深夜,年家

    年鬱豐沒想到嚴厲寒深夜到訪,而且還這麼大陣仗,正要周旋,嚴厲寒就直白了當地說清,他是來找年安惜的,跟年家沒有關係。

    年母聞言,還想上來求情,人已經被拉走了。

    嚴厲寒進了年家後花園,視線落在建在假山上的小亭子上。

    年安惜坐在上面,似乎是早料到他會來。

    才幾個月的功夫,兩人見面,已經連打招呼都變成奢侈了。

    “因爲宋襄,連好臉都不願意給我一個了?”年安惜起身,目光癡癡地看向下面的人。

    她們是一起長大的,因爲兩家關係好,他小時候有段時間,其實是很親她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見面就生疏了。

    她以爲是他長大了,性格變了,對誰都這樣。

    直到那天重逢,玩國王遊戲的時候,她才感受到那份與衆不同的對待。

    “如果不是因爲她,我根本不會來見你。”

    嚴厲寒走上假山,在亭子裏坐下,一個眼神都沒給年安惜。

    年安惜神色一僵,有瞬間的衝動,乾脆玉石俱焚算了。

    可稍一冷靜,終歸是理智佔了上風。

    “還記得嗎?小時候,你來這裏玩,有次不小心摔下去,是我給你做了人肉墊子,替你摔得頭破血流。”

    嚴厲寒擡眸,冷冷地看過去,“可也是你推我下去的。”

    年安惜瞳孔驟縮,瞠目結舌,“你……”

    “我那時候是孩子,但不是傻子,那種小把戲,嚴家多的是。”嚴厲寒收回視線,態度冷漠。

    年安惜雙肩耷拉,無力地閉了閉眼睛。

    嚴厲寒端坐桌前,開門見山,“說說你的條件。”

    年安惜笑了,緩和情緒,“我現在還能跟你提條件嗎?”

    嚴厲寒擡眸,忽然張口,叫了她一聲,“安惜姐。”

    年安惜愣了一下。

    他說:“我們一起長大,你未必瞭解我,但我一定了解你。”

    “你是恨宋襄,但並非因爲愛我,是不過是她打碎了你的夢。爲了報復宋襄,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不是你的作風。”

    年安惜深吸一口氣,在他對面坐下,“是。”

    她挺直背脊,盯着面前的人,說:“早在一個多月前,我就派人去查她了,除了查到宋洋那點事,還有一點更有趣的事。”

    “你大可以用這個條件,直接來找我談。”嚴厲寒冷眼看她。

    早在宋襄被威脅的時候,他就已經大致猜到背後的人,遲遲不動手,不過是覺得沒有必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手眼通天,也掩蓋不住宋洋的事。

    等到現在纔來,一是他所有心思都撲在等宋襄主動開口這件事上,二是他心裏有數,年安惜太聰明,順着那些細微的蛛絲馬跡,她也一定能猜到宋襄身世有問題。

    年安惜笑得肩膀抖動,雙手放在桌上,幽幽地看着眼前人,“如果既能讓她難受,最後我還能全身而退,不是更讓人心情越快嗎?”

    嚴厲寒沉默。

    “厲寒,你比我聰明,也比我狠,可你有宋襄,就有了軟肋。”她臉上帶着笑,眼底卻滿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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