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體質寒涼,從中醫角度來看,應該會很難受孕。”

    醫生說完,嚴厲寒瞳孔驟縮,下顎繃緊,薄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當然,只是不易受孕,並不是子宮有問題,調養得好應該也沒有問題。”醫生說話有所保留,一邊寫病例一邊說:“你們好像是帝都那邊過來的,等回去之後,再找專業婦科醫生檢查吧。”

    醫生說什麼,嚴厲寒幾乎沒聽進去。

    走到宋襄病房裏,在她身邊坐下。

    他閉了閉眼,將剛纔瞬間產生的負面情緒都壓了下去。

    宋襄就在身邊,只要她好好的,其他都是廢話,現在想孩子,簡直是庸人自擾。

    更何況,現在這種醫療水平,如果她想要個孩子,怎麼都能達成。

    輕輕拿起她的手,冷得他指尖一顫,雙手握住,試圖給她一點溫度。

    宋襄靜靜躺着,一點動靜都沒有。

    睡夢中,各種亂七八糟的記憶侵擾,她就不停地跑,最後到了家門口。

    打開門,徐淑豔就坐在裏面。

    她高高興興地進門,高聲喊了一句,“媽媽——”

    裏面人一驚,原本慈眉善目的臉陡然變化,怒目而視,“誰是你媽媽?!滾出去!”

    “媽媽……”

    “我不是你媽媽,你也不是宋襄,小偷,滾出去!”

    “不是的,我不是小偷,媽媽,我是襄襄!”

    用力拍打門,祈求裏面的人可以開門。

    可是無論她怎麼敲,裏面都毫無動靜。

    忽然,腳下一空,身體就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宋襄!”

    一道聲音穿進來,不知道是誰,她只是覺得熟悉,想伸手去抓住他,卻根本觸摸不到。

    聲音越來越近,似乎已經在耳邊了。

    她陡然伸手,用盡全身力氣抓過去。

    抓住了!

    轟的一下。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白色。

    視線逐漸聚焦,聲音果然就在耳邊,側過臉,對上一雙幽深沉寂的眸子。

    嚴厲寒站在牀邊,看她睜開眼睛,重重地鬆了口氣。

    “是噩夢,別怕,我在。”

    原來是他。

    她睜着眼睛,兩滴眼淚從眼角滑了下去。

    思緒逐漸回籠,手還是死死拽着她。

    張開嘴巴想說話,卻發現脣瓣乾裂,稍一動作就把嘴上的皮撕破了,嗓子也疼得厲害,難以發出聲音。

    嚴厲寒會意,轉身端了水,先用棉籤給她潤潤脣,然後用勺子給她餵了水。

    溫熱的水從喉嚨往下滑,瞬間潤溼了乾涸的喉管,讓她能勉強發出聲音。

    “我……怎麼了?”

    嚴厲寒放下手裏的東西,擦了擦她的嘴角,“你太累了,睡過頭了。”

    宋襄抿脣,知道不僅僅是這樣,頭疼得厲害,她能察覺到,身體遭受了巨大的創傷,連動都不想動。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她問。

    嚴厲寒替她掖了掖被子,“等你情況稍微好點,不着急。”

    怎麼能不急,他出來一天,不知道得積壓多少工作。

    她視線下移,落在他緊握住她手的手上,下意識地反握住。

    “那我努力恢復快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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