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點

    宋襄帶着一身寒氣回房間,安戌月睜開眼看了她一下,以爲她是去上洗手間了,樹袋熊一樣從側面抱住她蹭了蹭。

    “兒媳婦,你身上好冷哦,我給你捂捂。”

    宋襄應了一聲,順手還幫她拉了下被子。

    一夜沒睡,腦子卻還興奮着。

    想着休息一會兒,但剛閉上眼睛,連熟睡都沒到,不小的動靜就傳了進來。

    片刻後,有人過來敲門。

    安戌月一頭鑽進被子裏,宋襄去開了門。

    外面是個女傭,小聲說:“嚴先生來了,接安女士的。”

    宋襄一想,估計嚴摯誠也是晝夜不停地趕到的,她轉頭去叫安戌月。

    安戌月頂着雞窩頭爬起來,茫然地下牀洗漱,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全靠宋襄在後面護着。

    出了房間門,站在二樓,就看到下面站着的嚴摯誠。

    他正擡頭看那幅婚紗照,面色嚴肅冷漠。

    安戌月有點不高興,癟着嘴走下去,“你爲什麼現在纔來?”

    其實已經不晚了,昨天那麼多事,就是鐵做的人,也不能處理得那麼快。

    嚴摯誠看她睡衣鬆鬆垮垮的,臉色不大好,脫了外套將她裹緊,二話不說,直接往外走,連跟榮伯燁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安戌月想起來宋襄,拽着他停下,“不帶兒媳婦走嗎?”

    嚴摯誠往上看,和二樓的宋襄四目相對。

    之前沒覺得有多像,可宋襄散着頭髮,站在南清的照片旁邊,他就覺得有點恍惚。

    “兒媳婦,快下來,我們一起走。”安戌月不明就裏,朝宋襄揮手。

    宋襄站在上面,搖了搖頭,“您先走,我還有點事。”

    “你和榮伯燁,能有什麼事?”嚴摯誠冷冷開口。

    安戌月也是茫然。

    宋襄沉默。

    “那小子知道嗎?”嚴摯誠又問。

    宋襄後背出汗,“我會跟他說。”

    嚴摯誠臉色陰沉,收回了視線。

    他不說話,安戌月就急了,以爲宋襄跟嚴厲寒之間發生了什麼。

    “兒媳婦,你……你和小嚴吵架了嗎?”

    宋襄趕緊搖頭,“沒事!”

    “那你和那個誰是怎麼回事!”安戌月跺腳,急得搓手。

    在她看來,宋襄長得像南清,雖然年紀相差太大,但有些事,未必沒有發生的可能。

    宋襄看她臉色,知道她誤會了,“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有事找榮先生,會跟嚴厲寒解釋的。”

    “是嘛?”安戌月懷疑。

    “你不能不要小嚴哦。”她又加了一句。

    宋襄無奈,暫時拋下那些複雜的事,笑了笑說:“不會的。”

    安戌月嘆氣,還想再說兩句,嚴摯誠單手環住她,強行帶着她往外走。

    宋襄看着他們出去,扶着欄杆,覺得一陣頭重腳輕。

    回到房間,直接倒了下去,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

    ……

    嚴摯誠帶了安戌月離開莊園,一刻也沒停留,先讓人去了嚴厲寒落腳的公館。

    安戌月看到嚴厲寒,抱着兒子又親又跳,直到嚴厲寒嫌棄地把她拎開。

    “小嚴,爲什麼兒媳婦要留下,你們鬧矛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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