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戌月大晚上來,嘰嘰喳喳個沒完,聽口吻就知道這兩天跟嚴摯誠處得不錯。

    嚴厲寒是想趕她走,結果她不但死賴着,還以半夜就要趕飛機爲由,拉着宋襄回房間去做旅行攻略。

    “兒媳婦,你想要什麼禮物嗎?”

    宋襄聽她說了半天,還陷在剛纔的驚險刺激裏,沒能瞬間迴應。

    安戌月仰頭,有點不確定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生氣了?”

    宋襄有點恍惚,擡起頭,就看到安戌月試探的眼神。

    她正要搖頭,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到嘴邊的話就遲疑了一兩秒。

    “真生氣了啊?”安戌月撓了撓頭,開始解釋:“我剛纔上樓,看到你們臥室門沒關才進去的,而且我也沒有看見……”

    “不是因爲這個。”宋襄說。

    “啊?”

    宋襄吸了口氣,儘量鎮定,說:“是上次你說的祕密,我知道了。”

    她只是想試試,沒想到一說完,安戌月就怔住了,隨即,眼神慌亂地一陣快速眨動,雙手交握,愣愣地盯着她。

    “誰……誰說的?”

    宋襄看了一眼門的方向,起身,將門鎖按了下去,站在門邊轉身。

    “哲叔告訴我的。”

    安戌月坐在地上,手裏的平板都丟了,低下頭去,臉色十分窘迫,小聲說了一句,“他是大嘴巴嗎?!”

    宋襄心裏生疑,但也有點亢奮,她猜對了。

    那天晚上,安戌月隨口一說,她當時沒在意,第二天聽到安戌月和嚴摯誠的話,她反而上了心。

    以安戌月的性子,不會話到嘴邊又停下,除非,安戌月覺得這話不能跟她說。

    “他都告訴你了?”

    宋襄攏了攏衣服,皺着眉,“嗯。”

    安戌月雙肩耷拉下去,靠到了牀邊,偷瞄了兩眼宋襄。

    “我沒做。”

    什麼沒做。

    宋襄走過去,順着她的話說:“誰能證明?”

    “你爸爸啊!”

    安戌月跪着挺起身子,音量高了點,“我們就只是睡了一覺而已,什麼都沒做!他都知道的!”

    宋襄一驚,差點表情管理失敗。

    安戌月煩躁地吐氣,雙手抓頭髮,“煩死,黑歷史都被扒出來了,榮哲這個大嘴巴,虧我以爲他是個好人。”

    宋襄告訴自己要冷靜,走過去,坐在牀邊,視線高於安戌月。

    “那你說清楚,我判斷一下。”

    安戌月仰頭看她,有點爲難,“不能不說嗎?”

    “你不說,那我只能覺得你做了!”

    安戌月癟癟嘴,換了個姿勢坐好,下巴壓在膝蓋上。

    “算我倒黴啦,被安敏敏給騙了,搞到最後還要說黑歷史給兒媳婦聽!”

    宋襄已經暈頭轉向了,但她只能儘量保持冷靜,不敢說話,免得被安戌月發現。

    “那回你爸爸也坑我了,倒黴的卻只有我一個人。”安戌月嘆息,小聲說:“我去阿姆斯特丹找他玩,還陪他喝酒,明明是好心,一覺醒來遇到嚴摯誠那個瘋子,嚇都嚇死了!”

    她說得很亂,宋襄在邊上聽着,摸索着問一句,“你……跟我爸爸一起醒來?”

    安戌月聲音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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