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琛拉着臉把人放到了沙發上,視線一掃,又捕捉到顧漣臉上的冷淡,火氣不免有往上竄的苗頭。

    丟開手,在邊上坐下,順手拿了茶几下的煙盒,熟練地抽了一根出來。

    打火機剛出火,又看到對面的蛋糕。

    內心暗罵一聲,沒好氣地將煙塞回了盒子裏,單手橫在沙發扶手上,重重地靠在了沙發上。

    一陣安靜。

    顧漣單手越過茶几,將蛋糕拖到了近處。

    那蛋糕是一半巧克力一半水果,陸澤琛視線掃過去,嘲弄地開口:“不爽我整那小子,跑來再給我下一次毒?”

    顧漣面無表情地把蛋糕挪到小盤子裏,說:“我如果有本事把毒弄到身邊,不會等到今天才下手。”

    陸澤琛黑臉,手指輕輕敲擊沙發,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眼前的人。

    她的頭髮接近中長髮,紮起來只有短短一簇,兩側的頭髮太短扎不住,只能調皮地散在兩側,髮尾有點微黃,貼在側臉上,就顯得她皮膚格外白皙。

    淺色的線織長裙,是她最近長穿的。袖子似乎有點長,將她的手腕都包裹住,讓那幾根手指都顯得纖細可憐。

    腹部微微隆起,並不明顯,反倒是胸口,頗增加了點熟齡的魅力。

    她這幅模樣,是他最近纔看到的,過去的兩個多月,都屬於那個姓程的小子。

    正想着,女人轉過身,將蛋糕遞給他。

    他收回視線,眼神悠悠的,沒有要接的意思。

    餘光掃到女人秀眉收了收,似乎是疲憊地直了直腰,猶豫片刻,用叉子挑起一點,遞到了他嘴邊。

    呵,求人也沒個樣子!

    他冷着臉,想着要晾她一會兒,又瞥到她眼底的烏青。

    定了片刻,還是不耐地張了嘴。

    巧克力味的。

    有剎那的熟悉感,讓他忍不住側目,盯着眼前的人。

    她眼神平靜,和那天的誘哄不一樣。

    即便知道巧克力沒問題,聯想到那枚毒巧克力,還是勾出他的火氣。

    面無表情地咀嚼,卻沒嚐到什麼味道。

    “跑來獻殷勤,是想求情?”

    顧漣沒說話,又挑了一塊蛋糕,還附加了一塊水果,再次遞過去。

    陸澤琛皺眉,擡手扣住她的手腕。

    冰涼的,跟他剛纔喝的冷酒一樣。

    她睡在冰窖裏?

    “說、話。”

    顧漣深吸一口氣,另一隻手將蛋糕放下了。

    她想抽回手,卻被陸澤琛死死地壓在了身邊。

    “程家一門,兩位院士,五六位高校教授,作家、藝人若干。雖然不算有錢,但要是真被逼急了,狠狠咬你一口,你也不能輕鬆抽身。”她淡淡地道。

    陸澤琛輕哼,眯起眼睛,“借他們兩個膽,你看他們敢不敢。”

    顧漣抿脣,腰痠又嚴重一點。

    “事情是程祐做的,你拿他的家人開刀,很沒意思。”

    男人哼笑一聲,側過臉看她,“你以爲程明月的那些事是我編造出來的?”

    顧漣不語。

    陸澤琛忽然靠近,單手攬住了女人的腰,冷聲問:“在你眼裏,是不是隻有我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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