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就像是編造出來的故事,沒有一點可考點,卻也沒有任何的破綻。

    一切都連起來了。

    差了中間的三小時,南清的病情惡化,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夫人當時已經懷上您了。

    ”榮哲淡淡地道。

    宋襄低下頭,胸口堵得發痛,“爲什麼要去曼巴……”

    如果不去,就不會有後來的事了。

    榮哲:“那個孩子不是偶然,是人爲。

    ”

    “什麼?”

    “先生早年行事狠絕,得罪了不少人,多少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伺機而動。

    ”

    宋襄一怔,想起在麥加,她問榮伯燁南清的死因,榮伯燁只說是他得罪了人。

    “當然,夫人會去曼巴,還有另外的原因。

    ”

    宋襄擡頭,“是什麼……”

    榮哲正要開口,身後傳來腳步聲,護士快步走近,說:“榮先生醒了。

    ”

    宋襄蹭的一下起身,迅速跟着護士走。

    進了樓,鼻子裏都是消毒水味,相書逸換了隔離服從樓上下來。

    “爸爸怎麼樣?”宋襄問。

    相書逸捏了捏眉心,疲憊地道:“換衣服進去看看,暫時問題不大。

    ”

    宋襄連連點頭,跟着護士去換衣服。

    進入房間,滴滴滴的儀器聲傳來,她小心地靠到牀邊,輕聲叫了一句,“爸爸。

    ”

    話音剛落,閉眸的人竟然睜開了眼睛。

    宋襄一驚,正要轉身去找相書逸。

    “他知道。

    ”沙啞的聲音傳來。

    宋襄停住動作,“爸爸你感覺怎麼樣?”

    “別這麼緊張,不是吐血都要命。

    ”

    榮伯燁擡手,將氧氣罩拿了下來,露出下面蒼白的臉。

    宋襄想起來,那回在麥加,她也看到過他自己摘面罩。

    她還沒說話,榮伯燁放在身側的手就拍了拍,示意她坐下。

    “剛纔上樓你臉色不對。

    ”

    宋襄沒想到榮伯燁當時還能注意到這種細節,死命咬牙,還是沒忍住,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

    “怎麼了?”榮伯燁皺眉。

    宋襄抹了抹眼淚,“哲叔告訴我媽媽的事了。

    ”

    她話音落下,榮伯燁就變了臉色,撐着要起身,“誰讓他……!”

    宋襄嚇到,趕緊壓着他的肩膀,“不對,也不是哲叔,是我知道了才問他的。

    ”

    她說得語無倫次,榮伯燁卻立刻捕捉到了重點。

    “誰告訴你的。

    ”

    宋襄深吸一口氣,雙手將額前碎髮捋到了腦後。

    “是……”

    她剛張口,就反應過來不對。

    誰會知道這些事,還在訂婚當天如此詳細地告訴她。

    她當時昏頭了,根本都沒考究事情的真假,剛纔在外面,她結合紙上的內容求榮哲說細節,榮哲明知瞞不過纔開了口。

    前後對比,送信的人比榮哲說得都詳細。

    榮伯燁見她臉色不對,說:“怎麼不說了?”

    宋襄舔了舔嘴脣,將事情說了一遍。

    榮伯燁聽完,疲憊地閉了閉眼,半晌才睜開眼睛。

    “你不該丟下他一個人走。

    ”

    宋襄眼神一晃,也有點慌。

    “爸爸,你不恨他的父母嗎?”

    榮伯燁靜了片刻,“恨得夜裏有時會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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