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逸的紅綢被拽着一端,直直地落下,竟然蓋在了嚴厲寒頭上。

    宋襄沒想到那紅綢這麼寬,竟然跟個蓋頭似的。

    她笑得歡樂,從嚴厲寒懷裏出來,在嚴厲寒試圖把紅綢拉下來的瞬間打開他的手,然後自己去揭。

    “掀起你的蓋頭來~”

    嚴厲寒:“……”

    宋襄踮起腳尖,像模像樣地把蓋頭掀開,還特地剩下一半在嚴厲寒腦袋上。

    嚴厲寒被她逗樂,迅速扯下紅綢,反手就蓋在了她的頭上。

    “這樣纔對。

    ”

    你是我的新娘。

    宋襄隔着紅綢看他,視線有點不清晰,卻也沒急着拿下來。

    “好香哦,是你的洗髮水味道。

    ”

    嚴厲寒:“小狗鼻子這麼靈?”

    宋襄嘿嘿兩聲,又傻傻地嗅了嗅味道。

    前後都是人,前面人挪動了,他們一直不動,後面就不耐煩地開始催。

    宋襄意識到人家說的是他們,趕緊推着嚴厲寒往前走。

    走動之間,紅綢的下襬飛動,宋襄擡手按住頭頂,才能讓“蓋頭”不掉下去。

    嚴厲寒牽着她,偶然回頭看了一眼,剛好捕捉到她按住“蓋頭”的動作,又和她隔着紅綢對視。

    怦然心動。

    他想,這破節還算有點東西。

    倆人擠着出了長廊,從側面出了寺院,到了旁邊買賣花朵小食的地方。

    宋襄看好多人手裏都有花和燈籠,推了推嚴厲寒,“我也要。

    ”

    嚴厲寒樂得慣她,沒讓保鏢去買,讓嚴柏守着她,他親自去了十幾米外的小鋪子買燈籠。

    宋襄站在原地,把紅綢子拿下來,小心地重疊起來,然後學着周圍人掛在了脖子上。

    雙手背在身後,輕輕哼着歌兒。

    正盯着嚴厲寒,有人叫了一聲。

    “小姐。

    ”

    宋襄愣住,轉臉一看,是個穿白色長袍的男人。

    對方臉上有一半的面積都畫了油彩,面容不太清晰。

    但一雙眼睛卻讓宋襄驚豔了一下,如初生旭日,也如山間夜月,更似深潭冷水。

    臉難以分辨,這雙眼睛卻像寶石一樣難得。

    對方被保鏢攔着,手上拿着一盞小燈籠,不遠不近地站着。

    宋襄想起來,當地習俗,當晚是可以給姑娘送花和燈籠的。

    “送給您,美麗的小姐。

    ”

    果然。

    宋襄往嚴厲寒的方向看了一眼,有點尷尬,“抱歉,我……”

    “趕緊走,我家夫人有主了!”有個保鏢高聲說了一句。

    男人沒在意,高舉燈籠,越過保鏢往宋襄面前遞。

    “請您收下。

    ”

    宋襄本想不收,可對方似乎要鬆手。

    她下意識接住了燈籠。

    對面,嚴厲寒買了花和燈籠,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迅速小跑了回來。

    男人注意到嚴厲寒,很從容地掙扎開,朝宋襄笑了笑,轉頭走了。

    嚴厲寒一回來,當即把宋襄手裏的燈籠給搶了出來,用力晃掉裏面的燭芯,隨手丟在了邊上。

    “你怎麼回事!”

    宋襄吐吐舌頭,“是他塞給我的。

    ”

    嚴厲寒拎着東西,往那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這種鬼地方,誰知道那燈籠有沒有問題?”

    宋襄一驚,後脊背發毛,下意識離那燈籠遠了一點。

    剛纔被對方眼睛迷惑,腦子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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