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南澈不來救世,肖笙也不會讓有問題的藥流入市場的。

    ”

    宋襄拔下U盤,從嚴厲寒腿上下去,盤腿坐在他腿邊,檢查他腰間。

    “她剛纔想劫持你,你還替她說話?”

    宋襄湊過去看,發現他腰間只有一小塊青紫,她拿了祛瘀的噴霧,噴了兩下,輕輕揉壓。

    “跟她也算朋友,還不瞭解?”宋襄扯了扯嘴角,“她就算劫持我,也頂多嚇嚇南澈,想找時機抓住南澈,根本就不會傷我。

    況且,殺父元兇這個念頭,誰都會滋生惡念的,她到最後一刻才拔槍,也算能忍了。

    ”

    她頓了頓,又說:“就是世恆哥挺讓我意外的。

    ”

    嚴厲寒沒評價,他豈止是意外,根本就是震驚。

    他們這類人,都是精緻利己主義的產物,更何況宮世恆表面溫和內裏藏針,能不要命地幫肖笙擋那兩下,簡直是見鬼。

    “U盤裏還有一樣東西,是給肖笙的。

    “嚴厲寒道。

    宋襄想了下,大概猜到是什麼。

    她看了眼時間,都快凌晨了。

    嚴厲寒將她抱起,到了牀邊,蹲下給她脫了鞋子。

    “先睡會兒,天亮了有的忙。

    ”

    宋襄應了一聲,確實疲憊,躺下來就鑽進他懷裏,摸了摸他的下巴,說:“你今天好善良。

    ”

    嚴厲寒閉着眼睛,知道她說什麼,是他衝出去救肖笙手下那些人的事。

    “腦子一抽。

    ”

    善良?別說笑了。

    他之所以出手,是因爲瞥到她眼底閃過的一絲憐憫,不想殘忍的一幕在她眼前出現。

    流血可以,流到別的地方去,不能流在她面前。

    她眼裏,得是乾淨的。

    “你也很勇敢。

    ”敢撲過去抱住他,還擋在他身前。

    宋襄在他懷裏蹭了蹭,“嚇死我了……”

    “別怕,沒事了。

    ”

    “嗯……”

    ……

    宮世恆傷勢沉重,兩天後才稍微轉醒,四天後才能見人。

    宋襄和嚴厲寒一邊關注醫院,一邊還要安排國內做準備事宜,忙得焦頭爛額。

    宮世恆能見人當天,去醫院的路上,宋襄還一路打着瞌睡,到了醫院,被消毒水味刺激才清醒過來。

    到了病房門口,隔着玻璃往裏看。

    肖笙身上都是繃帶,裹得像木乃伊,坐在宮世恆牀邊,跟個雕塑似的。

    宋襄敲了敲門,她都沒有反應。

    推門進去,宮世恆無法動彈,眼神卻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肖笙起身,一瘸一拐地挪到了窗下,拿了個蘋果低頭削着,有點閃避宋襄的眼神。

    “世恆哥,怎麼樣?”宋襄態度自然,沒在乎那天的事。

    “還好……”

    “還好?”嚴厲寒單手插兜,“剛纔聽醫生說,至少得兩個月才能完全恢復,你這做英雄的代價,可有點大了。

    ”

    窗下,肖笙“嘶”了一聲。

    宋襄看過去,好像是差點切到手。

    “肖隊應該不會,我幫你吧。

    ”

    她走過去,拿着蘋果,想給肖笙示範,結果一刀下去手一滑,自己也差點切到手。

    嚴厲寒:“……嘖。

    ”

    宋襄轉頭瞪了他一眼,乾笑兩聲,“抱歉,我再來一次。

    ”

    肖笙臉色好一點,卻依舊低着頭,悶悶地說了一句,“那天對不起……”

    房間裏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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