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

    一聲巨響。

    宋襄驚醒,看清周圍,精神清晰。

    旁邊沒有人,可剛纔的夢卻十分清晰。

    她愣了一下,立刻確定,嚴厲寒真的來過。

    外面出事了,肖笙他們趕到了。

    她心裏一喜,掙扎着起來,卻被各種東西纏繞住,稍微動一下氧氣就會不夠。

    正焦急,門被人一腳踢開,走進來三五個男人,全都是她眼熟的。

    “你們想做什麼?”

    男人們一言不發,直接拆她身上的東西,連氧氣都給她摘了。

    宋襄極度缺氧,瞬間便有瀕死之感。

    “別讓她死了!”

    “媽的,真煩。

    ”

    男人們罵着髒話,動作很快,卻還是拿上了臨時供養裝置和各種藥,將宋襄挪到擔架上。

    到了外面,宋襄看到譚恕正推着楚尋出來,倆人衣服都不太整齊,明顯是急匆匆穿上的。

    楚尋渾身都是油盡燈枯之感,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宋襄,眼神憤恨。

    “楚先生,老闆說您把他的牌打亂了,他可不能再幫着您胡鬧,人和島您隨意處置,還請您妥當一點。

    ”有人上前來,冷冷地對楚尋道。

    楚尋淡淡應了一聲,讓對方離開,命令中人。

    “去島中央的停機場。

    ”

    “是。

    ”

    夜晚冰冷,宋襄被帶出室內,這才第一次看到外面是什麼樣子。

    樹木高大,往上看去,連天空都看不清。

    她正失神,連續好多聲巨響,接着不遠處就都是沖天火光。

    楚尋接連咳嗽,只讓人加快速度,他們到了林子中央的木屋。

    跟着的人都去了外面,準備飛機離開。

    屋子裏只剩下宋襄和楚尋,兩個病鬼,面對面喘着氣,畫面也很詭異。

    “現在沒人了,跟我說說實話吧。

    ”

    楚尋胸口劇烈起伏,看向宋襄,“你是怎麼來的?”

    宋襄摸不準外面的情況,恍惚聽着,似乎是兩撥人交手了。

    “先是讓人出現,種下一顆種子,再施以藥物,讓人做夢,產生幻覺,增加她出現過的真實感。

    等到她再次出現,哪怕只是在我面前一閃而過,我也會追上去,更何況是在我面前墜入了水池。

    ”

    她淡淡說着,反向看向楚尋,“大學時候,我在一本心理書上看過這個。

    ”

    “南清”出現那一秒,她當然不會信,做夢做了許多回,也不會信,但那顆萬分之一可能的種子卻種下了,只要有點契機,就會發芽,瞬間長成。

    契機,就是那天在酒店裏的一束花,畫上有致幻藥物。

    事實上,她應該吸入致幻藥物好幾天了,那纔是她每天做夢的原因。

    “那些藥物是通過排風扇進房間的吧?嚴厲寒和我一樣都吸入了,只不過因爲藥量細微,只有我這種胎裏弱的受了影響,等到化驗的時候,那些東西早就代謝掉了,是不是?”

    楚尋坐在輪椅上,聽到她輕聲分析,低聲笑着。

    “小意,你真不愧是父親的女兒。

    ”

    宋襄靠在牆上,“別誇我,你要是知道我這一年來被坑過多少次,受過多少傷,就知道我也該聰明那麼一兩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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