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以將以28枚金牌、16枚銀牌和15枚銅牌共計59枚,創記錄完成這一屆奧運之旅。
這一天又剛好是國慶節,全民歡呼。
而剛在食堂電視面前看完全部比賽的於遊,此時已經是呆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而他身邊那位姑娘的表情更精彩,興奮地都要原地起飛了,不知道的同學看見了,還以爲她對運動的熱愛竟然如此之高呢。
“於遊!你看見沒!你看見沒?!”
“28枚金牌、16枚銀牌和15枚銅牌共計59枚!是不是一模一樣?我有沒有在騙你?”
“你說話呀,你跟我打賭了的!”
“這……這怎麼可能……”
於遊都已經懵了,自從幾天前邵淑華找到他,跟他說她撥打的那個奇怪電話是來自未來,從那時候開始,於遊每天都在經歷做夢一樣的日常。
她每天都會跑來告訴她,今天哪位運動員會拿獎牌,拿金牌還是銀牌銅牌。
一開始他還覺得她是蒙的,可一連串蒙對五天,現在精準地計算到了整個悉尼奧運會之旅的獎牌情況。
這個情況已經由不得他用‘蒙的’來解釋了。
即便那位自稱‘哆啦’的人手上有所有運動員的詳細資料,但賽場瞬息萬變,也無法做到這麼精準的預測吧!
難道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哆啦確實是來自未來?
長久以來建立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他沒法像她那樣如此坦然的接受這種非凡事件,本就呆若木魚的他,這會兒都快要石化了。
“就是這樣的!你都跟你說了你還不信!現在你相信了吧!”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邵淑華已經完全相信哆啦了,這幾天她天天都給哆啦打電話,他總能給出精準的預測,換誰不信啊。
“淑華,我們的事……我覺得還是太……太荒唐了。”
“一點都不荒唐!我就知道未來一定是這樣的!”
邵淑華繼續道:“我和你會在一起,研究生期間,你對我做了過分的事,導致我未婚先孕,然後我不想嫁給你,你還讓我偷偷去家裏拿戶口本,瞞着我媽結了婚!”
矜持的少女稍稍修改了一下答案,沒關係吧?不影響結果吧?畢竟按照哆啦的說法,她纔不好意思說出口。
於遊的臉窘得像豬肝,哪怕連牽她的手都沒做過,這會兒總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對她做了過分的事一樣。
難道我未來真的這麼渣?沒結婚就搞大了她的肚子?還強迫她嫁給他?
“我……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如果是你還……”
“於遊!”
邵淑華羞急,打斷了他的話:“你現在就打算開始不負責任了?”
“我沒有……”
“那你是不是要反悔?敢跟我打賭,又不敢承認?”
“我不是……”
“我已經跟你不清不白了,還未婚先孕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
“你跟我來。”
邵淑華趁機拉住了他的手,他想掙脫,但她的勁兒居然出奇的大,愣是沒讓他把手抽出來。
“淑華,我們不能這樣的……”
“……”
邵淑華氣得要死,沒理會他,牽着他繼續走。
走出了食堂,沿着校道漫無目的地走着,她擡起腦袋,四處尋找着什麼。
“你要帶我去哪兒?”
“這裏。”
她發現了一個寶藏地方,正好是教學樓的背面,頭上有小樹林,夜晚的路燈昏暗,也幾乎沒有學生經過。
於遊還不知道她想幹嘛,難道是現在就想和他未婚先孕不成?
“你在這兒站着。”
邵淑華把他推到牆角。
於遊好奇地看着她,她低頭在地上尋找着什麼,忽地眼睛一亮,左手右手各拿了一塊磚頭小跑回來了。
不是吧!我不就對你說的未來答案有點懷疑,你就要用磚頭拍我腦袋??
“淑華,你冷靜點,咱們有話好好說……”
“別動!”
“好好,我聽你的。”
邵淑華左手右手各拿着一塊磚頭,用肩膀重新將他頂回到牆邊。
然後她蹲下來,把兩塊磚頭磊在一起放在地上。
燈光昏暗,少女看似淡定,實則胸腔裏的那顆心臟跳得跟打鼓似的,那張俏麗的臉也通紅着,掌心都是汗。
這是她自己的決定,是她自己的勇氣。
來來回回的調整磚頭的位置,直到平穩紮實了,她也好似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
擡起右腳,踩在了磚頭上,再把左腳併攏上來,兩隻腳丫子慢慢用力,腳跟墊了起來,好似要克服巨大的地心引力似的。
她的身高立刻拔高了一節。
那雙稍顯慌張卻強裝鎮定的大眼睛,與於遊的雙眼平視着。
於遊莫名地,心跳也加快了,而且越來越快,好似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似的。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彼此看着對方,喉嚨滾動一下,說出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乾啞——
“淑華,你……唔?!!”
沒等於遊說完話,他的兩隻手掌被她的小手抓住,猛地往牆壁上一摁,可她的手還是短啊,乾脆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裏。
就這樣緊緊地、死死地摟着他的腰,踩在兩塊紅磚頭上的腳丫子墊起來,她揚起了瑩潤的下巴,將自己的雙脣,並在了他的脣上。
動作太猛烈,以至於雙方都嗑破了嘴脣。
但這已經沒關係了,痛感完全感知不到,只剩下她宛如瘋狂似的,像豬啃白菜一樣,生疏笨拙地啃着他的嘴脣。
“我們不可……唔!以……唔!!”
甘甜的滋味,以及微鹹的血腥味兒,在口腔裏彼此交織。
月色。
路燈。
螽鳴。
夜風吹來,樹葉沙沙的響。
以及凌亂,到最後逐漸同頻的心跳。
忘記了過去,忘記了未來,甚至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只剩當下如夢似幻一般的初吻。
於遊疲軟了身子,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他抱着懷裏柔軟的姑娘,懷疑人生似的,靠在牆上看着夜色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