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男人的病已經很嚴重了。
“如果沒有及時治療,恐怕不會……”
少女的話沒有說的特別明白,但是黎蔚跟在牀上男人都聽懂了她的意思。
黎蔚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病例。
腦子裏長出東西,那要如何診治?而且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中醫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尤其是重症,想要痊癒,那必須花費很長的時間。
因此在他發現了楚楚那些藥水奇妙之處後,他纔會死皮賴臉地留在她身邊,想盡辦法從她的手中拿到藥水做研究,就是想研究出藥水中的成分,研究出那種藥水全部的作用,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可惜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那藥水裏有他不曾見過的東西,有時候他甚至會懷疑,天下到底有沒有那藥水中所含成分的草藥。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把握,人的頭部,是最難醫治的地方。”黎蔚看着楚楚,他有種直覺,這個少女會給他帶來天大的驚喜。
“確實是最難醫治的地方。”楚楚嘆了一口氣。
人的腦部極爲複雜,佈滿了神經,裏面長了東西就連在現代社會都是比較嚴重的。
無論是良性還是惡性,都會危及到患者生命。
在現代社會想要救人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做開顱手術,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
然而這個辦法在這個時空怕是沒人可以接受。
“你說的是最難醫治,卻沒有說無法醫治,楚楚,你是不是有辦法?”黎蔚驚喜的看着楚楚,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少女會給他帶來驚喜。
“把他的頭部打開,把裏面多餘的取出來!”
“……”黎蔚自認爲自己的心理已經足夠強大,但是聽到這話的時候腿還是軟了。
牀上的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把人的頭給打開,人還能活?,那不等於直接把人活生生的給切了?楚楚,你別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這是唯一能讓他活下來的辦法,如果只有中藥進行保守治療,這個時間我沒有辦法讓他腦子裏新長出來的東西縮小消失。”
楚楚表情嚴肅。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這是目前唯一可取的辦法了,但是開顱也是有一定風險的,我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一定會成功。
黎蔚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了,“你要是再說下去,他還沒病死,怕是要被你嚇死了。”牀上的人眼睛一瞪,原本有些暗淡的目光竟顯得有些犀利。
黎蔚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楚楚跟黎蔚一同出了房間。
一看到兩人出來坐着的幾個大男人,立即站了起來,“如何?能不能治?能治好嗎?”
全部都眼巴巴的看着黎蔚。
“我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治好,還得看楚楚的。”黎蔚回答,他雖號稱神醫,但畢竟不是神仙,這病例他的確沒有把握。
看楚楚?
他們真的沒有聽錯?
難不成眼前這個小姑娘的醫術比黎神醫還要高明?
也不是說他們不願意相信,實在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年紀太小了。
看着也就十四五歲。
就算是從孃胎裏開始學習,醫術也比不得黎蔚啊!
可是現在黎蔚竟然說要看她的?
“楚姑娘的醫術確實很好,只是年紀小,所以名聲不顯。”陽焱開口,“黎蔚之所以會一直留在京城,也是爲了能夠跟楚姑娘探討醫術。”
話題已經轉到了楚楚身上,一直坐着沒出生的蕭景瑜纔有了反應,他的眉頭輕皺,“楚楚?”
他不願意讓楚楚摻和進來。
她有把握還好,若是沒有把握,那……
“他的病症比較棘手,他是腦子裏長了東西,引發出的一系列併發症,現在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他的時日怕是不多了。”楚楚也沒有瞞着,“若是想要治好,就必須得把源頭給解決掉,就是要把他腦袋裏長的那個東西給取出來,需要開顱!”
“開顱?”
只聽到咣噹一聲,田婆子已經跌坐在地上了,神情哀痛,目光呆滯,“開顱?那我兒子還能活嗎?那個樣子了!,我兒子還能活嗎?不能不能!不能這樣治!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陽焱問道。
“沒有。”
衆人再次沉默
或者說從剛剛楚楚說出那句話開始就沒能回的過神來。
開顱那是治病的方法嗎?真是聞所未聞。
倘若能治好也就罷了,若是治不好,不是等同拿活生生的人來開玩笑嗎?而且頭都被打開了,人還怎麼活?
楚楚嘆息,她就知道這方法,一般人根本就接受不了,如果靈泉能夠直接把人給治好,她或許會考慮靈泉水,可是不能,靈泉的主要功效是淨化和修復,人體內多長出來的東西使用靈泉水的效果並不大,只會適得相反,它只會將多長出來的當成是人體的一部分來供養
“若是開顱手術,可有風險?”蕭景瑜問。
“有,但凡是手術都必定有風險,誰也不能保證會百分之百成功。”
意外之所以會被稱之爲意外,是因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蕭景瑜站了起來,握住了了少女的手,同在場的幾個人表達歉意,“既然有風險,便是無把握,對於田戰士的病情,我深表同情,但是我也無能爲力。”
“稍後我會求助太子殿下,要太子殿下發布公文,尋求神醫。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不能夠讓楚楚摻和進來。
倘若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即便是這些人,不會責怪於她,醫死人的事情傳了出去,也會壞掉她累積起來的名聲。
蕭景瑜將女子護在身後,陽焱他們哪裏會看不明白。
不僅是蕭景瑜有顧慮,他們也有。
實在是少女所說的方法太過於出乎意料,太匪夷所思了。
萬一到田安時候有個三長兩短,家裏只剩下一個老母親,怕是也不會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