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蔚揚着下巴,一臉快問我的表情。
楚楚失笑,“有什麼大事值得我們醫毒雙絕關注,說來聽聽。”
“吳語又定親了,定的還是隔壁縣城的財主,聽說家裏是開布行的。”
說到這裏,黎蔚笑得格外的燦爛,“這也是她自己作的,要不是她對你們出言不遜,張家也不會退她的親事。”
“她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你以後也別老注意她了。”
楚楚又將視線轉向了,一直在發呆的胡凡怡,“凡怡姐,你是不是想陽焱了?”楚楚笑嘻嘻的。
將胡凡怡鬧了個大紅臉。
“哪有!”
“行了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不跟你開玩笑了,現在咱們現在要上第二批酒了,我已經寫好了計劃書,你先看看,有什麼問題咱們回頭再一起商量。”
“你這麼快就把計劃書給寫好了,”胡凡怡驚訝,拿起桌上的紙張就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不是楚楚第一次寫計劃書,當初那份她也看過,當時就把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只要是經過楚楚的手出來的必定是精品,不管是什麼。
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把計劃書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
“好妹妹,我一點意見都沒有。”胡凡怡已經麻木了。
這還叫他提意見,這根本就是來打他的臉的。
根本就沒給她提意見的機會。
詳盡細緻,面面俱到,根本就輪不到她。
這還商量個屁!
直接可以開幹。
“既然你沒有意見,那還是跟以前一樣由你實施,清豐縣現在的酒廠都已經飽和了,咱們需要重新挑塊地。”
這些年陸陸續續的在清豐縣建了不少酒廠。
“行行行,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楚楚笑。
以前她還想着,將酒廠全部都建在清豐縣。
但是見過了吳語她就不這樣想了。
吳語不是說清豐縣的酒廠都靠他爹嗎?
那就換個地方。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其他藍子也應該放一些。
最終新酒廠的選地是荷葉縣,就在清豐縣的隔壁,與清豐縣比鄰而居。
吳大人得知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只是嘆息一聲。
這件事也怨不得別人。
他當初就想着要跟楚家人打好關係,所以才幫着在清風縣上建了好幾個酒廠,也算是爲了他自己。
現在人家選了別的地方,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他也從酒廠中獲利也不少。
當地方選定之後,後面的事情就交給胡凡怡去辦,楚家其他哥哥們對這些流程也很是熟悉,除了還在學堂的幾人,楚林跟楚北也都回來了,幫着打理家中的生意,所以兩人幫着從旁協助。
很快就到了月末,各個酒廠的銷量都是很不錯的。
過來給楚楚送賬單的時候,酒廠的負責人們都是笑得合不攏嘴。
這個月酒廠的利潤比之前都要高上一大截。
答應了給酒廠的工人們多加一些分紅,各位負責人都樂呵樂呵的走了。
“楚楚,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的天氣十分的古怪,太悶熱了點,讓人心裏怪不好受的。”
聽到這話,楚楚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最近她一直忙着擴建酒廠的事,一直沒注意別的,現在聽爺爺這麼一說,她也覺得天氣是悶了點。
“可能是快要下雨了吧,這是夏季可不就是雨水多嗎?天氣難免悶熱了點。”
“可能就是這兩天就要下了。”楚老頭道。
他們鄉下人家都是靠天喫飯的,最講究的都是風調雨順。
要是平常的降雨也好,他就擔心事情超乎意料。
要是下到暴雨,那可就麻煩了,希望不要出什麼問題吧。
果然不出楚老頭所料,半夜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傾盆大雨。
雨水嘩啦啦的打在窗戶上,畫出巨大的聲響,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天氣炎熱,楚家人睡覺前都沒有關窗,頃刻之間,從外頭飄進來的雨水就打溼了地面。
楚楚站起身來,點亮油燈,窗前的地面已經全部都浸溼了,而且雨水還不少。
“楚楚,我給你關上窗戶,你繼續睡吧。”羅玉走了進來。
“娘,也趕緊去睡吧,我這裏沒事。”楚楚應了一聲,回到了牀上。
周圍重新沉寂了下來,只有雨滴的聲音。
那聲音聽着叫人心裏無端的浮躁。
在牀上躺了很久,楚楚才壓下那一絲不安睡了下去。
天亮了,雨還沒有停。
一場大雨連續下了幾天。
連綿的雨雪天氣,酒廠的工人們都冒雨繼續上工,地裏的活卻是沒辦法幹了。
下了太多的雨,田地裏的水不停的往外蔓延,東泉河的水位也持續上漲,已經漫到岸邊上來了。
“這水要是還不停,怕是要發洪災了。”楚老頭眉毛緊皺的盯着窗外。
“南方多雨,河流又多,幾乎每個村子裏都有河流彎曲,雨水過多的時候就很容易引發洪災,到時候河兩邊的田地都給遭殃。”
“你先坐下來歇會兒吧,走來走去的鬧得人頭暈,再看也看不出什麼辦法來。”楚老太走上前去,拉着人坐了下來。
現在在家裏坐着的,誰心裏不煩躁。
現在已經是七月了,再有兩個多月田裏就有收成了,這要是發起洪水來,這半年就全白忙活了。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哭都沒有眼淚哭。
“阿木才一上任就遇到這種事情,怕是衙門裏都亂了。”
“還有小雪,她現在懷有身孕在牙門裏,阿木肯定照顧不過他來,也不知道身邊有沒有可信的人照顧。”
都有各自的憂愁。
安撫了家人一番,楚楚看向了門外下個不停的水簾,心中的不安在持續擴大。
這場洪災怕是不能避免了。
天災是人爲不可擋的。
楚楚跟胡凡怡商量了一會兒,酒廠放假,暫時停工。
接連的雨水天氣,道路本就不好走,冒雨趕路怕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