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俯身在男子額頭落下親吻,無聲的笑了。
要說到傻。
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
都是爲了彼此。
也只是爲了彼此。
“小姐,清安縣主帶了個男人,進了房間之後一直沒有出來,房門也是關着的。”別院的廂房裏,丫鬟朝吳語報告。
她並不清楚小姐叫她盯着清安縣主的動靜是爲什麼又想做些什麼,她只是個下人,對於主子的話她只能聽着。
“下去!給我繼續盯着她!”吳語坐在銅鏡前冷冷的吩咐。
“是。”
丫鬟退了下去,吳語擡頭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容貌豔麗,眉宇間帶着一絲絲傲氣,即便是放在府城一衆貴女當中,她也是極爲出色的。
半點也不比楚楚差。
但是楚楚的未婚夫確是京城世家的掌權人。
深受皇上跟太子的重視。
而她呢?
他的未婚夫婿卻是一個滿身銅鏽味的爆發戶。
楚楚一個鄉下農女,無論什麼條件都比不過她,卻擁有的比她好太多太多。
吳語看着鏡中的自己,她這麼美,理應得到最好的,不是嗎?
吳大人趕回衙門天都已經黑了。
聽到蕭郡王竟然就在客院的客房裏,頓時就已經坐不住了。
蕭郡王是這次的賑災大使,手中還帶着皇上的聖旨。
但是他爲何來到這裏,最爲重要的原因,那還需要多想嗎?
他要賑災,去的必定是府城,去的是知府大人那裏。
至於他爲何會來這裏,那鐵定是爲了清安縣主。
否則,身爲皇上身邊的紅人,斷然不會踏足他這個小小衙門。
“快去通知廚房做好膳食,菜色不用過於名貴,一定要精緻!”
“老爺,這洪災剛過廚房,那邊着實沒有什麼材料能用來招待貴客。”吳夫人十分憂愁,心裏還有一些發慌。
他們要是拿不出好酒好菜來,這蕭郡王會不會覺得他們怠慢?
到時候怪罪下來,怕是他們老爺頭上的烏紗帽會保不住。
“儘量往好的去做,實在不行也沒有辦法,咱們已經盡力了,只要態度上不將人怠慢了就行,快去!”
吳夫人站了起來親自前往廚房。
吳大人又看向了旁邊安靜的有些過分的女兒,“以往都是些自家人,你鬧鬧便也就鬧鬧,但是今日不一樣,今日你若敢胡來,就別怪我這個當爹的不講情面!”
“爹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知道那人是我得罪不起的,我要是說錯一句話,說不定就要被砍頭了,我哪敢啊。”吳語道。
“你能這麼想就好,那是真正的貴人,便是有事,我想替你兜也兜不住。”再次告誡女兒一番,吳大人回到房間換衣服。
先前走訪災民身上已經沾了不少塵土,這種面貌面見貴客。
那是失儀。
蕭景瑜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全都黑了下來,有淡淡的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屋內營造的朦朦朧朧的,十分溫馨。
而他心心念唸的小姑娘已經趴在他身邊睡着了。
這幅歲月靜好的模樣,他希望永遠都是這樣。
“蕭景瑜,你醒了?”少女像是知道他醒了過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問。
“嗯,怎麼樣,累不累?”
“不累不累,沒有你累。”想到剛剛那一幕,楚楚不由得笑出了聲。
兩人笑鬧一番,蕭景瑜去洗漱,楚楚去找了黎蔚拿身衣服,蕭景瑜沒有帶衣服。
等蕭瑾瑜把自己捯飭乾淨了,一行四人去往飯廳的時候,吳大人一家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只是人還沒起來,他們也不敢叫人去打擾,只能乾等着。
見人進門,吳大人。趕緊站了起來,帶着夫人女兒上前行禮,“下官見過王爺!”
“免禮,讓吳大人久等了”
“不敢不敢,王爺這一路舟車勞頓,下官不敢打擾王爺休息,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因爲洪災的關係關係比較簡陋,還望王爺恕罪。”
“讓吳大人費心了。”蕭景瑜牽着楚楚向飯桌走去,先行入座。
桌上擺放着的菜色,雖然不名貴,卻也算是精緻,這種情況下確實是用心了。
等黎蔚跟胡凡怡入坐後,吳大人一家三口才依次入座。
因爲有楚楚跟胡凡怡在,所以家中女眷也得以陪同。
喫飯期間,吳大人都沒敢怎麼說話,他在蕭景瑜小時候見過他幾次,那個時候,當朝太子殿下着人前來,請吳老先生出山,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見過蕭景瑜的,蕭景瑜是吳老先生的學生。
太子殿下的師兄。
“蕭景瑜你這次怎麼來的這麼快?別告訴我你是飛過來的啊。”胡凡怡對此特別好奇。
蕭景瑜都來了,她家陽焱還沒來呢。
感覺自己失寵了,沒愛了。
蕭景瑜給少女布了幾樣菜,淡淡回道,“我造了艘客船,正常情況下過來這隻需十日。”
衆人:“……”
造船?造船價格應該不低吧?何況是蕭景瑜造的船。
想必是爲了楚楚來往京城跟湘州方便,那價格就更不會低了。
蕭景瑜委屈誰也不會委屈楚楚。
“蕭景瑜,你不會是私藏了小金庫吧?”胡凡怡問。
“是又如何?”蕭景瑜看着她。
這不是在欺負自己嗎?
胡凡怡眼睛一瞪,看向了黎蔚,“黎蔚!”
快點幫忙!
原本專心和食物大戰的黎蔚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楚楚你聽到了吧,蕭敬騰私藏了小金庫,男人越有錢越容易變壞,他要是不把小金庫上交,你就別跟他成親!”
“好姐妹!”
“麻煩把姐妹改成兄弟,謝謝!”
兩人的一唱一和,讓蕭景瑜起了眼,感覺手有些癢癢。
竟敢教唆楚楚不成親?
楚楚忍着笑,“別鬧快點喫飯,小心把飯桌給掀翻了。”
少女的一句話讓幾個人都消停了下來。
吳家三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皆是心驚。
心驚與楚楚在他人心中的地位,絕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
楚楚佔的是主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