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好笑。
“哼。”跟護衛打鬥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出聲的楚楚和楚楚身邊的蕭景瑜一眼轉身離去。
白令:“……”
在他眼裏的殊死較量,就因爲楚楚一句話,就散場了?
這天下間,還有那麼乖得莫名其妙的刺客?
“楚姑娘,你跟那個刺客是不是有什麼關係?”白令木着臉問。
楚楚說不上話來。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他總感覺,那人不會傷害他們。
她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聽話。
好好一頓晚膳,被莫名其妙的破壞了。
三人依舊坐在石桌旁,臉色沉凝。
“那個刺客到底怎麼回事?”白令問,身爲皇室子弟,他不是沒遇到過刺殺,可是像剛纔那種程度的,還真沒碰上過。
以前,他對自己的一身功夫素來很是自信。
現在,他開始覺得自己見識實在是過於短淺了。
不然怎麼碰上個人就能輕易擊碎他的自信。
“今天他竟然敢找上門來,用不了多久,定然會有事發生。”蕭景瑜轉頭看着色天空,眸光幽暗。
“剛剛聽三皇子所說,再過幾日就是皇室祭祖,看來你之前的猜想沒錯,那天他肯定會出手。”楚楚道。
送走商團的時候,馬車上,蕭景瑜說過他的擔憂,他們一直在這裏,只怕會招惹什麼麻煩。
那個黑衣人,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樣在諸國挑起紛爭,對他有什麼好處?
此前她猜測那人是專門針對蕭景瑜管襄復仇,現在,又開始隱隱不確定了。
如果只是針對蕭景瑜跟管襄
,選在西昌皇室祭拜皇陵或是南召境內鬧事,對他帶不來任何好處。
西昌皇跟南召皇不可能會懷疑到蕭景瑜跟管襄頭上,因爲在兩朝協談落幕的時候,兩人完全沒有理由再給自己找事。
誰都不是傻子。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來個人給我解釋一下?”白令抹了一把臉,他好像跟他們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
否則怎麼他們說的話他竟然聽不懂?
好歹他也是個皇子,能不能給個面子嗎?
楚楚跟蕭景瑜對視一眼,齊刷刷看向白令,那種眼神看的他汗毛乍豎。
絕對沒好事!
“你們想幹什麼?”
“你覺得,如果有人想讓你們西昌大亂,做什麼最有效?”
“……”
兩日後,西昌皇室祭拜皇陵,也就是祭祖。
整個都城全城戒嚴,重兵早早就把持了整條街道,將行人肅清,甚至百姓不能擠在街邊觀看。
務求最大可能的解決隱患。
這一次西昌皇也跟百官一樣,馬車出行。
前有禁衛軍開道,後有精兵斷尾。
上百官員,加上皇室子弟,一共數十輛馬車,如同長龍緩緩從都城大街駛過,根本不知道誰坐在哪輛馬車上。
蕭景瑜跟白令坐在同一輛馬車裏。
看着馬車平安出城,往皇陵方向行進,一路上沒有出現半點騷亂。
蕭景瑜眼睛都沒睜,淡道,“他腦子當然有病。”
那個人行事極不按常理,要是用尋常人的想法來揣度他,必輸無疑。
白令低低咒罵了聲,幾近無言,“到底哪冒出來的瘋子!”
隊伍已經開始爬坡,看看閉着眼睛臉上沒有半點波動的男子,白令臉色越來越凝重。
直到隊伍安全在停在皇陵門口,那張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倘若刺客要設埋伏,那在半路上是最適合的,可是對方沒有。那麼極大可能,蕭景瑜說中了。那人很有可能在皇陵內動手。
前面隊伍已經停下。
皇陵入口到了,文武百官都需要下馬車,步行進入陵園。
白令掀開簾子,擡頭往皇陵方向看去。
因爲是墓地,自然就有一種肅穆陰森的氛圍。
而在皇陵四周,外人看不到的角落裏,都隱藏着不少皇家在此佈下的防衛。
他實在是想不到,那些人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皇陵,在裏面設下埋伏?
“內鬼。”耳邊,有聲音傳
白令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眸色突然就深了起來。
過了好久才壓下外泄的情緒,回頭看着說話的人,壓低聲音,“或許你算錯了,那些人會選在回程的時候在半道動手呢?”
“不會。”蕭景瑜慢慢睜開了眼睛,眸波無緒,說出的話也沒有一點猶疑。
白令抿脣,看着他。
“祭拜皇陵的車隊,馬車太多,沒人知道哪輛馬車坐着什麼人,就連你,都不知道皇上跟其他皇子在哪裏。”蕭景瑜起身先一步下了馬車,輕輕的聲音傳來,“以這幾次的交手,我知道,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他不會動手。”
盯着男子不緊不慢的背影,白令用力閉了下眼睛。
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承認,蕭景瑜說的是對的。
而皇室之中,也定然有了內鬼,才能跟地方里應外合,幫助那人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皇陵。
既然這些已經是事實,白令也就不在多想其他的,他現在想的是皇族中,除了西昌皇皇之外,還有誰,擁有那麼大的權力?
進皇陵的位列排序也有講究。
這次是爲兩國締結邦交之事而來,所以東臨使臣團的人走在了西昌皇左側,右側則是一衆皇室子弟。
再之後跟着的,是按照品階高低排列的文武百官。
“入皇陵——”
最前頭,唱報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衆人肅穆神情,將頭微低,隨在西昌皇身後往皇陵步入。
兩相併排行走,白令跟蕭景瑜並排。
蕭景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收回了視線。
對此白令總算露出了笑。
待會要是真有刺客行兇,他就緊跟蕭景瑜不放,他身邊的護衛那麼厲害,他這個主子只怕會更厲害,只有在他身邊纔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