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海崖上隱隱有黯淡的燈火閃耀,那是一隊負責夜間巡邏的木葉忍者,他們迎着那冰冷且凌厲的海風一步步走向崖邊,然後舉起手中的風燈往海崖下照去,實際上,這微弱的光芒並不能驅散懸崖下深邃的黑暗。
不過,
他們所依靠的真正‘眼睛’是被保護在隊伍中央的一名來自於日向分家的中忍。
那風燈只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而已,萬一真的遇到敵人的突襲,提着風燈的人十有八九會是第一個被攻擊的目標,能有效的保護住小隊的眼睛,因爲提燈人面臨的風險最大的緣故,這活往往是小隊中除了‘眼睛’以外的其餘人輪流擔任。
“希望今天是個平安夜。”
提着風燈的中年人探出頭看着黑黝黝的崖壁與那傳來陣陣拍岸聲的海潮。
不巧的是,
身處於不同地方的人們無法享受同一輪明月的清輝照耀,陰沉沉的雲海遮蔽住了月光,讓今晚的夜色比往日裏更加深沉幾分,戴着樹葉護額的中年人努力眯着眼睛,將手中的風燈向下探了探,試圖藉着那微弱的風燈光芒看清楚下方的情況。
他的身後,
處於衆人保護下的日向分家的中忍打開了白眼。
就在這時,
那洶涌的浪潮聲中隱隱間響起了空氣被撕裂的雜音。
“小心!敵襲!!!”
日向家的忍者在打開白眼的瞬間看到了懸崖下方那明亮如火炬的人形查克拉波動,陌生到極點的查克拉說明了這些不速之客的身份,只不過他的呼聲到底是遲了一步,塗抹着不反光塗料的苦無已經切開了提着風燈的中年人的脖子。
鮮血從脖子上那又深又長的切口中噴出,猩紅的血花盛綻於黑夜。
搖搖晃晃的屍體和風燈一起栽落墜入到懸崖下的黑暗當中,沒有了風燈的光芒,海崖上恢復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不過犧牲者已經是發揮出來了應有的作用,他幫隊伍裏的‘眼睛’接下來了最危險的第一刀!
一枚特製的信號彈升上天空,在空中點亮了戰爭的烽煙!
霧忍,
來襲!
————
戰爭爆發的消息被火速傳回到了木葉,木葉的高層們立刻匯聚到了火影辦公室,五代目代理火影秋道取風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翻閱着那封由東部國境守備部隊送回來的報告。
報告內容很簡單,
只是說了霧忍出現在了火之國的東海岸,希望村子能夠派遣更多援兵支援。
樸素簡潔到了一種新的境界。
“鹿久,人到齊了嗎?”
秋道取風擡頭看向了站在桌邊的奈良鹿久。
“宇智波部長還沒有到。”
奈良鹿久恭聲答道。
是的,
接到了暗部通知的各個部門的部長,各個家族的族長,無不是立刻丟下手中的工作趕來了火影大樓,卻沒有想到作爲本次緊急會議的主角的宇智波宗弦遲遲未到。
畢竟,
根據之前商議的結果,由宇智波宗弦擔任這一次指揮對抗霧忍的最高前線指揮官,結果這位主角此刻卻是遲遲不至。
秋道取風眉頭微蹙。
心情略微有些不快。
「這似乎已經不是宇智波宗弦第一次遲到了!」
站在辦公桌旁的奈良鹿久不知爲何回憶起來了宇智波宗弦的遲到經歷,不管是猿飛日斬的時代,還是取風老爺子繼任後的現在······貌似每次開會的時候宇智波宗弦總會遲到!
“——哐啷!——哐啷!”
有些奇怪聲音從門外的走廊中傳來。
“抱歉了,火影大人,請恕我來遲一步,收拾行李花了點時間。”辦公室半掩着的房門被無聲無息的推開,全副武裝的宗弦踏入了房間中。
然後——
“宇智波斑!!!”
秋道取風猛地站了起來,帶翻了身下的椅子,雄壯的身軀撞得身前的辦公桌都猛地向外挪動了兩寸遠。
這般變故,
讓等候於此的日向日足等人露出來不知所措的茫然。
是他們聽岔了不成?
宇智波斑?
爲什麼會提到這個已經被埋葬在過去的名字?
秋道取風站在原地,看着站在門口位置的宇智波宗弦,只覺得有些眼花,記憶中的幻影和眼前的真人發生了不可思議的重合,那猶如鮮血般赤紅色的疊甲,宛如是死神袍服的漆黑的戰鬥服,揹負在身後被繃帶纏繞包裹起來的大刀鮫肌······
“呼!”
“老眼昏花,說的就是我這個樣子吧!”
秋道取風深深的吐了口氣。
無論與他記憶中的幻影是何等的相似,終究不是一個人,仔細去看的話眼前的宗弦和他記憶中不可一世的宇智波斑有着許多的不同,首先是頭髮沒有那麼長,鮫肌也不是宇智波團扇,還有就是宗弦的五官沒有宇智波斑那麼的冷硬,要更加柔和俊朗一點。
他搖了搖頭,驅散腦海中那突兀冒出來的幻影。
“火影大人,你還好吧?”
日向日足略微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用不着擔心,老年人的一點小毛病而已。”秋道取風沒有解釋什麼,日向日足、油女志微這些個年輕人根本沒有見過宇智波斑,自然是無從理解他們那一代人對於宇智波斑是何等的敬畏和恐懼。
年幼時,
他曾有幸和族中長輩一起追隨着宇智波斑去討伐外敵,那猶如神靈降世般的偉力在他的心中留下來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宗弦君,沒想到你竟然對這種過去的東西感興趣!”
秋道取風大手一伸,都不用彎腰,使用部份倍化術後變大的右手扶起了被帶翻的椅子,左手則是拖着桌子回到了原位,將一切都復位之後,看上去像是無事發生似的。
“這是傳統!”
宗弦擡手敲了敲胸前的疊甲,身上的甲札便撞擊着發出了陣陣響聲。
雖說這樣的甲冑有着不俗的防禦力,但是過於沉重的分量和這走路間都有聲音響起的缺點,讓曾經在戰國時代風靡一時的疊甲在最近幾十年漸漸退出了忍界這個大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