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奈良朱雀很小心的試探着詢問能不能將枸橘矢倉安排在天守下層,宗弦稍稍考慮了片刻點頭答應了,雖說和四代目水影做個暫時的鄰居感覺有點奇怪,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這個新鄰居,如果枸橘矢倉真有着什麼非分之想,他不介意讓這位水影閣下再次回憶一番被宇智波所控制的滋味!
······
“啪!”
竹刀敲在了那纖細的手腕上,
拿捏到好處的力道讓宇智波藤花喫痛卻又不至於真正受傷。
“藤花,把竹刀撿起來。”
宇智波千早穿着一身宇智波一族傳統的黑色長衫,木屐踩踏在石板地面上發出來清脆的響聲,單手握着竹刀,那張如白玉般秀麗的小臉上神情嚴肅,威風凜凜的猶如是登上戰場的武神。
摸了摸已經有了七八條紅痕的手腕,宇智波藤花一聲不響的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竹刀,擺好了架勢。
修行,繼續。
若是擱在以前,縱然會繼續堅持下去,但估計早就掉一地的眼淚珠子了。
不過在宇智波千早的引領下見識到了什麼是戰場之後,變得······堅強了許多!
“那個就是你的妹妹?五歲還是六歲?”
“五歲。”
“這麼小年紀就上戰場,也太早了點吧?”廊檐下,宗弦和枸橘矢倉對坐,他們中間的棋盤上黑白兩色的棋子縱橫交錯,看上去熱戰正酣······實際上,兩人只是在下五子棋而已。
忍界受衆最廣泛的棋類遊戲毋庸置疑是將棋。
不過宗弦對耗時長久且進入門檻過高的將棋沒有多大的興趣,於是找了有名的玉石匠人,打磨出來了這麼一套黑白兩色的棋子,感覺修行乏了,或者心情煩躁的時候就會拿出來找人陪自己玩一會五子棋。
和入門難度頗高的將棋不同,五子棋不怎麼費腦子,也不怎麼費時間,上手難度也極低,不怕找不到人來對弈。
這不,
今天第一次玩的枸橘矢倉已經能和宗弦‘廝殺’的難解難分了。
“那麼,水影閣下,能請教一下你是多大的時候學會殺人的?”烏黑的玉石棋子在宗弦的指尖翻轉,他一邊琢磨着該往哪裏落子,一邊和枸橘矢倉說着閒話。
“我嗎?”枸橘矢倉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大概是······五歲的時候吧,我的父親帶着我殺死了一羣在水之國各地作惡的強盜,那是我第一次用苦無割斷人類的喉管,從那以後,我已經數不清楚殺死過多少人了。”
他低頭看着手掌,白皙乾淨的手指看不到一絲污垢。
只是,
在枸橘矢倉自己的眼中,掌心中像是捧着一汪不會枯竭的血泉,指掌間是流不盡的鮮血,唯一干淨的就只有那一枚純白無暇的棋子。
“我也是五歲的時候踏上戰場的,這個年紀已經不小了,在這個糟糕的世界,不早一點認識到它的殘酷性,會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的!”權衡再三,宗弦終於是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枸橘矢倉苦笑着嘆息。
“難道不是嗎?讓個頭還沒有太刀長的孩子踏上戰場,你該不會認爲這裏是什麼幸福家園吧?我在五歲那年踏上戰場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坨狗屎!”
枸橘矢倉把玩棋子的手停住了。
他被噁心到了!
良久之後,他落下了棋子,換了一個話題,“宇智波族長,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戰爭?”
“這是大事。”
宗弦從棋罐中拈起來一枚棋子,“涉及到兩個村子之間的關係,需要火影大人的審批方纔能行動,如果不是因爲我身爲前線指揮官無法脫身,說不得水影閣下你還需要去一趟木葉。”
“五代目代理火影嗎?······希望你們的動作快一點,一個殘破的霧隱村是沒有辦法幫你們追索那個獨眼的混帳的。”
“是嗎?”
宗弦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
手指按下,“啪”的一聲響,四枚黑子連成一道兩頭無阻的斜線。
勝負,已分。
————
當暴雨從天空中落下,覆蓋了整個村子的時候,漩渦鳴人還沒有回家,他孤零零抱膝坐在公園的滑梯上那窄小的平臺上,頭頂上空的蘑菇形狀的頂蓋擋住了落雨,卻擋不住從四面襲來的寒風冷雨,更無法撫平他心中的彷徨和茫然。
他就這樣抱着膝蓋,
坐在滑梯上面。
微微發白的臉蛋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變化,蔚藍色的雙瞳睜開,視線穿過厚厚的雨幕,眺望着遠處那有些模糊不清的火影巖,並且長久的駐留在最年輕的四代目火影的影巖上。
最近,
他聽到了一則流言。
說他是四代目火影的孩子。
很荒唐,很可笑的流言,一個‘妖狐’怎麼可能是‘英雄’的孩子?最喜歡說閒話的大嬸們一臉嫌惡的連聲說“不可能”,人們只當這是又一個類似於怪談一般的謠言故事,而且還是屬於那種質量下乘一點都不有趣的故事。
但是鳴人自己卻沒有將其當作一個玩笑!
心中的悸動讓他無法睡過就忘,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來這無稽的流言,特別是在那不算狹小,但是卻空蕩蕩的令人倍覺孤單的家中,心頭的妄念在孤獨的澆灌下,會如野草一樣瘋狂生長。
如果,
如果自己真的是四代目火影的孩子該多好啊!
有一個身爲‘英雄’的父親,大家也就不會嫌棄他,討厭他了吧?
諸如此般的妄念在他的心中不斷的浮現,又被他不停的給掐滅,妄念始終是不切實際的妄念,若是真的將其當作是真實,那眼淚恐怕是再也控制不住的要落下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
他唯一的朋友不在家。
甚至找不到哪怕是一個人來傾訴心中的塊壘。
······
“漩渦鳴人的異常已經持續快一週了嗎?”
秋道取風伸手揪了揪雨衣,他的身材過於富態,哪怕是最大號的雨衣套在他的身上都有點緊,勒的他不是很舒服,心中有點後悔,早知如此寧可繼續披着他那件褪色的舊蓑衣也不穿這勞什子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