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四番隊的三席 >第二十三章 新舊之路
    噠,噠。

    月光照亮的街道,高大身影飛速跑過,在一個轉角的路口停下,他面容兇惡,戴黑色眼罩,左臉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

    “是哪邊來着?”

    “小劍,是那邊。”寬闊的肩膀忽然冒出一個小小的腦袋,草鹿八千流語氣充滿自信,手指向左邊。

    身後數人疾馳追上。

    斑目一角大喊道:“隊長,還是不要聽路癡副隊長的話,在這樣下去,我們要遲到了。”

    草鹿八千流一聽,臉頰鼓起,小嘴吐出一口水,精準打擊在斑目一角的頭頂,“禿子。”

    “你這傢伙!”斑目一角氣得想要拔刀。

    綾瀨川弓親連忙抱住他,“冷靜點。”

    草鹿八千流手扒拉下眼皮,吐舌頭,做氣人的鬼臉。

    “真麻煩啊,”更木劍八撓頭,看一眼旁邊的闕樓,站得高看得遠,從上面應該能找到吧?

    他縱身躍上數十米高的闕樓,涼涼的夜風吹過,束縛在尖發上的鈴鐺開始叮叮作響。

    視線掃過黑夜的瀞靈廷。

    有一片區域充斥着五顏六色的燈光,猶如一大片光斑渲染在地面,大概是六番區。

    只有貴族們的奢侈纔會造成那樣的景象。

    尋常區域多是一簇簇火光,如點綴夜空的星星,點綴在瀞靈廷。

    “就是那邊,喂,你們跟上。”

    更木劍八朝下吼一句,從闕樓頂部一躍而下,踩碎幾片金色瓦片,又開始大步跑起來。

    鋸齒狀的羽織邊角揚起。

    他不聽草鹿八千流,憑藉着本能向前,很快找到目的地。

    輕鬆翻過牆壁,烤肉的香味順着夜風吹拂過來。

    “劍八,你真慢啊。”

    黑木翻一翻肉,發出滋滋的聲音,這邊還沒有開喫,僅僅是在烤的階段,“你們帶的食材呢?”

    “在這裏。”草鹿八千流一臉驕傲地拎出一條很大的錦鯉,魚尾能垂過更木劍八的腰部,還能蹦躂拍幾下。

    朽木白哉看一眼,這條錦鯉有些眼熟。

    黑木一臉驚歎道:“好大的錦鯉啊,你們是從哪裏釣到?”

    “大白家裏的水池養着很多條。”

    草鹿八千流嘿嘿一笑。

    朽木白哉放下烤肉串,手默默握住刀柄,這不是第一次錦鯉被盜。

    “白哉,你別衝動,一條錦鯉而已。”

    黑木連忙按住他的手,又朝草鹿八千流瘋狂使眼色,“你將魚拿給勇音,讓她幫忙處理。”

    “是。”草鹿八千流滿臉笑嘻嘻,一點都沒有從別人家裏偷東西的愧疚感。

    她沒有受過任何教育,以前生存的環境又是那麼惡劣,形成的觀念就是天地萬物,有本事拿到,那就是自己的東西。

    更木劍八差不多是相同想法,自然不會訓斥八千流偷東西,他走到燒烤架,拿起一串烤熟的肉想喫。

    黑木製止道:“劍八,你別先偷喫,要等煙花開始,才能喫,現在是預備烤好,你不幫忙,也不要增加工作難度。”

    “真麻煩啊。”更木劍八抱怨一句,還是沒有咬下嘴,將烤好的肉放在旁邊的盤子。

    隨後,斑目一角,綾瀨川弓親,阿散井戀次,琉雀趕到這裏,讓院子的氣氛變得愈發熱鬧。

    等到十二點過一秒。

    啾。

    一道絢爛的煙火從西邊升起,似是衝上羣星之間,砰地炸開,散落的煙火形成一棵紮根在星空的光樹。

    又是數道煙花升起,在光樹未消失之間,於分叉的樹幹末端綻放,萬千道流光墜下,連成一片,如星空垂落的瀑布。

    “空鶴那傢伙還真沒有吹牛。”

    黑木驚呆了,沒有想到,自己那麼枯燥的工作,居然會造就眼前如此華麗的一幕。

    “還愣着幹什麼,大家乾杯!”

    松本亂菊舉起酒杯大喊,“誰能喝過我,明天晚上我單獨給他跳令人口乾舌燥的舞~蹈~”

    “誒,亂菊姐,你別說這樣的話啊。”“那什麼都舞蹈無所謂,我只是想喝酒!”“對,乾杯!”

    一瞬間,連天空放的煙花都不及杯中的酒有吸引力。

    虎徹勇音看着和斑目一角,修兵他們拼酒的松本亂菊,面上流露出苦惱之色。

    真喝不過的話,那不是慘了。

    誒,等等,黑木君呢?

    她連忙望向黑木。

    素來輕佻的黑木壓根沒參與,正在和更木劍八喝酒,順便引誘白哉喝。

    她提起的心緩緩落下,也是,尋常行爲輕佻,但黑木君從不是那種真正好色的人,不會參加拼酒很正常。

    “勇音,這串肉好好喫,你也嚐嚐。”

    卯之花烈走過來,將一串肉送到她嘴邊。

    虎徹勇音紅着臉咬下,總覺得是被哄的小孩子。

    “我也要漂亮大姐姐喂。”琉雀在旁邊大叫,番長和洋蔥頭姐姐聊天,她不想當燈籠,自然就湊到卯之花烈身邊。

    “好,也給小琉雀一口。”卯之花烈笑眯眯說着。

    “喝,喝。”

    松本亂菊一個勁勸酒,面色隨着幾口酒下肚,變得微微泛紅,似乎下一秒就要醉倒。

    她銀灰色的眼眸很清澈,沒有半點醉意,隨意掃過周圍,沒找到日番谷冬獅郎,那小子是在躲着雛森嗎?

    “松本,你別光叫我們喝,你也要喝。”

    斑目一角催了她一句。

    “我是給你們時間緩緩酒勁。”

    松本亂菊回過神,一口將酒全部幹了,再給自己倒一杯,盡顯酒中豪傑的氣概。

    真熱鬧啊,雛森桃手拿着果汁,拿起肉串咬一口,視線掃過衆人,想要尋找日番谷。

    剛纔還看見,一轉眼人跑哪裏去了?

    “那些男人真是蠢爆了,居然想要和亂菊喝。”

    螢盯着蠢男人之一的修兵,那傢伙不陪着自己懷孕的妻子,跑去拼酒?還是想要看亂菊跳舞?

    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雛森桃收回視線,疑惑道:“亂菊姐喝酒很厲害嗎?”

    “廢話,差點把黑木給喝進綜合救護所,當時她開出的條件是喝倒後,隨便做什麼都沒有關係,讓那個笨蛋努力到口吐白沫。”

    螢是親耳聽黑木述說過那個糗事,一直沒有忘記。

    看修兵那個積極樣子,很可能是忘記好友的血淚教訓。

    “呵呵,”雛森桃笑了笑,難怪黑木前輩沒有湊上去喝,原來是有過一次教訓。

    螢側頭看一眼她,“看你還能笑出來,應該是沒有多大的事情。”

    “螢前輩……”雛森桃忽然想起來,這位也是失去了隊長,“您對東仙隊長的離開怎麼看?”

    “一開始是不理解,不相信,那個比誰都要相信正義的東仙隊長,居然會走上邪路。

    後來我想明白了,東仙隊長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他以前做過的事情,沒有任何虛假,他僅僅是想要去嘗試另一條道路,一條我無法理解的道路。”

    螢目光望向庭院的人們,“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他所拋棄的道路上,繼續往前,告訴他,舊路未必沒有新路好。”

    雛森桃呆住了,腦海涌現出和藍染隊長相處的點點滴滴,是啊,那些行爲怎麼可能是僞裝。

    “呃,雛森,你怎麼哭了?”螢忽然發現她流出眼淚,心裏有些慌亂。

    呼,日番谷冬獅郎從暗處瞬步出來,“雛森,你怎麼了?”

    “沒,沒事,就是想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雛森桃一擦眼淚,面色變得堅定下來,“瑩前輩,多謝你的指教。”

    “哦。”螢搞不太明白,還是舉起果汁道:“乾杯吧。”

    “嗯。”雛森桃碰一下,鬱悶的心結總算是打開,她也要向藍染隊長證明,留在瀞靈廷並不是錯誤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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