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白月光是如何練成的 >第483章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39)
    第483章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39)

    卻忽略了嶽瑛再怎麼孩子氣,也是個發育健全的少年。

    兩人靜靜的繼續往前走了會兒,嶽瑛就像一點着急般的根本不往旁邊兩邊看,而是往溫希恩旁湊近了些。

    這個季節,樹已經茂盛了起來,而嶽瑛就藉着從樹中投下的那影影綽綽,猶豫的,然後在那一瞬間下定決心,抓住了溫希恩的手。

    嶽瑛剋制不住的就想這麼做。

    腦子裏只想的沒關係,反正溫希恩把他當孩子一樣。

    ──總會有一個“切口”,讓他勢如破竹。

    他堅信這個就是。

    只要他別太過分,就什麼都會被允許,什麼都會被接受。

    畢竟當時他是個瞎子那麼陰晴不定的性子都被溫希恩接受了,所以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而這個就是可以被接受的。

    他緊緊的攥着溫希恩想抽出的手,望著溫希恩。

    然而那不是一個小孩該有眼神,深切又熱烈的,黑暗的瞳孔中是黑洞般的渴望。

    溫希恩有些尷尬的停下,要不是爲了最後一味藥材,她可能會直接甩開。

    溫希恩暗暗使勁想抽出。

    溫希恩有些掙扎。

    溫希恩皺着眉,看着嶽瑛。

    不高興了。

    嶽瑛不安,但手卻倔強的緊攥着不肯鬆開,他的目光甚至帶上了痛苦與請求。

    請求對方的接受。

    可能就是這樣的眼神,讓溫希恩的眉微微鬆了些,有些複雜的望着嶽瑛。

    兩人就這樣在這花園裏僵着。

    不知多久,溫希恩低下頭,淡色的脣抿起來一個淡漠的弧度,除了鄭重,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在一旁攥着溫希恩的手,垂眼觀察着溫希恩的表情,心驚膽戰,手心潮溼。

    嶽瑛這輩子可能都沒一次體驗過這麼多種的情緒感受。

    昔日他不可一世的笑着想從和尚這裏找些“有趣的”,如今這般“豐富”,不知是福是禍。

    “這不合適。”

    溫希恩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她擡頭看了看悶着頭嶽瑛,然後繼續說。

    “你自己都說你不是小孩了,但你現在就像小孩黏着家長一樣。”

    嶽瑛望着溫希恩,不說話。

    他不太明白溫希恩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溫希恩的確把他當做小孩一樣。

    他心裏並不怎麼樂意,然而這是順水推舟的好時機。

    嶽瑛望向別處,卻堅定的握着。

    又這樣詭異的沈默了會兒,溫希恩終於有些無奈的說,“鬆手吧,已經夠久了。”

    然後試著把手往外抽。

    嶽瑛當然沒有松。他擰着眉垂着眼簾,抿着脣,不吭聲。

    其實抿着的脣角已經彎了無法察覺的弧度。

    嶽瑛已經爲勝利而喜悅了,但他在儘可能忍着。

    溫希恩真的很無奈了,特別對這種死皮賴臉的人,根本就毫無辦法。

    “該鬆手了,嶽公子,難道你還真想讓貧僧哄小孩一樣哄着你鬆手嗎?”

    嶽瑛幾乎要笑出來了,但他鬆開時還是表現得一臉不高興。

    兩人這才繼續往前走。

    溫希恩扭頭看了嶽瑛一眼,微皺着眉,認真無奈:“以後別這樣。”

    嶽瑛跟沒看見一樣不吭氣。

    心裏卻不屑的笑着。

    這簡直和女人的“僅此一次”、“不要”一樣。但這些事,都是有一就有二。

    一路上嶽瑛把那手攥的緊緊的,爲的是感受手心裏殘留的溫度。

    回到了書房,嶽瑛把擺在桌案上的木盒子遞給溫希恩。

    “你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裏面。”

    溫希恩接過,擡頭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的眼睛好了吧。”

    嶽瑛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望向了別處,“還是有些看不清,而且有時候會眼花。”

    嶽瑛的聲音頓了一下,被溫希恩清透的視線看得呼吸一窒,眉頭微皺,音平靜無波地繼續了下去,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溫希恩。

    “我覺得我的眼睛還是沒有好。”

    這當然是假話,溫希恩一聽就聽出來了,並不是溫希恩看出來的,嶽瑛僞裝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手腕上的鮫珠水印消失了,她可能會真的相信。

    畢竟嶽瑛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嶽瑛長相是長輩們都很喜歡的那一款正派的英俊,眉目疏朗。但他的山根極高,又顯得他這個人面部輪廓凌厲,眉眼沉下來的時候就會透露着一股子的陰翳和陰冷。

    溫希恩自覺她一個一米七八的身高不矮,可是比她年紀還有小的嶽瑛更像是吃了激素似的,身高直逼一米九,站在她面前極具壓迫力。

    如今他微微的垂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有些無端地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你知道了。”

    嶽瑛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來。

    溫希恩抿了抿蒼白的脣瓣,“嶽公子爲什麼要騙我?”

    她是真心覺得疑惑,爲什麼要拿這麼重要的事情來騙她,難道嶽瑛不希望他自己的眼睛好嗎?

    嶽瑛只是聲音低沉的問:“我好了,你就會走吧,和尚,你能告訴我怎樣我該如何才能留住你嗎?”

    乍聽嶽瑛奇異的疑問,溫希恩眉頭驟然一蹙,嘴一抿心一橫,沒有理會。

    覺察到溫希恩的冷硬疏離,嶽瑛連忙焦急地湊到她身側,俯身逼問道:“你爲何不說話,就留着嵐州不好嗎?”

    “可是並不是貧僧的歸宿。”溫希恩眉頭鎖得愈緊,眉梢高挑,凝着冰粒似的清冷。

    “難道那個破廟就是你的歸宿了嗎?淨塵,你不是想渡我嗎?爲何就要走?只要你在這嵐州在待一年就夠了。”

    這是沒有底線的,時間已經到了,就應該離開,如果破戒在這裏待了一年,就會有第二年,第三年……

    所以溫希恩好不猶豫的拒絕了。

    嶽瑛像是赤身裸體被扔到寒地驟潑一盆冷雪似的,骨頭縫都僵得咯吱顫慄,他呆傻似的訥訥重複道:“你就一定要走嗎,不管怎麼樣都要走嗎,不可以爲了我……留下來嗎?”

    溫希恩看的出來,嶽瑛不想讓她走,在相處中她也知道嶽瑛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性子其實並不壞。

    但是溫希恩唯獨忘了,人的本質是可以變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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