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白月光是如何練成的 >第500章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56)
    第500章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56)

    溫希恩聽到上頭有平生的哀求的聲響,然而無暇顧及,五指緊緊扣住地面讓自己不至於完全倒下。

    其實溫希恩的腦子也是一片混亂,她知道她自己做錯了,這是她這一生犯的第一次錯,她無顏面對方丈和雍和庵。

    可能是溫希恩的模樣太過於悽慘,四周徹底寂靜下來,溫希恩努力跪正,冷汗從脖子順着衣襟流進去融到傷口處,痛得她渾身發抖,然而她忍着一聲不吭,只是神智漸漸開始發昏。

    終於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溫希恩感覺天旋地轉,再抵擋不住,逐漸失去了意識。

    在迷迷糊糊之處,溫希恩聽到方丈嘆了一口氣。

    “……斷崖思過十年。”

    方丈終究還是心軟了。

    ——

    再醒來四周已變成陳舊發黴的土泥磚牆,全不是溫希恩熟悉的房間了。

    不知是溫希恩皮糙肉厚還是昏睡了太久,背後的傷居然只有一絲癢痛,她本以爲會摸到猙獰的傷疤或者淋漓的血,但觸手只一點凹凸不平的痕跡,猶如針腳粗糙的刺繡橫亙於她的脊骨處,甚至本應跪得青紫的膝蓋也光潔如初了。

    溫希恩撫着疤痕出神,才發覺周身衣服也都換了新的,乾燥服帖地包裹了她,低頭嗅一嗅,是平生身上慣有的皁角氣味。

    溫希恩驚了,暗戳戳系統:【完了完了,他們不會發現完是個女的吧!】

    系統:【這不是有我在嘛,我篡改了一下記憶。】

    溫希恩:【你還有這種功能?】

    系統:【把你的小算盤收一下,這功能不能隨便用的,會出事的。】

    外頭光芒四射,太陽懸在窗櫺外,滾圓明亮。恍惚了好一陣,溫希恩才反應過來,竟已是午時了,只是不知道是哪日的中午。

    除了陌生的環境,彷彿什麼都沒改變,什麼都沒發生,溫希恩好像只是大夢一場。

    周圍寂靜不見人煙,但溫希恩明白,她已經被幽禁在這裏了,而且沒有期限。

    溫希恩起身推開門走出去,這裏荒草萋萋,幾棵枯木扭曲地張牙舞爪,根葉虯結。

    崖上是一間破落木屋和幾叢枯枝爛葉,崖下是不見底的雲煙,溫希恩望着下面深不可測霧茫茫一片,忽然覺着自己很渺小,不僅是芸芸衆生當中最不起眼的那個,更是最無用的那個。

    溫希恩靜靜坐在崖邊,直到太陽快要落山,剛回到小屋子裏,門外已經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一個人。

    平生拎着食盒,見溫希恩蒼白的臉立馬擔憂的問道,“淨塵師兄,你身體沒事吧?”

    溫希恩搖了搖頭,隨後就低垂的長長的睫毛。

    平生一雙眼卻死死盯着溫希恩,他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說:“我來給淨塵師兄送飯,本想放在門口就走的,可是……”

    溫希恩沒法,只好開口安慰道:“我無事。”

    溫希恩看到平生握緊了拳,眼眶漸漸泛紅:“怎麼可能沒有事,我都聽方丈說了,你體內有妖丹,是要挖出來的,可疼了!”

    “到底是哪個妖精,竟然這麼冷血,我聽方丈說師兄你還救過那個妖精,真是個白眼狼!”

    平生憤憤的,只覺得心裏替淨塵師兄感覺到不值得,淨塵師兄不應該淪落到這種地步,她是世人仰望的存在,也是他仰望敬慕的存在。

    可是現在卻被逼的這種地步,就因爲一個妖精!

    相反溫希恩平靜的可怕,她無動於衷的聽着平生的怨氣,慢條斯理的喫着飯。

    直到溫希恩喫飽了,平生才停了下來。

    這斷崖就溫希恩一人,除了平生會來送飯之外,就沒有任何人還會來。

    她時常捧着一本佛經在樹下看着,這一看就是看一天,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

    初冬時節,秋天的暖意還沒有逝去。幾片枯葉孤獨的掛在枝頭,隨着乾澀的風搖拽。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樹下的和尚一身雪白素衣,好似要化羽成仙。

    ——

    繡着傲雪白梅的廣袖低垂,錫壺頎長纖細的小口涌泄清冽醇香的酒液。

    嶽瑛低眉,眉梢凝着風霜雪氣,就是身在喧囂鬧市的酒樓,前是吆喝叫賣的攤販,後是把酒狂歡的酒徒,他也不沾染一點兒俗氣,像是傲然泥枝的雪梅。

    好友有些疑惑地看着坐下以後就沒碰過酒盅的嶽瑛,“嶽少爺怎麼不喝?”

    嶽瑛回過神來,擺擺手,“不了。”

    “哦?”好友端酒的手臂幾不可見地一顫,瑩白無暇的酒盅內裏激起一圈一圈盪漾的漣漪。

    他問:“可是不喜歡?”

    嶽瑛沒有在說話,而是望向了窗戶外面。

    好友總算是察覺到了嶽瑛的反常,太魂不守舍了,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好像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好友小心翼翼的問:“嶽公子可是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嶽瑛目光在酒杯處停頓了一下,神色莫測的問了一句,“雍和庵離嵐州遠嗎?”

    雍和庵離嵐州當然遠了,快馬加鞭也要三天以上。

    可能嶽瑛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可笑,低眉輕笑一聲。

    好友問:“嶽公子去雍和庵是要做什麼嗎?”

    嶽瑛眼底有暗光一凜:“見一個故人。”

    那個故人會讓嶽瑛這幅神魂顛倒的模樣,恐怕不是什麼故人,而是心上人吧。

    “嗯……”嶽瑛有些苦悶地要去拿酒盅,突然想到什麼就又縮回了手,“我怎麼就這麼賤呢?”

    人家和尚根本就不稀罕他,甚至連走都不吭一聲,說明他在和尚的心裏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這要這樣稍微一想,嶽瑛就快控制不住洶涌澎湃的怒火和極其強烈的不甘,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可是他不願這樣放過和尚。

    嶽瑛這句話聲音很小,好友沒有聽清,他疑惑的問了一句。

    擡起頭的嶽瑛突然裂開嘴笑着,眉眼涌出了一股子的偏執,他笑嘻嘻吊兒啷噹:“你說要是喜歡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卻不喜歡你,甚至是討厭你,可是你又實在喜歡的緊,該如何?”

    ??我尋的不是開心,是歡喜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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