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爻長的好,舉止文雅,一下子就俘虜了剛纔還在抱怨太陽曬的幾個小姑娘。
“出來的時候迷路了,不好意思啊。”
說話的是剛纔和謝爻一起遲到的男的。
一頭小毛寸,長的陽光開朗,笑起來一口小白牙。
左言這個時候悄悄往後退了退,當然這不能阻止某個人一直盯在他身上的目光。
淺色的眸子在陽光下盡顯剔透,以爲能一眼看到底,其實,,只能看到表面的溫和,就像謝爻這個人本身一樣。
左言眼見往其他的地方躲不了了,站在原地低着頭,呦,地上有螞蟻。
這個時候車也來了,陸陸續續的上車,謝爻落到最後。
“好巧。”
左言點頭,是啊是啊,好巧,之前想到的那些果然實現了。
“旅途愉快。”
謝爻說完這句,就直接上車了。
果然是懷疑他了,要是眼神能幹點啥,左言肯定自己已經被看的透透的。
上了車後,左言瞅了一圈,發現謝爻坐在了最後的座位。
他也坐了過去,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個帶着小孩的女人。
車開在平坦的路上,左言無意識的往旁邊瞅了幾眼,只能看到謝爻的側臉,對方好像在看外面的風景,很認真的樣子。
“媽媽,爲什麼這個哥哥總是偷看旁邊的這個哥哥。”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仰頭問道。
聽到這句話,謝爻側過頭,左言趕緊回頭,兩隻手撓着手心。
孩子,你忒誠實了,知道就好,別說出來啊。
謝爻看着他一臉窘迫,輕聲笑了。
然後,和他旁邊的小女孩聊了起來。
左言一邊聽着,一邊玩着手機,貪喫蛇大作戰,眼睛裏面亂七八糟的全是蛇,眼看就要超過第二名了,突然手機白屏了。
左言:……媽的,好想說髒話。
“真是太可惜了。”
左言側頭,旁邊坐着的男的笑出了一口白牙。
“我妹妹一直愛玩這個遊戲,你玩的比她好多了。”
左言:“你妹妹幾歲。”
“8歲。”
左言: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好麼。
“我叫季明智,你好。”
左言伸手和他握了個手,“我叫許烊。”
這個機智同學看起來很健談,一點也不會冷場,左言不說話的時候他也能一直聊。
就這麼一會兒他已經知道對方家裏有個火爆的媽,嚴格的爸,還有一個比他還像男人的姐姐。
左言估計,一會兒他倆就能聊到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了。
提到這個,他扭頭想看看謝爻,就見對方明明再和小女孩說話,但是那雙眼睛卻好像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突然之間有點冷。
左言打了個哆嗦。
“你冷啊,我這有外套。”
一邊奇怪這都熱的不行了,他怎麼還冷,一邊把外套遞給他。
但是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左言感嘆,原來是個練家子。
季明智收回外套,看着他,“你們這麼早就放假了嗎?”
左言沒聽明白。
季明智道:“高中現在不是還在上課嗎?”
左言道:“我畢業了。”家裏蹲畢業的。
季明智哈哈一笑,摸了摸腦袋,“你看起來太小了。”
哪小?來你說清楚,哪小?
季明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的是年紀,看起來像沒成年一樣。”
謝爻這時擡起頭,目光落在在那隻碰觸到許烊肩膀的手上。
眼神一瞬間陰狠,一閃而逝,馬上消失。
左言並沒有看到,因爲他們的車突然停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停了?”
“別是車壞了吧。”
“烏鴉嘴,呸呸呸。”
司機和幾個人下了車,過了一會兒,司機回來,“前面有個人被撞斷了腿,車上有醫生嗎?”
季明智臉色嚴肅下來,扶住車“我去看看。”
謝爻這個時候也站起身,“我是醫生。”
左言也跟着兩個人一起下去。
路邊躺着一個處於昏迷中的中年男人,左言看着謝爻一副很專業的樣子黑人簡單包紮上,然後幾個人用衣服做成擔架的樣子,把人擡到車上。
能放一個大活人躺着的地方只能是後座,而躺了一個人,就只剩下一個座位可坐。
這個時候季明智說道:“大家能坐的擠一擠,醫院就在前面了。”
司機也說道:“沒錯,過了這段路就到了,大家多擔待點。”
畢竟是救人的事,這個時候誰也沒說什麼。
謝爻因爲是醫生,所以坐在後座的唯一一個位置上。
季明智站的靠前一點,左言看了看也站了過去,有這個人這一路還不無聊。
謝爻在後面用眼角看了一眼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指尖抿了抿粘稠的血液。
本以爲都是平坦的大陸,誰想到前面正在維修,他們只能走臨時開闢的小路。
路況可謂稱得上是崎嶇坎坷,站着的人被甩的彷彿在跳踢踏舞。
幾個站着的男人都紛紛找地方坐下。
左言旁邊的一個大爺給他讓了個小位置,他還沒等坐下就被司機的一個急轉彎甩了過去。
眼看就要壓到後座的病人,左言已經閉眼做好了準備,然而一個翻轉,他的屁股就坐在了一雙腿上。
腰上也多出了一雙手,牢牢的摟住他。
“怎麼這麼不小心?”
左言感覺到耳邊的熱氣,就想站起來,而對面的季明智也說道,“這要沒有謝醫生,你可能就破窗飛出去了。”
謝爻輕笑,左言連忙想站起身,然而腰上的手卻又緊了緊。
“這個位置不好嗎?”
非常輕的聲音,只能讓左言自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