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什麼意思?’
賀寶:‘尺寸瞭解的真清楚。’
左言抱住胸口,‘你買的衣服…難不成…’一副細思極恐的樣子。
賀寶打開手機晃了晃,‘老大給我的尺寸。’
左言端坐正直,眼神悄咪咪的往左側看去,正好和那雙深邃的眸子對視。
司迦說:“你們兩個,眉目傳情?”
左言和賀寶看了看對方,異口同聲,“這怎麼可能!”
司迦挑眉,“默契不錯。”
左言一臉正直,那都是錯覺!
系統:“他的意思是,你們兩個犯二的默契不錯。”
左言:“六條,一會兒見了鬼你可別躲。”
系統受了他的威脅,小聲嘟囔,“也不知道你倆誰傳染的誰。”
左言微笑,“你傳染的我。”
系統:……不想和你說話,太噎人…不,噎統了。
窗外走過幾對年輕的小情侶,互相拉着手,笑鬧着從他們車變走過。
左言盯着瞅了一會兒,扭頭問,“現在不是備考的日子嗎?難不成已經放假了?”
賀寶說:“誰告訴你現在備考了,這纔開學一個多月。”
7月份,剛開學?
“你沒上過學不瞭解,5月中旬到8月中旬,11月中旬至二月中旬,其餘時間纔是假期。”
左言聽完只想問一個問題,“學生們不過年嗎?”
賀寶說:“過啊,學生放假後的第三天,就過年,回家就能喫到好喫的,多幸福,我已經有許久沒有喫過家人做的飯菜了。”說道後面竟然有些傷感。
很好,剛從學校出來就能過年,就像剛從大牢裏解放一樣,苦了娃們了。
眼見賀寶還沒從悲傷裏走出來,左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有賀玉姐。”
賀寶一聽,臉都扭曲了,“她的手藝……我還不想再死一次。”
左言:……我會完整轉達你姐姐的,好走不送。
就在他倆插科打諢的時候,尖叫的女音在車內迴盪,嚇的兩個人一激靈。
手機光打在司迦的臉上,尖叫聲還在繼續伴隨着求救聲。
“救我!她要殺我!求求你……啊啊!別過來!”
司迦掛掉電話,“掉頭。”
等幾個人再次來到趙靜雅的家,門口的安保人員彷彿沒有看到他們一樣,順利的進入。
趙靜雅家的門打開着,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不時的有細微的呻’吟聲傳來。
房子裏面裝修用一句廣告語來說,低調的奢華,簡單大氣。
然而此刻如狂風過境一般,雜亂無章,腳下的水流過了腳面,卻一滴也沒有流到房門外。
樓上傳來一陣乒乓的動靜,趙靜雅連滾帶爬的跑下來,頭撞在樓梯的欄杆上,跌坐在地上。
樓梯上滾落下一個檯燈罩,磕撞聲在室內清晰的響起,當燈罩砸在趙靜雅身上,驚人的女高音再次響起。
好像她身上的不是燈罩,而是一顆頭,那上面的花紋就像一張血淋淋的臉一般,死死的盯着她。
趙靜雅驚恐的喊叫,抓起燈罩就向地上砸,“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我殺的你爲什麼要纏着我!啊啊啊!!去死吧!”
趙靜雅眼前的頭顱被砸的四分五裂,腦漿和血液混雜進了地上的水流,她咧開嘴笑了,扶着沙發站起身,轉頭看着身後的三個人,“她死了,你們來晚了。”
左言沒有看她,反而把目光投在了樓梯上,一身**的衣服,腳下的步伐輕了又輕,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走下來,站在了趙靜雅的身後。
透過她看向他們幾個人。
趙靜雅一直在搓手,眉頭皺着,似乎對自己手上怎麼也擦不乾淨的鮮血而懊惱。
隨後她慌亂的轉頭去看地上,當看到的只是一個燈罩,臉色僵硬,剛浮在臉上的笑意僅僅維持了一分鐘就消失了。
司迦從褲子裏掏出一盒煙,抖出來一顆點上,煙霧繚繞在幾個眼前。
趙靜雅瞪大了眼睛,她的眼前一個身影慢慢清晰,衣服的款式和顏色、被掏空的腹部、浮腫的臉……
她被嚇的僵硬在原地,只能看到‘她’伸手,從她的腹部穿過…
沒有痛感,也沒有受傷,然而僅僅是這一個動作讓趙靜雅驚恐之下無意識落淚,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地面。
左言在旁邊悄悄的說了一句,“她倆好像……”
“要親上了。”
賀寶:……什麼腦回路。
司迦扶着額頭,嘆了口氣。
那女鬼聽到這一聲嘆氣,不知爲什麼突然就要逃。
司迦輕擡手,門窗關嚴,女鬼在牆角四處撞壁,卻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孫嘉美。”
女鬼頓住,半響回了頭。
“你不想知道你的屍體在哪麼。”
孫嘉美站在角落裏,頭髮披散,低着頭,她說不了話。
“孫嘉美?這個名字有點熟悉。”賀寶撓了撓下巴,好像在哪聽過。
左言道:“你上次說過她是蘇一墨的老鄉。”
賀寶一拍巴掌,“對,就是她,她怎麼死了?不是回老家結婚了嗎。”
司迦長腿一邁,坐在沙發上,“蘇一墨和你是老鄉,一起在酒吧工作,相互扶持,她是地心引力的服務員,你是駐唱歌手,一個月前,她說要回老家結婚,你在酒吧內給她唱了一首歌。”
那天的場景又重新出現在了腦子裏,孫嘉美身影不穩,濃重的怨氣透體而出,受到影響的只有趙靜雅。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便裝,酒吧老闆說,那天是你最後一日工作,11點過後便下了班,你已經遞交了辭呈,連夜要回老家,但你卻沒想到蘇一墨出來送你的時候被他的幾個粉絲看見。
嫉妒之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便認爲是你死纏爛打,也可以稱之爲勾’引,一時嫉恨,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糾纏間失手殺了你,幾個人一時害怕,商量後便你埋在了她家的院子,隨後她不放心那幾個女孩會不會去報警,所以轉移了屍體,你之所以纏着也只是爲了找到你的屍體,現在,你想要知道的就在眼前,還要往哪躲?”
左言聽的一愣一愣的,和賀寶對齊了一眼,宛如兩個傻子一般。
“屍體在哪?”司迦右腿搭在左腿上,身體向後靠,一副放鬆的姿態,幾句話,語氣平淡,淡漠的眼神看着趙靜雅。
“屍體呢。”
趙靜雅顫抖着嘴脣,哭的宛如一個淚人,但是沒人會同情她。
“在………”
————
下水道打撈出一具屍體,腹部被老鼠啃噬一空,其餘的地方倒是完好,屍體頭部有一個窟窿,該是磕撞在了尖銳器具上,造成的死亡。
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青鬍子茬大叔叼着煙,在一旁有些沉默,他家姑娘和死者年齡差不多,死了還被扔到了這種地方,骯髒,惡臭,腹部被掏出了那麼大一個窟窿,那女孩的心得多狠。
“轉告你的上司,下次你們能破案子解決完再扔到我這,我們只負責陰魂,不是陽差。”
徐大谷踩滅了菸頭,“我們上面那位巴不得把所有的燙手山芋都扔給別人。”
怕他偷摸的暗查,還把他給指到別地兒去了,要不是案子明瞭,有功勞能享,上面那老大才讓他回來,他到現在還在給人家解決家庭糾紛呢。
司迦瞥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人,“送到特別調查處的案子連相關案情都沒有嗎?”
什麼也沒有,全部都是由他們親自調查,他怎麼不知道特別調查處這麼悠閒了呢。
徐大谷摘下帽子胡嚕一把腦袋,“小劉,你過來,怎麼回事。”
一個警員跑過來,聽完猶豫道:“我以爲是他們全權負責……”
司迦冷笑了一聲,徐大谷掛不住臉,“滾滾滾,腦仁還不如芝麻大,下去下去,別在我眼前晃悠。”
“司老弟,這事怪我,案子也結了,要不晚上一起喫個飯?就當我賠禮道歉了。”
三兩句話就從司先生,變成了司老弟,關係套的這個近乎。
司迦似笑非笑的說:“幕後兇手還未抓到,案子什麼時候結的?”
徐大谷一愣,幾個女學生殺了人,女鬼復仇,不就是這些嗎。
司迦拉過蹲在下水道口旁邊看啥都好奇的熊貓崽子,“蠢東西,要掉下去了。”
左言被他拉着脖頸後退着走路,大佬,我在繫鞋帶啊。
賀寶追着問:“老大,兇手還有一個人?”
司迦淡淡道:“屍鬼是哪來的。”
賀寶一愣,對啊,屍鬼怎麼就那麼恰好殺得都是兇手。
這次徐大谷也跟着他們一起去,警車直接開到了學校。
凌晨的陽光有些耀眼,再黑暗的髒污也即將會暴露在光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