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你這個製作火鹼的方法實在是太妙了,原本髒兮兮的羊毛,很快就可以處理乾淨。”

    秦協道和馬周剛剛來到城外的作坊,就碰到了侯寶師徒。

    不再需要靠着坑蒙拐騙來籌集煉丹煉藥的錢財之後,侯寶師徒立馬發揮了最大的動力去做各種各樣的實驗。

    秦協道爲了能夠讓自己的羊毛線作坊儘快的進入大規模量產的階段,也給侯寶提供了一些請“秦府家傳祕方”,讓處理羊毛上的污漬變得更加容易。

    剛剪完的羊毛很是髒,羊毛上掛滿了很多植物籽粒以及髒兮兮的東西。

    這些東西,有的是灰塵污垢,用水洗也能洗乾淨。

    但是更多的卻是一些油脂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要是不加一些化學藥物一起清洗,根本就不可能洗乾淨。

    這些油脂之類的東西要是不洗乾淨的話,那麼羊毛就根本沒有辦法真正的利用起來。

    因爲不需要多長時間,沒有清洗乾淨的羊毛就會發愁、變色。

    並且,剛剛剪下來的羊毛,也不是大家想象的毛茸茸的純白色。

    而是經過了風吹日曬,變成了灰土色。

    “這些藥劑,如今都可以大量的生產了吧?馬周今天可是從涼州帶回來大量的羊毛,後面陸陸續續的也會不斷有許多的羊毛運輸回來,我們的作坊必須立馬把這些羊毛加工成羊毛線。”

    雖然馬周在涼州對羊毛進行了第一次的初步清理,但是單靠涼州那邊簡易的條件,肯定是不夠的。

    所以在加工成爲羊毛線之前,還需要在長安城這邊的作坊進一步的進行處理。

    這個時候,就體現侯寶專業水平的時候了。

    “郎君你放心,作坊哪個環節掉鏈子,都不會是我這裏掉鏈子。等會我們就可以開始進行一輪試作,清洗一批羊毛之後,立馬安排人開始製作成羊毛線。”

    侯寶如今是精神飽滿,對自己的技術充滿了信心。

    作爲一名資深的煉丹道士,他從來沒有像這段時間這麼充實。

    不用再爲購買各種奇奇怪怪的物資的經費而擔心,不用爲沒人幫忙打下手而擔心,更不用爲自己的將來而擔心。

    這種純粹的搞研究,是他最喜歡的狀態。

    “好!那就先製作一批羊毛線樣品,然後儘快擴大生產規模,我也安排人開始籌劃羊毛線的推廣問題。”

    秦協道也是一點也沒有糾結,立馬趁熱打鐵。

    如今長安城的氣溫是越來越低了,剛剛出門的時候,已經感覺像是要下大雪了。

    到時候,長安城百姓對保暖的需求肯定會大幅上漲。

    像是貂皮之類的皮草,自然是非常好的保暖物資。

    但是跟普通百姓沒有什麼關係。

    哪怕是到了後世,能夠買得起這樣的衣物的人也是非常少的。

    這個時候,自然就需要一種便宜的保暖物資。

    ……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批人,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他們通過散播各種各樣的留言,混淆視聽。

    偏偏大部分普通百姓的鑑別能力是非常差的,他們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就在翼國公府的羊毛線作坊開始大規模的從流民中招收女子的第二天,市面上就流傳了一些說法。

    “聽說了沒有,那個羊毛線作坊,都是需要使用滾燙的熱水去清洗羊毛,哪怕是在大冬天,裏面的人都根本沒有辦法穿什麼衣服,因爲實在是太熱了。”

    “啊?那這樣的話,豈不是整個作坊裏頭,都是一幫穿的很少的女工?成何體統啊?”

    “誰知道呢,不知道秦家搞出這麼一個作坊出來,到底是什麼居心呢。”

    “這些女子,不會最終都被那個秦大郎給賣到青樓中去了吧?要不然爲什麼要從流民裏面招募人手呢?

    要知道,這些流民中的女子,有不少都是沒有家眷了的呢。”

    “這……這也太大膽了吧?秦將軍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誰知道呢。秦將軍也許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他的兒子,他們家的僕人會不會是這樣的人,我們怎麼知道呢?”

    就這樣,沒過幾天,各種各樣的傳言就到處都是了。

    “大郎,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太厲害了。我們的羊毛線作坊,是不是可以停一停招募的步伐?

    至少不要繼續從流民堆裏面招募女工了?”

    外面的傳言那麼多,張氏自然也是聽到了一些說法。

    她雖然不相信秦協道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但是架不住各種風言風語的傷害啊。

    就像是後世的有錢人,你要是不給家鄉捐贈一些東西,那麼指不定人家在背後說你什麼壞話。

    但是你要是捐款了,那可能又有人覺得你怎麼捐款這麼少呢,實在是太小氣了。

    反正不管你做什麼,總是能夠讓一些無所事事的人找到諷刺你的由頭。

    “阿孃,這羊毛線作坊的各種活,最適合女工去做了,男人去了反倒是沒有那麼高的效率。

    除了作坊外面的一些護衛,以及少數的管理工作,其他的活我都準備交給女工去負責。”

    秦協道顯然不會因爲一點風言風語就改變自己的主意。

    作爲一名穿越者,要是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那麼不如早點當駝鳥得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生孩子,也沒有什麼活是非得要有女人來乾的吧?”

    張氏有點不死心。

    她是真的對外面的風言風語感到害怕了。

    如果是面對面的鬥爭或者爭吵,她都不會有任何的畏懼。

    但是這種背地裏的中傷,卻是她最頭疼的,也是她最不擅長應對的。

    “製作羊毛線的活,很多都是非常精細的,又是比較枯燥的。女人做事比較認真,也比較有耐心,能夠大幅的提高我們羊毛線作坊的生產效率。

    阿孃你放心,不用多久,我就有辦法扭轉現在的局面,讓那些造謠中傷的人大失所望。”

    引導輿論這種事情,秦協道絕對比大部分的唐人都要擅長。

    不過這個時候,他倒是突然發現此時的大唐,似乎少了些宣傳的平臺。

    自己得做點什麼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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