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之中,晴霞一回到家就趕緊給楊豔彙報着小道消息。
“什麼消息啊?”
這段時間楊豔很少出門。
雖然秦協道使用了多種方法轉移百姓們的注意力,但是秦大郎輕薄楊家娘子的事情,還是流傳的很廣。
時不時的碰到認識自己的人,都會在那裏指指點點,讓楊豔很不舒服。
“跟那個登徒子有關的消息。”
“嗯?莫非他又搞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啦?”
自從上次聽說秦協道居然主動的拒絕跟自己的親事,楊豔心中對他就頗爲不爽。
要拒絕,也是自己這邊先開口拒絕呀。
這阿耶跟對方交談着,根本就沒有要同意的意思,結果秦協道先開口了。
搞得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讓楊豔一直耿耿於懷。
所以這段時間,對於秦協道相關的消息,她都頗爲關注。
“這個登徒子,這一次是真的要變成敗家子啦。你別看前段時間秦府通過白糖和白雲邊掙了不少錢,我聽說這一次他把掙的全部錢財,還有這兩個鋪子抵押的錢財,全部都拿去置換了各種物資和銅錢,要去大草原上跟突厥人買羊毛呢。”
晴霞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從第一次見到秦協道起,他們兩就有點八字不合的樣子。
甚至還揣了秦協道一腳。
後果秦協道藉着救人的機會,故意非禮自家娘子,她就更生氣了。
原本還指望着他敗家買糖霜的事情出出醜,結果卻是峯迴路轉,不僅沒有出醜,反而成爲了大唐商圈的一個經典。
這讓晴霞情何以堪啊。
現在總算好了,晴霞絕對不相信秦協道還能再搞出大逆轉的局面出來。
“朝廷跟東突厥人剛剛簽訂渭水之盟,莫非去草原上購買羊毛,也是盟約裏頭的一項內容?或者是一個條件?”
楊豔雖然也想看到秦協道倒黴的樣子。
不過她顯然不認爲秦協道會那麼傻乎乎的去給突厥人送錢。
長安城中,看得起胡人的人,一百個人裏頭都找不出幾個來。
哪怕是路邊乞討的乞丐,都不願意接受胡人的施捨。
唐人的自信,就是這麼強大。
哪像是後世,姑娘們都以談個外國男朋友爲榮。
“不可能!那個羊毛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髒兮兮,臭烘烘的,買回來幹什麼?突厥人這要是想要錢,倒不如直接開口,用這樣的方式侮辱人,反倒是會起到反作用。”
晴霞的這個觀點,應該代表了許多人的看法。
“我聽說那白糖鋪子和白雲邊都是日進斗金,這要是全部都拿去購買羊毛,豈不是可以把整個草原的羊毛都買走?”
“有可能呢。聽說秦家的商隊,有一百多輛馬車,浩浩蕩蕩的朝着涼州而去,長安城許多人都看到了。”
楊豔:……
……
“長孫兄,你聽說了沒?秦大郎又搞出幺蛾子出來了。”
雅怡閣裏頭,杜荷跟長孫衝等勳貴子弟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雖然戶部已經空虛,但是並不表示這些勳貴子弟手頭上會沒有錢財。
長孫衝這些勳貴子弟的信息是非常靈通的。
朝中的一些事情,有些人是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
但是長孫衝他們隨隨便便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其實就是信息優勢。
勳貴子弟想要取得成功,要比普通百姓不知道容易多少倍。
“要是從草原上購買羊毛,給胡人送錢就能買到長治久安,那歷朝歷代,哪裏還有那麼多的邊患。要我說,他就是白糖鋪子和白雲邊鋪子掙錢真的太容易了,真以爲自己無所不能呢。”
柴令武也在一旁搭腔。
“我有點好奇,秦叔寶聽到消息之後,會不會再次跑回家跟秦協道大戰三百回合?聽說秦叔寶今天是怒氣衝衝的離開左武衛駐地的呢。”
高瑾也滿臉好奇的在那裏八卦。
作爲高士廉的嫡長孫,他的消息來源也不差。
“上次因爲糖霜的事情,秦叔寶跟秦協道大戰了一場,結果被自家兒子一招制服。我聽說這一次秦協道跟着陛下去會見頡利,也是一招制服了頡利手下的兩員大將呢。沒想到秦叔寶居然生出了一個這麼勇猛的兒子。”
杜荷這話一出口,立馬就冷場了。
大家本來都在那裏看秦家的笑話呢。
結果你非得把人家豐功偉績拿出來說。
這是故意要來襯托大家的無能嗎?
“今年的中秋詩會,因爲突厥人來犯的原因,取消了。聽說孔祭酒準備在曲江園裏頭擇日重新舉辦呢。到時候長孫兄肯定能夠大放異彩,成爲名副其實的長安城第一才子。”
高瑾看到氣氛被杜荷給破壞了,趕緊轉移了一下話題。
大家出來喝酒,肯定是要說點快樂的事情嘛。
“詩會好啊。每年詩會,各個青樓的頭牌姑娘都會跟着出席,聽說天仙閣的琪琪姑娘,現在是平康坊里名氣最盛的,我去了幾次,都沒能一親芳澤。
長孫兄要是在詩會上奪得頭籌,說不定能夠成爲琪琪姑娘的入幕之賓呢。”
反應過來了的杜荷,趕緊拍了拍長孫衝的馬屁。
“比武藝,我們沒有辦法跟秦協道那個粗魯的武夫相比,但是比詩詞,我長孫衝還真是沒有怕過誰。”
長孫衝彷彿找到了自信,覺得自己的威名不能被秦協道給壓了下去。
“回頭我去孔府問一問,看看今年的詩會到底會推遲到什麼時候舉辦。到時候就坐等長孫衝大放異彩了。”
高瑾跟長孫衝算是表兄弟。
他自己的才華很普通,自然就在那裏捧長孫衝了。
彷彿這樣他也能夠沾點光一樣。
“錯過了中秋,眼下已經九月份了,估計再過一兩個月,長安城就要開始下雪了。等到下雪之時再舉辦詩會,也不算遲。”
長孫衝裝出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彷彿自己就是不在乎名利的世外高人。
“冬天裏舉辦詩會,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一邊煮着小酒,一邊吟詩作曲,也算是長安城的一道風景線啊。”
一幫人在那裏吹噓着,彷彿自己都是長安城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