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爲天子，要掌握天下的大事，還是有一套快速的渠道的。
明州城內發生的事情，是李世民非常關注的。
李君羨自然要不予餘力的把明州發生的事情及時打聽清楚。
所以不管是秦協道採用出海捕魚的方式解決了明州的饑荒問題，還是明州朱家首先發現了海怪，然後秦協道親自帶領船隊出海捕捉海怪的消息，長安城這邊都很快就知道了。
“陛下，這鯨油蠟燭，莫非就是那個被誤以爲是海怪的鯨魚身上的鯨油來製作的？”
大家都不傻，掌握的信息又還算比較齊全，所以李世民說出鯨油蠟燭四個字之後，立馬就聯想到了鯨魚。
“沒錯！正是那鯨魚身上的鯨油製作而成。據說那鯨魚，一隻就有幾萬斤，甚至還有更大的，身上出產的鯨油數量衆多，可以製作大量的鯨油蠟燭。
雖然這個鯨油蠟燭的價格還是比較昂貴，普通百姓暫時用不起。
但是按照秦協道的說法，一旦捕鯨業發展到一定程度，這一根鯨油蠟燭的價格，有望下降到五文錢以內，甚至下降到一兩文錢一支。
到時候哪怕是普通百姓家中，也能偶爾用得起蠟燭了。”
此時的李世民，還是非常關心百姓們的生活的。
如果秦協道要跟他說“江山就是百姓，百姓就是江山”，他肯定會深以爲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確實是可以把牛油蠟燭和蜜蠟都給削減下來了。”
搞清楚了情況的長孫無忌，倒也沒有再一味地反對。
不過他心中卻是有了一個新打算。
回頭自己也要讓府中管家安排人去出海捕鯨，不管是那鯨魚肉還是鯨油，都是有利可圖的東西啊。
其他大臣之中，抱着這個想法的，估計也不在少數。
雖然這個年代，商人的地位不高。
但是哪個勳貴世家背後沒有商業支撐的？
真的以爲依靠朝廷發的那點俸祿就可以養一大家子人嗎？
“聽說那個秦協道在明州不僅鼓勵大家出海捕魚捕鯨，還修建了造船作坊、曬鹽作坊等各種各樣的作坊。
這段時間，將作監的不少匠人都被秦家給安排去明州幫忙了。
陛下，既然秦家需要人手，宮中又正好需要裁掉一批宮女和太監，那麼到時候秦協道要是不願意接，說明他內心之中不願意替陛下分憂啊。”
拐了一圈，高士廉又把話題給扯回到了宮女和太監的安置問題上面。
不過這一次沒有誰再接他的話題。
畢竟，剛剛都已經有了基本的結論。
現在翻來覆去的討論，不是浪費時間嗎？
最終，還是長孫無忌重新拋出了一個新議題，解決了高士廉的這個尷尬局面。
……
下江南的時候，因爲着急趕路，所以秦協道一行人可謂是日夜兼程，根本就哪裏都沒有停下里遊玩。
但是回去的時候，不趕時間。
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自然沒有必要再日夜兼程的趕回去了。
當然，李世民都專門下了聖旨召他回京，他也不敢太過耽誤時間。
只不過在各處稍微停留了一兩天而已。
哪怕是如此，他的船隻跟先走的船隻，也有了七八天的時間差異。
而在這個當口，謝林茂已經開始着手安排一些事情了。
“賣鹹魚咯，賣鹹魚咯！兩文錢一斤的鹹魚，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西市新開了一家鹹魚鋪子，一開業就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要數鮮魚也好，鹹魚也好，在之前的價格都算是不便宜的。
不過自從秦協道在曲江池捕撈上來大量的鮮魚之後，長安城的鮮魚價格就來了個多連跌。
如今的價格已經不到往年的一半。
所以兩文錢一斤的鹹魚，其實價格並沒有什麼優勢，甚至還略微有點貴。
“鄭掌櫃，聽說附近那個新開業的鹹魚鋪子，是秦家的產業。我剛剛路過聽到他們的夥計在吆喝，一斤鹹魚要賣兩文錢，他們是想錢想瘋了吧。”
鄭記脂粉鋪子裏頭，生意早就沒有了往日的榮光。
雖然他們重新改進了配方，使用大量的米粉來當做是脂粉的主要原材料，但是要想重新取得大家的信任，哪有那麼容易？
“呵呵，那秦協道去了一趟明州，聽說帶人出海捕捉了不少的大黃魚，就想當然的來賣鹹魚，哪有那麼簡單？
這西市當中，那些鹹魚商家，早就形成了一系列的產業，不是一個外來戶可以隨便戰勝的。”
很顯然，鄭掌櫃也是不看好秦家的鹹魚鋪子。
“那個秦大郎，先後幾次搞出來新東西，爲秦家掙了不少的錢財。
估計他還以爲自己不管是搞什麼都能成功的。現在讓其他的鹹魚鋪子教他做人，也是好的。”
宋山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脂粉鋪子，生意冷清。
雖然滎陽鄭氏不僅僅是隻有一個脂粉產業，不管是鄭記書鋪、鄭記鹽鋪還是其他各個鋪子，每年都能爲家族帶去不少的收入。
但是女人的錢財多好掙啊。
以前，鄭記脂粉鋪子是最掙錢的幾個產業之一，現在被廢了，雙方的仇怨算是徹底的結下了。
“百姓們的眼光是雪亮的，到底誰家的鹹魚好，他們自然很清楚。我們也不用管那麼多了。”
這個時候，鄭掌櫃只想怎麼改進自家脂粉鋪子的生意，對於其他不會影響自己生意的事情，興趣都沒有那麼高。
不過宋山卻是有點不同，他很想親自見證秦家倒黴的時刻。
所以在鋪子裏頭跟鄭掌櫃彙報了情況之後，他準備再次回去看看熱鬧。
作爲鄭掌櫃的重要助手，這麼一點小事，自然是會得到允許。
“你想過去湊熱鬧就過去吧，回頭把今天秦家鹹魚鋪子的售賣情況給我彙報一下，指不定郎君什麼時候就感興趣了。”
鄭掌櫃揮了揮手，示意宋山可以翹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