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志強優哉遊哉的品着香茶，享受着冬日中午的溫暖陽光。
最近一年，曲阜書鋪憑藉着多年的積累，旗下的造紙作坊總算是有了大的突破。
不說超越秦家旗下的三聯書店，至少能夠平起平坐了。
順利的把紙張成本下降到一個新的水平之後，整個曲阜書鋪就算是活了起來。
紙張的成本下來了，印刷的成本也有進化，書籍的售價自然可以降下來。
這幾年，伴隨着長安城中識字人數的增加，書籍的銷量有了明顯的增加。
哪怕是曲阜書鋪現在只是長安城第二大的書鋪，每天的書籍銷量都比當年穩坐第一的時候還要多。
這就是蛋糕做大了的好處。
不過，他的美好心情卻是很快就被破壞了。
“掌櫃的，大事不好了！我得到最新的消息，三聯書店明天開始又要開始降價了！”
孔文明滿臉慌張的來到了孔志強面前。
“降價搞活動，這不是隔三差五都會進行的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底氣十足的孔志強，一點也不着急。
不過，他這幅淡定的表情，也就維持了不到一分鐘。
“這一次不一樣，我聽說三聯書店的所有書籍，明天開始都是七折售賣，所有的紙張更是五折優惠，這是根本不給我們活路啊。”
“什麼？七折賣書，五折賣紙？三聯書店這是不想開下去了嗎？有這樣搞優惠活動的嗎？”
孔志強滿臉震驚的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如今曲阜書鋪的書籍售賣利潤也就是兩到三成，直接七折銷售的話，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虧本的結局。
要是偶爾一天還好，如果是一直這樣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跟進。
至於五折賣紙，那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是虧本價格。
“我花了一百文錢，從對方的一個夥計那裏得到了消息。據說秦家的造紙作坊，如今使用了什麼蒸汽機設備，生產效率有了極大的提高，所以成本下降的非常明顯。
他們這個五折賣紙只是一個開始，很可能後面會有降價呢。”
孔文明帶着哭腔的說道。
很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危機。
“這……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孔志強焦灼的轉來轉去，根本就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
“陛下，這就是使用了蒸汽機破碎設備之後的蜂窩煤作坊，生產蜂窩煤的速度足足加快了一倍。
以前需要上百個人忙碌的活，現在一臺蒸汽機設備就能完成了。
按照這個速度，只需要一年時間，購買蒸汽機設備的錢財就可以掙回來，以後就是多掙的錢了。”
雖然秦協道一門心思都在紅星書院裏頭，但是對於蒸汽機研究所的事情也是非常關心的。
如今更是親自帶着李世民去參觀蜂窩煤作坊。
這可是秦家最早聯合朝廷和勳貴建設的一家作坊，如今是長安城獨家蜂窩煤供應商。
雖然靠着壟斷生意，哪怕是不降價也能過得很滋潤。
但是秦協道的追求顯然不止這麼一點。
李世民雖然聽李君羨彙報過很多次蒸汽機的事情，不過今天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蒸汽機的樣子。
但從外表上來看，並沒有什麼出彩的，但是工作的時候卻是那麼意義非凡。
“陛下，蒸汽機設備能夠做的事情可是非常的多，不僅可以用來給煤礦石進行粉碎，還能用到羊毛線作坊裏頭，將來棉花采摘之後，也一樣可以用來紡織棉布。
除此之外，各個鐵器作坊和鍊鐵作坊，都是需要大量的蒸汽機設備，有了它之後，我們的生產效率可以至少翻一番。”
秦協道比誰都清楚蒸汽機的重要意義，所以今天也是不斷的給李世民灌輸這樣的觀點。
見識到了蒸汽機運作的威力之後，李世民對此也表示了認可。
“我聽說你們蒸汽機研究所在使用上等的精鋼來鋪設道路，御史臺已經有好幾封奏摺要彈劾你們秦家鋪張浪費了，這個事情，背後有什麼緣由不？”
突然之間，李世民想到了一個問題。
本來爲了表示對秦協道的信任，很多彈劾的奏摺他都是直接留中不發的。
但是今天既然剛好談到了這個話題，他就直接詢問了。
“陛下，確實有這個事情。這個鐵軌，是用來給蒸汽機車使用的。
這個蒸汽機的威力，陛下您已經見識了，如果把蒸汽機改造一下，製作成蒸汽機車，讓蒸汽機車帶着一節一節的車廂在鐵軌上運動，那麼這是不是一個效率非常高的運輸方式？
一直以來，朝廷往各地運輸物資的時候，損耗都是非常的高昂。
但是有了鐵路之後，長安城到洛陽一日可達，到涼州也就是兩三天的功夫。
所有的糧食也好，兵器也好，不會有任何的損耗。”
秦協道這麼一舉例子，李世民立馬就意識到了鐵路的好處。
“真的這麼誇張？速度那麼快？能夠運輸多少東西？”
“蒸汽機研究所的實驗很快就要進行了，一旦成功之後，立馬就可以開始鋪設鐵路了。
如今我們在大唐好幾個地方的鍊鐵作坊都已經修建完成，鋼鐵產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到時候正好用來修建鐵路。”
“鎮北侯，這個鐵路哪怕是有你說的那麼好，但是需要使用精鋼來鋪設軌道，有需要大量的使用到水泥，成本肯定不會低。
不說要把鐵路修建到各個州府，單單長安城到洛陽的鐵路，沒有兩千萬貫錢，肯定是修不起來的吧？
這麼多的錢財，朝廷根本就不可能出的了，你這個鐵路能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長孫無忌在一旁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沒有錢，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鐵路哪怕是被你吹的再好，但是修建成本太高了，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別說是兩千萬貫了，就是兩百萬貫，戶部都是拿不出來到的。”
一旁的戴胄雖然挺喜歡秦協道的，但是想到戶部的錢財，他立馬選擇了站在長孫無忌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