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就像是風一樣的傳遍了長安城。
“長孫兄，那個秦協道是嫌活的太舒服了吧？好端端的居然想要出海？
這海上風浪無情，一旦上了船，不管你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半條性命就算是交給了老天爺了啊。”
高瑾雖然希望秦協道直接死在海上得了。
但是他又不覺得秦協道是那麼莽撞的人。
現在這個情況，他是完全搞不懂了。
“我聽說是大唐皇家銀行裏頭現在不能收集到足夠的金錠銀錠製作金幣和銀幣，所以秦協道就想着直接出海去開展貿易，想用我們大唐的貨物去海外換取金銀回來。
只是我搞不懂他爲什麼對倭國那麼感興趣。”
在長孫衝眼中，以及廣大的唐人百姓眼中，倭國那就是蠻荒之地。
哪怕是在大唐餓死，也都是不會考慮去倭國的。
他們也不認爲去到倭國之後，能夠有什麼新的掙錢機會。
一個連自己的百姓都沒有辦法養活的國家，怎麼讓人相信它是非常有錢的呢？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自己親自去出海啊。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秦協道這麼作死，我有點不理解啊。”
高瑾這個疑問，應該是代表了長安城許多百姓心中的疑問。
“你說的也有道理，秦協道的這個做法，確實讓人感到無法理解，這裏面可能有什麼的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
長孫衝雖然很是自負。
但是也不是那種腦殘的人。
“這幾天，秦府上下都在東西兩市購買了大量的東西，秦家的作坊也把許多貨物運輸到了渭水碼頭，如今那馬周帶回來的海船，很多都已經在裝載貨物了。
估計再過幾天，秦協道就要正式的出海了。
如果不能在這幾天搞清楚秦協道出海的真正原因，估計我們就要錯過什麼了。”
高瑾潛意識的認爲自己這邊應該是有什麼信息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秦協道不可能就這樣去倭國的。
“那個秦家現在不是在招募水手嗎？安排幾個府中的人手去應聘，到時候跟着一起出海，把情況給搞清楚。
倭國要是真的那麼多掙錢的機會，那麼等下次他們回來之後，我們搞清楚情況了再去也不遲。
來日方長，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長孫衝這個方案，算是非常老成持重了。
並且，還是風險非常低的一種方案。
“這個主意好，等會我就去安排，到時候就讓秦協道打頭去給我們探路吧。
第一次哪怕是再掙錢，估計也就那樣了，等下次我們跟上就行了。”
高瑾顯然還是挺認可長孫衝的提議的。
這種做法，成本比較低，風險就更低了。
最關鍵的是也能基本上確保長孫家和高家不會錯過出海的紅利。
至於幾個月的時間差，放在這個動不動就要趕路一個月的時代，還真的不算什麼。
……
“周兄，聽說你買了一艘海船，準備跟在秦郎君的船隊後面出海？”
雅怡閣中，曹宏斌滿腹疑問的請周本強喫飯。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在一旁看熱鬧，有動作的人很少。
曹宏斌沒想到周本強一出手就是大動作。
出海啊，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特別是對於周本強這樣原本沒有做過海貿的人，更是風險巨大。
當然，風險很大，收益自然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是的，我發現鋪子裏頭，有許多東西都是可以考慮運輸到海外售賣的。
不說其他的，單單一個鯨油蠟燭，我覺得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貿易物資。
以前，沒有鯨油蠟燭的時候，那個牛油蠟燭和蜜蠟的價格有多高，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如今我把鯨油蠟燭運輸到倭國售賣的話，很可能也可以賣到牛油蠟燭的價格。
這裏面的利潤就不是一成兩成，而是幾倍，甚至十幾倍了。
曹兄，你要是敢搏一把的話，其實也是可以跟着我們一起出海，到時候把你們曹氏茶葉鋪子裏頭的茶磚推廣到倭國去，想來利潤也不會低的。”
雖然周本強在別的領域裏頭，眼光算是一般的。
但是作爲一家以貿易爲主的鋪子，周本強沒有自己的作坊，乾的完全就是轉手買賣。
海外貿易，這性質跟他現在乾的事情是完全符合。
再考慮到秦協道這麼富貴性命的人都敢出海，他周本強也準備搏一把。
所以他專門去秦家拜訪了秦協道，確認對方並不反對自己跟在身後之後，立馬就開始行動了。
眼下船艙裏頭的貨物都已經快要裝滿了，隨時可以跟着秦協道出發。
“我們的茶磚雖然不是什麼特別昂貴的東西，但是哪怕是在大唐也不是每個百姓都能消費的起。
如果去到倭國的話，又有幾個人喫得起呢？”
曹宏斌這話顯然對倭國之行的前途充滿了顧慮。
在他看來，倭國百姓手中沒有錢，自己又不可能賤賣茶磚，那這個生意還有什麼搞頭？
“倭國百姓應該確實是比較貧窮的，但是並不代表倭國的勳貴也是那麼貧窮。
我看《大唐報》上介紹倭國的時候，說那裏的金礦銀礦的數量，比我們整個大唐都還要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郎君爲了吸引大家跟着去倭國，才讓人亂寫的。
如果那些東西都是真的話，那麼倭國哪怕是很窮，但是他們國內積累下來的黃金和白銀，也是不會少的。”
“報紙上的東西，不能全信啊。現在長安城的報紙是魚龍混雜，各種各樣的都有，算起來至少有十幾種報紙吧。”
曹宏斌顯然還是不大認可週本強的行徑。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是認爲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這次是跟着秦郎君出海，我是一點也不擔心。
他都不害怕，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我的命還能有人家的寶貴？”
周本強這個觀點，讓曹宏斌無話可說。
因爲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他都找不到反駁的話了。
“那祝你一路順風，早日回來！”
最終，曹宏斌只能端起酒杯，送上了自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