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說歸聽說，當天看到眼前這個巨大的骨架的時候，還是被震到了。
身高不算矮的李世民，居然都還沒有人家鯨魚的一個肋排來的長。
再看一看那八九丈的長度，如果秦協道說這個真的是“海怪”，李世民是一點也不會懷疑。
“秦郎君，這麼大的鯨魚，肯定是力大無窮吧？等閒的船隻都還沒有它那麼大。
你們是怎麼把它捕捉上來的？”
跟着李世民出來的李承乾，很是配合的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果然，李世民的耳朵動了動，聚精會神的在聽秦協道如何解答。
“這個其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難。鯨魚雖然體型非常龐大，但是卻是比較溫順。
並且它們看到船隻之後，喜歡主動的靠過來。
這個時候我們只需要準備好牀弩，將弩箭射到鯨魚身上，基本上就算是完成了一半的捕捉任務。
接下來，最簡單的做法就是讓船隻順着鯨魚掙扎的逃走方向而行，直到鯨魚筋疲力盡之後，自然就是任由宰割的羔羊了。”
秦協道沒有拿自己第一次捕捉鯨魚的光輝事蹟來宣傳。
因爲那確實不是捕捉鯨魚的正常程序。
其他船隊不可能有那麼多跟秦協道、房遺愛這樣的猛人，敢直接拎着長槍衝向鯨魚。
一個不慎，可能就是丟失小命了。
“就這麼簡單嗎？”
秦協道的回答讓李承乾覺得有點意外。
眼前這麼巨大的鯨魚，它的捕捉過程不應該是驚天動地的嗎？
怎麼感覺是沒有任何驚喜就過去了？
“明州的捕鯨業能夠發展，捕捉鯨魚的難度沒有想象的那麼高，這是最關鍵的一個因素。
當然，鯨魚的價值比較高，這也是另外一個促進大家冒險出海的原因。”
秦協道搞這麼一個鯨魚骨架回來，不是爲了讓大家對海洋充滿了恐懼，而是要讓大家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外面的世界很不一樣。
最關鍵的是讓更多的勳貴富商知道，除了長安城，還有很多地方是可以掙很多錢的。
“這個鯨魚蠟燭，就是鯨魚身上的油脂煉出來的吧？”
李世民想到宮中那麼多的鯨油蠟燭，忍不住問道。
“陛下，這鯨魚生長在海里面，而海里面的溫度一直都比較低。
跟一般的魚不一樣，這鯨魚其實不能算魚，它跟人一樣是一種哺乳動物。
所以爲了保持身體的恆溫，鯨魚身上有着非常厚的一層油脂，甚至它的體重，有一半以上都是油脂。
這些油脂，幾乎可以冶煉出等重的鯨油來。”
秦協道對鯨魚的瞭解，顯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專業的，沒有之一。
“鯨魚不是魚？”
李世民聽了忍不住反問道。
“沒錯，鯨魚不是魚，其實只是鯨。不過它生活在海里，所以大家習慣性的把它叫做鯨魚。”
“按照你的說法，鯨魚不僅可以給沿海州縣提供大量的鯨魚肉，還能冶煉出鯨油來製作鯨油蠟燭，這應該不是隻有明州那邊可以捕捉到鯨魚吧？”
大唐那麼大，生活水平比較底下的州縣還是比較多的。
如今秦協道在明州搞出了這麼一個模板，李世民顯然是想要在其他的州縣也水平展開。
“只要有大海的地方，就會有鯨魚。不管是明州還是揚州，不管是泉州還是廣州，亦或是北邊的登州，都有鯨魚活動的蹤跡。
不過據說在倭國的外海，鯨魚活動的蹤跡更加頻繁，所以捕鯨業的發展，，不僅明州可以搞，其他地方也一樣可以搞。”
秦協道沒有想過要把捕鯨業的利潤全部掌握在自家手中。
只要能夠吸引更多的唐人進入到海洋，最終他能從這個變化之中獲得更多的好處。
再說了，大唐現在各個州縣都那麼的貧窮，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可以改善沿海州縣的生活水平的方案，秦協道自然也是希望朝廷能夠推廣的。
“那就最好不過了，回頭把明州這邊的賑災情況反映到邸報之中，讓各個沿海州縣的刺史、縣令好好的學習一下，
朕不指望他們都能跟你在明州一樣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但是至少不要再隔三差五就請求朝廷賑災了。”
李世民現在可真是日理萬機。
這一國之主，可沒有那麼好做的。
特別是他想要向世人證明自己纔是大唐最適合的天子，每天干活都是非常賣力。
這麼一來，他的壓力和工作強度，絕對是超出所有官員的。
“這個想來是沒有問題的，正好微臣準備去登州和廣州再各修建一座曬鹽作坊，看看這兩座城池能不能也抓住捕鯨業的發展機會，好好的改善一下當地百姓的生活水平。”
秦協道如今給秦家定的發展重心就是長安城、登州、明州和廣州，剩下的就是海外了。
這樣的發展路徑，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發展的阻力。
畢竟，大唐的主要州縣，都已經被各個世家勳貴給瓜分了。
秦家要衝進去搶蛋糕，遇到的反抗絕對是非常大的。
倒不是秦協道會怕了他們，而是眼下的大唐還是太弱小了。
過度的打壓這些勳貴世家，其實也是在打壓大唐的實力。
這是秦協道不希望看到的情況。
要是過個十幾二十年，那時候的狀況肯定又完全不同了。
“說到曬鹽作坊，你這個鹹魚鋪子倒是開得夠氣人的啊，朕聽說好些人很有意見啊。”
“陛下，這天下是陛下您的天下，不管是任何一個行業，都應該是一個自由競爭的狀態，這樣才能促進大唐的發展。
有些人仗着自己壟斷了一些資源，想要躺着掙錢，哪有那麼舒服的道理？”
秦協道可是一點也不怕李世民質問自己。
反正自己做的事情，不管是任何一件，對於李世民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那些世家壟斷着大唐許多的資源，確實有點過分了，你大膽的去做吧。不用有那麼多的顧慮，當然，也儘量不要搞出人命出來。”
李世民這話，算是讓秦協道心中的猜測徹底的變成了事實。
李世民是想對付世家的。
只要有這個大前提在，秦協道怎麼折騰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