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是相對的。
像是長安城裏頭,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很快就整個城內的勳貴百姓都知道了。
消息傳播的速度,比秦協道想象的要快很多。
等到秦協道來到東市的時候,自家的秦記美妝鋪子,已經一片狼藉。
很顯然,局面從剛開始的有人上門退貨,發展到了打砸鋪子。
以爲自己理虧的夥計,根本就不敢還手。
這麼一來,在有心人和不明真相的顧客的推動下,秦記美妝鋪子就倒了大黴了。
“郎君,這香皂,我已經用了好幾天了,沒有出現疹子或者痘痘啊。”
穎兒跟在秦協道身邊,小心翼翼的在鋪子裏頭轉悠。
外面還有不少人在那裏指指點點。
“東家,對不起,今天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本來是想跟那幾名客人好好商量的,可是對方根本就不聽我們解釋,非得要我們承認是香皂毀了她們,在那裏不依不饒……”
一旁的夥計滿臉惶恐,生怕秦協道怪罪他們。
“大郎,這個事情,有點詭異。”
張氏此時也在鋪子裏頭。
她比秦協道來的要早,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瞭解的一清二楚了。
“沒什麼詭異的,有人在搞事唄、”
秦協道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打算善了。
“有人在搞事?我們秦家一向是與人爲善,等閒不會去得罪別人,爲什麼有人會專門對付我們的美妝鋪子?”
張氏雖然嗅覺比較敏銳,但是畢竟沒有真正的介入到商場,不理解商場競爭的殘酷。
“阿孃,你們先回去吧,這事我會處理的!秦記美妝鋪子是怎麼被打砸的,我就要光明正大的把對方的鋪子也給打砸一遍,並且讓他們付出更加大的代價。”
秦協道可不是那種講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
很顯然,現在有人嫉妒秦家的掙錢能力,在搞事。
搞事就搞事吧,誰怕誰啊?
“你知道是誰在搞事?”
張氏有點詫異的看着秦協道。
她可是知道秦協道是剛剛從城外的作坊工地裏頭回來,連情況都還了解的不是很充分,怎麼就知道是誰在對付自己?
“香皂的出現,對誰的影響最大,誰就是幕後的黑手;秦記美妝鋪子被打砸,今後開不下去了,誰是最大的得利者,誰就是幕後黑手。”
“萬一冤枉了人家呢?”
“冤枉了就冤枉了,那就只能怪他運氣不好了!”
張氏:……
……
“郎君,今天的效果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一些,本來我只是想着把秦記美妝鋪子的名聲搞臭,沒想到後面還有那麼多的無知客人也跟着起鬨。
我乾脆就再推了一把,讓人開始動手把他們的鋪子給砸了。”
鄭家別院裏頭,鄭掌櫃滿臉笑容的跟鄭東在那裏報喜。
在他看來,經過了今天這麼一折騰,秦記美妝鋪子是鐵定開不下去了。
“鄭掌櫃,做的不錯,我很滿意!回頭東市那家脂粉鋪子,也交給你一起管理。”
鄭東顯然對鄭掌櫃的表現很滿意。
天底下,又有幾個人是真的那麼幹淨的呢?
只要還能幫鄭家掙錢,對自己忠心耿耿,又能解決問題,那就足夠了。
“多謝郎君信任,您放心,我一定讓崔記脂粉鋪子牢牢的坐穩大唐最大的脂粉鋪子的位置。”
鄭掌櫃聽了鄭東的話,心中大喜。
脂粉鋪子是鄭家非常重要的一個產業,每年可以爲鄭家帶來超過一萬貫的淨收益。
鄭家不僅在長安城有脂粉鋪子,洛陽、揚州等地也有分號。
自己要是能夠最終成爲所有脂粉鋪子的負責人,那就了不得了。
……
“大娘子,這香皂扔了吧,那登徒子,太不靠譜了。”
楊府之中,晴霞怒氣衝衝的從外面回來。
“怎麼啦?夸人家好的是你,現在罵人家的也是你。”
楊豔放下手中的書籍,頗爲好奇的看着晴霞。
“這個香皂有毒,永久了之後身上、手上會起疹子或者痘痘,那情況可嚇人了。果然是便宜沒好貨,以後大娘子你還是繼續使用胰子吧。”
說這話的時候,晴霞忍不住伸出了自己修長的雙手,看看上面有沒有突然冒出什麼疹子出來。
這幾天,她可是不僅使用香皂來洗手,還使用香皂來洗澡、洗臉,甚至是洗頭呢。
這要是全身上下都長疹子,她覺得都要活不下去了。
“啊?真的假的?”
楊豔被嚇了一跳,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愛美的,楊豔也不例外。
她自然也很害怕自己的臉出現密密麻麻的疹子。
“肯定是真的啊!今天都有人親自去秦記美妝鋪子鬧事,把人家的鋪子都給砸了呢。”
“啊?秦記美妝鋪子別人砸了嗎?”
楊豔沒想到自己只是幾天沒有出門,外面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是的,我親眼在門口看過,整個鋪子雖然說沒有被砸壞成什麼樣子,但是各種東西都被扔的到處都是,門也被人踢壞了。”
“那秦大郎就任由這些人把他家的鋪子給砸了?他似乎不是那樣的人啊?”
“不知道!聽說秦大郎當時並不在鋪子裏頭,要不然估計也沒有人敢砸鋪子。
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大家都知道了香皂有問題,秦大郎就是有通天本事,又能怎麼辦呢?”
晴霞顯然不看好秦記美妝鋪子的前途。
“我們也用了幾天香皂,好像沒有出現什麼疹子或者痘痘啊?”
楊豔對着銅鏡確認了一番,沒有發現自己臉上和手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現在是沒有出現,但是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呢?誰有知道是不是有些人用了香皂會出問題,有些人用了不會呢?誰又知道自己到底是屬於會出問題的人,還是不會出問題的人呢?
反正,我是不敢再用這個香皂了,要不是看在那個登徒子曾經救過我們的份上,我也要去他們鋪子把錢給退回來。”
晴霞這麼一說,楊豔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