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陸家快一週有餘,因她身體還沒有恢復,前幾天是曲曼讓她在牀上躺着,一日三餐都是她親自做了送來給她。
晚上陸景臣與她同牀共枕,她的嗓子沒有好全不便說話,陸景臣似乎也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人,他們也沒什麼交流。
身體恢復好一些過後,陸家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喫飯,她除了在飯點跟晚上見到陸景臣,其他時間他似乎跟消失了似的。
哦,對了。書房。在她被曲曼接回陸家這幾天,她對陸家人應該算是有些瞭解,陸景臣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他的書房裏。
牧泊瑄記得陸景臣的書房在三樓,他的書房獨一間差不多佔了整個樓層。於是她便轉身出了臥室,向陸景臣的書房走去。
陸家的別墅坐落在維國錦都最出名的地段:溧陽別墅區,是整個維國的富人最集中的地區。這裏無論是採光還是裝飾什麼的可謂是極盡奢華,上流貴圈的宴會大多都是由這裏的人發起。
她生病的時候沒怎麼轉過,現在走在這樓梯上可真是有些震撼,饒是她自己也出身世家大族,見過的稀罕物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也沒見過跟陸家這樣拿這些名貴的東西不當回事兒的。
樓梯是檀香木做的,檀香木散發出淡淡的檀木香,沁人心脾。
樓梯的兩邊專門留了一些樣似花壇的小格子,裏面栽了一些名貴的花木;名貴到何種程度?外面有市無價,一經流出所謂的名流大家爭相競拍的花木,在陸家這兒跟白菜似的載滿了樓梯兩邊。
就連樓梯旁邊的看着類似透明玻璃的遮光板都是請能工巧匠將上好的水晶打磨成正常玻璃般的厚度再讓人裝上去,一經陽光照射流光溢彩。
前面的長廊上鋪滿了紫藤蘿。現在正是藤蘿茂盛生長的時節,遠遠望去紫盈盈的一片,倒是好看。
穿過長廊,牧泊瑄來到了陸景臣的書房。她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陣好聽的男音“進來。”
牧泊瑄推開書房的門,有一股書本印刷的油墨味,她在擡眼望去,書架嵌入在牆裏,一整面牆都是書,底下還有一些很大的木製書架,書架上依然是擺滿了書;一股濃濃的古典韻味撲面而來。
陸景臣坐着輪椅在窗邊看書,他前面的木製案几上擺了一套茶具,茶具裏的茶水冒着熱氣;茶具旁邊還擺了一盆蘭花,倒是別有一絲韻味。
窗外面是幾顆大樹,看那樹的高度跟粗處,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
走進去之後她關上了房門。
陸景臣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書。
“坐。”陸景臣淡淡道。伸手拿起案几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遞給了牧泊瑄。
牧泊瑄接過,在案几旁的木登上坐了下來,她倒也沒說話,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香聞着沁人心脾,喝了一口感覺有淡淡的梅香在口中久久不散。
陸景臣也端起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陸大少好興致。”牧泊瑄放下手裏的茶杯。
陸景臣沒有說話,食指有節奏有規律而又輕輕的敲打着茶杯邊緣。
“怎麼?陸大少有讓一個女傭來通知自己妻子參加追悼會的癖好?”牧泊瑄諷刺的笑了。
陸景臣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道:“並沒有。”
牧泊瑄飲盡杯中的茶水。
“茶不錯。”
陸景臣拿起一旁的茶壺給她續滿。
“陸景臣。你該不會是清心寡慾時間久了,看上那個小女傭了吧?”牧泊瑄盯着陸景臣,不懷好意的笑道。
“女傭?都說了是女傭,你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大嗎?”陸景臣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沒有半點起伏。
牧泊瑄自然知道陸景臣話裏的意思。
豪門貴圈靠手段上位的也不是沒有,但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一直都是這個圈子裏的避諱。
再有就是,世家大族的繼承人或者是後代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他們錦衣玉食喫穿不愁,要什麼有什麼。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們的婚姻大事,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這點他們自己也很清楚。
他們要娶的是能幫襯到自己,幫襯到自己的家族,並且無論是家世,還是學識都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女人,門當戶對不是說着玩兒的。
愛不愛的暫且不論,反正他們不可能把一個幫不到自己的女人娶回家,即使在喜歡,也只能是喜歡;爲了一個女人判出自己的家族,不僅丟了家族的臉面還誤了自己的前程,那是最賠本的生意。
家族是他們最大的後盾,要是他們沒有了家族的支持也就意味着他們玩完了。
但凡是有腦子的,都不會做這虧本的買賣。
至於那些三五不入流的女人於他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價值。若是養在外面三五年玩玩也就算了,要真是放在了家裏,會成爲其他世家大族的笑柄。
豪門貴圈裏的人可都不傻,一個比一個精。一個只能玩玩的女人跟能幫襯自己與家族的世家小姐比起來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