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外翻的傷口不斷的在流血,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她怎麼會把自己摔成這個德性。
他單手操縱着輪椅到窗邊的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拿了一旁淨手的毛巾替她擦了擦手。
雪白的毛巾上沾滿了血跡。
牧泊瑄吸了吸鼻子,疼得直抽氣。
“怕了你了。”景鶴修有些無奈的說着。
“算了,回家吧。”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生怕又碰到她的傷口。
牧泊瑄不說回,也不說不回。
“聞溪。”景鶴修喊。
一個男人從包間外走了進來,看着坐在景鶴修身上的人有些詫異,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爺。”聞溪喊道。
“回吧。夫人手受傷了。”景鶴修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情緒。
“是,我去備車。”聞溪回話。
說完就出去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牧泊瑄問。
景鶴修看了她一眼,這手還往外出血呢。
她不關心關心自己就算了,竟然還有心思關心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看來這摔得還不夠狠。
真的是快被她氣死了。
“下去。”景鶴修喝道。
牧泊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景鶴修推了下去。
要不是她反應快,差點又被他推得跌到了地上。
牧泊瑄站起來怒氣衝衝的看着把她推下來的始作俑者。
“先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再不處理當心得破傷風。”景鶴修瞥了她的手一眼,伸手拉住就一起出了包間。
給她搞得有火都不知道往哪兒發。
他倆出來剛好碰上像是要過來找人的宗政卿殊。
“阿修,這是?”宗政卿殊看着牽着手的兩人,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她受傷了,回去給她處理一下傷口。”景鶴修的語氣冷冰冰的。
宗政卿殊不懷好意的衝着牧泊瑄笑了笑,她看着宗政卿殊的笑就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喲,景大少什麼時候會憐香惜玉了?”宗政卿殊戲謔的吹了個口哨,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的模樣。
景鶴修輕輕瞥了他一眼就拉着牧泊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宗政卿殊摸了摸鼻子,真是交友不幸啊!
有了女色忘了兄弟。
“少爺。”陳毅站在離宗政卿殊的不遠處喊着。
宗政卿殊收起了剛剛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點了點頭。
“陳叔,是爺爺讓你來的?”宗政卿殊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卻是十分篤定。
“是。老爺子讓我過來看看今天的拍賣品有些什麼,恰巧碰上了少夫人在門口。”陳叔淡定的敘述着。
宗政卿殊聽了陳叔的話,滿意的勾了勾脣角。
“陳叔,幫我謝謝老爺子。你跟他說,等過兩天我會帶楹初到家裏喫飯。”
陳叔應下了。
宗政卿殊沒再跟陳叔客套。
爺爺對他未來的妻子如此護短,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這對於楹初來說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就這麼想着,宗政卿殊進了拍賣會場的後臺。
後臺的工作人員正在整理今天所要拍賣的物品。
見了來人,工作人員放下了手裏的活跟他打了招呼。
今天將要拍賣的物品琳琅滿目,有一些貴重的拍賣品還用特製的玻璃給保護了起來。
他轉了一圈好像也沒什麼值得拍下來的東西。
宗政卿殊剛走出門,就看到一個服務生拿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進了拍賣場後臺。
盒子滿是古樸之氣,繁複的花紋讓人看起來就覺得不同尋常。
那個盒子看起來很是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宗政卿殊出門拐了個彎就進了他的專屬包間。
“南巖,去查查今天壓軸的拍賣品。”宗政卿殊坐到椅子上就吩咐道。
南巖剛想出聲,就被夏侯楹初打斷了。
“這是今天的拍賣品名單,你瞧瞧。”夏侯楹初將服務生剛剛送上來的拍賣冊遞給他。
宗政卿殊翻看了兩頁就皺起了眉。
這拍賣冊上寫着今天的壓軸拍賣品是一個宋朝時期的白釉花瓶,可剛剛那個服務生抱着的那個盒子也不像是裝花瓶的啊。
“初初,今天這場拍賣會咱們不拍了,咱們回家。”宗政卿殊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夏侯楹初被他這副樣子驚到了。
他是個穩重的人,今天怎麼會如此急躁?
“卿殊,那就走吧。”夏侯楹初很是信任他,無條件的信任。
南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看自家爺這火急火燎的樣子也知道肯定有什麼事發生。
連忙先他們一步走出去備車。
宗政卿殊很自然的拉着夏侯楹初就趕了出去。
等他們二人到了津南大廈的門口,南巖早就備了車在門口等着他們。
“卿殊。到底怎麼回事?”夏侯楹初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先上車。”宗政卿殊沒有回答她的話。
先是讓她上了車,然後自己纔上去。
“南巖,開車。”宗政卿殊吩咐着。
南巖點了點頭,猛的一踩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駛了出去。
“卿殊,那泊瑄跟鶴修?”夏侯楹初連忙問。
“前一會兒牧泊瑄劃傷了手,阿修帶她回家清洗傷口去了。沒來得及跟你說。”宗政卿殊解釋。
聽說他倆回去了,夏侯楹初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初初,你還記不記得楚宇泫去晉城談合同之前,也是有一個人給她送了一個盒子。她覺得好玩兒還帶去了你家給你看。”宗政卿殊問。
“當然記得,我還跟你說過那個盒子漂亮極了。”夏侯楹初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也是有些不安。
“今天我又在拍賣會場看到了。”宗政卿殊看着夏侯楹初一字一句的說着。
“那,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嗎?”夏侯楹初有些疑惑不解。
“那個盒子我在軍隊見……”
“轟。”一聲暴響。
接着就是警車的警報聲響起。
宗政卿殊擡頭看着不遠處冒煙的津南大廈,眸光一緊。
“我剛進軍隊的時候,有一個特工小組去執行任務,也是拿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宗政卿殊繼續說。
“裏面放的是炸彈。”宗政卿殊倒吸了一口涼氣。
夏侯楹初愣住了。
什麼?
那今天的事,只怕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