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補課拉開了序幕。

    原燃很捧場,基本上不會挑她手藝,雖然他從來不會誇好聽話,但是每次都喫得乾乾淨淨,比單誇好喫要實在得多。

    安漾平時就喜歡鼓搗好喫的,這下多了一個捧場的食客,琢磨起來更加帶勁了。

    而且,說實話,每天看這樣一個美少年喫她做的食物,真的,很養眼,很有成就感。

    不過,也不知道這些熱量都被消耗到哪裏去了,他體型和剛來時看不出任何變化,依舊看着修長清瘦。

    作爲一個女生,安漾實名嫉妒!

    週五下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

    不知道算是夏天尾巴上的最後一波熱度,還是秋老虎已經,天熱得難以想象,和前段時間連綿的雨季迥然不同,已經是下午快五點可,陽光依舊**,落在地面上,明晃晃的。

    可愛多剛從冰櫃裏拿出來不久,就有些化了。

    安漾舉着冰激凌,小口咬着最頂上的果仁,和林希,夏璇璇一起從小賣部出來,正好看到不遠處球場的男生。

    居然看到了原燃,她很是驚訝。

    夏璇璇目不轉睛,“帥。”

    “怎麼,終於也被我們小帥哥美色收服了?”林希見到安漾居然也在盯着原燃看,居然還一臉詫異,咳了聲,拍着她肩膀,搖頭晃腦,“我和你說,這是人之常情,食~色~性~也~,要敢於面對自己的內心哈,好看就多看點,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安漾回過神,“……”==

    “不,我是在想,原來他也會運動啊。”

    她以爲以原燃那種懶散寡言,似乎萬事都嫌麻煩的性格,除了睡覺和甜食以外,對別的都一概不感興趣,他好像還有點潔癖,運動什麼的,又累又髒……他居然會樂意?

    “你是不是傻。”林希鄙夷,“這身材,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好吧。”

    “腹肌和腰線絕對都有。”

    安漾忽然想起他剛來的那天早上,

    球場上,原燃正好投入一個三分球,動作很漂亮,少年投球時,從地面躍起,黑色短袖衣角被風掀起,露出了一截漂亮的腰線。

    “你看你看。”林希扯着她看。

    安漾,“……”

    她忽然想到,自己其實,好像……已經看到過了,確實都有。

    安漾回憶起那天早上,她去叫原燃起牀時的場景,耳尖有些發熱。

    誰知道他睡姿會那麼不老實。

    也,也不是她故意想看的。

    “好像我們班男生和五班約了球賽,邱澤腿摔傷了,少了個人。”夏璇璇打聽回來,“五班那堆智障還非得打,還點名要我們燃哥過來湊數。”

    “結果被湊數的打成了麻瓜哈哈哈哈。”

    “是五班的哪個這麼有眼光啊。”

    球場旁的記分員哭喪着臉,再度翻下一個記分牌。

    “那是五班的何文淼吧,看他那臉,是不是他挑的燃哥?”夏璇璇指着那人,一陣狂笑。

    中場休息。

    原燃出了汗,黑色短髮被汗水浸溼,上衣貼在後背上,勾勒出少年寬闊清瘦的背脊,眼神倒是和平時沒什麼區別,藏在被汗溼的黑色碎髮下,依舊狹長冰冷。

    “可以啊燃哥。”餘思航是個大大咧咧的,之前邱澤在隊裏時,因爲身高不太夠,和五班那堆人正面攻防時有有點劣勢,換了原燃,整個局面一下就打開了,他打得烈,路子有點野,除了話少有點難配合外,比邱澤強多了。

    呂睿思穿着紅色球衣,咕嘟咕嘟灌下一整瓶水,蹲坐在球場邊,啥也話也沒說。

    原燃被圍在人羣中,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沒什麼驚喜,也沒有排斥。

    “欸,你們喝水嗎?”洪晃從隔壁搬來了一箱礦泉水,拿了幾瓶過來,見原燃正背對他站着。

    “要水嗎?”他大喇喇走過,掂了一瓶水,很自來熟的伸手,想往他肩上一搭。

    所有人都沒料到,在他手,從背後碰到原燃肩膀的一瞬間,洪晃自己沒搞明白,電光火石之間,他手已經被幹淨利落反剪到了身後。

    日光下,男生眸子又黑又深,透着一股不知從而來的,狼一般的狠戾。

    ……球場上安靜了下來。

    直到看清他的臉,是一張驚訝的,惶恐的普通男生的臉。

    原燃黑眸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消散開了,逐漸,恢復了素日平靜淡漠的神情。

    他鬆開手,洪晃嘴還沒合上,原燃從他右手裏接過了那瓶子水,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靜道,“謝謝。”

    隨後擰開了瓶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

    “你一個男的,一身老汗,又髒又臭的,碰燃哥幹什麼。”不知道是誰,先鬨笑了一聲,隨後,氣氛很快又活躍起來,大家吵吵嚷嚷,“是啊是啊,來個美女嘛,你知不知道,現在男孩子也是不能亂摟的?”

    “叫你手賤。”有人罵洪晃。

    洪晃哭喪着臉,揉着自己手腕,他是真的手賤,幹嘛要去碰那個奇怪的轉學生,就剛纔那一下,他現在手腕還有點隱隱作痛。

    在對面溜達了一圈,走回球場時,好像下半場還沒開始,安漾目光越過去,看到原燃。

    他正在喝水,喉結動了動,薄脣比平時顏色更加紅一些,視線越過球場,似乎看到了她。

    安漾怔住了,第一反應,居然是拿手護住了自己的甜筒。

    她低頭,看到已經被自己啃了一半的甜筒,忽然覺得有點滑稽。

    她這還真是,已經被他吃出陰影來了。

    週五下課後,安漾到家後不久,原燃居然也回來了。

    於是喫完飯後,安漾決定早點把今天的補習內容上完。

    每天基本一小時,不多不少,主要怕時間拖長了,影響大佬玩耍,休息和睡眠的時間,安漾覺得後果自是己所承擔不起的,所以一直秉承可少不可多的原則,每天都兢兢業業,按時下班。

    不過說起來,每天給原燃講題的感覺也很奇怪,每天她講的時候總覺得他似乎認真在聽,又似乎沒在聽,神遊天外。

    但是偶爾她問起什麼來,他又都能答上,安漾只能把這歸結爲自己講得還不錯,他有進步,以此安慰自己,倒是還挺滿足挺有成就感的。

    說完最後一個題,安漾偷偷瞟了一眼桌上擱着的小時鐘,已經七點半了。

    他們是六點四十五開始的,到現在七點半結束,比平時少了十五分鐘,正好趕上她和林宴約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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