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漾也還是沒能就這樣不管他。

    原燃醉這麼厲害,現在家裏沒人,也只能讓她在這裏照顧,安漾哄他去洗澡換衣服,給他吹乾頭髮後,又哄他去睡覺。

    好在之後原燃沒再這麼亂來,乖乖的,她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見他終於回了臥室,臉上紅意褪去了不少,短袖領口有些亂,下襬微微卷起,露出了一截清晰的腰線,年輕男生勁瘦有力的肌理線條,很是明顯。

    安漾紅着臉,給他拉好被子。

    少年閉着眼睛,素日蒼白的皮膚,些微的紅還沒褪去,剛吹乾的黑髮乾淨柔軟,搭在白皙的額上,睡顏很安靜。

    終於,恢復了正常。

    安漾終於鬆了口氣,準備悄悄退出去房間,到明天,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手忽然被拉住了,原燃醉得迷迷糊糊,見她要離開,卻還是條件反射一樣,直接伸手拉住。

    安漾掙扎了一下,“不行。”

    原燃之前睡覺時就經常喜歡讓她陪着,可是,現在他醉成這個樣子,和平時的原燃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想起剛纔的他,有了前車之鑑,安漾怕他再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來。

    現在,她已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性,要離他遠一點。

    少年沒聽見一樣,蹭了過來,還閉着眼睛,長睫垂落,顯得各位乖而安分,似在等着她的愛撫。

    安漾臉一陣燒,低聲喃喃道,“裝睡也不行。”

    安漾想起之前,他在她臉上親咬的那一下,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燒,不止是因爲被那顆虎牙咬到的疼,說不上什麼感受。

    她也很害羞,畢竟,以前,她從來沒和別的男生那麼親近過。

    他那會兒醉得那麼厲害,原燃平時也是個對這些沒什麼概念的人,說不定,他把她當成了某種水果蛋糕之類的東西,直接咬了。

    他可能根本沒想過這些東西,而且,似乎也從來表示出過,比如,什麼,要給人,表,表白之類的。

    安漾抿了抿脣,羞紅了臉。

    她真的很難想象出原燃和一個人表白的模樣。

    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她也不想逼他,如果他對她根本不是那種感情,只是因爲醉酒孟浪了的話,那他們之後得多尷尬啊。

    安漾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成那樣。

    這件事情,也只能當做沒發生過,這樣矇混過去了。

    以後,和他相處,她是不是需要注意一點界限?

    安漾悶悶的想,輕輕拽開自己的手,重新給他拉了一下被子,關上窗戶,退了出去。

    天光大亮。

    醉酒後,原燃一直睡到現在,起來時,頭還殘餘着疼。

    少年從牀上直起身子,眼神還有些渙散。

    他記憶裏很好,雖然像是籠着一層雲霧一般,但是,坐了一會兒,慢慢清明過來,大概發生過什麼,他還是記得清楚的。

    藉着酒意,他不再剋制,由着本性,親了她。

    然後,安漾不高興了。

    不過,可能是因爲他醉了,她也沒有放心把他拋在這裏。

    他很想親她,特別想,但是,他更怕安漾生氣,不高興,然後疏遠他。

    如果她真的不願意的話,原燃覺得他可以把自己這些渴望都強行壓下,維持倆人之前的相處狀態。

    只要她還願意讓自己接近。

    出門後,安漾已經不在家裏了,他收到一條短信,“早餐在客廳,我回學校了。”

    果然,走了。

    原本可以和她在一起的兩天,就這樣沒了。

    是他強行親她的代價吧。

    —

    陳默在外打球回來,一身大汗,剛從浴室出來,光着身子,“西皆,你看見我褲衩了?”

    “嘖。”衛西皆回頭,找了半晌,從高格擱在一旁的臭烘烘的球鞋下摸出了一條深藍色褲衩,拿倆手指頭夾起扔過去,很嫌棄,“這你的?”

    “草。”陳默接過,咆哮,“他在老子褲衩上墊球鞋???”

    衛西皆,“……”您能不能先穿上褲子好好說話。

    雖然都是男的,見他就這麼裸着,在他面前遛鳥,有點慘不忍睹。

    門忽然打開了。

    原燃面無表情的進門。

    陳默雙手捂住關鍵位置,一見是原燃,鬆了半口氣,立馬又提了起來,他慌忙套上褲衩,又抓起一旁上衣穿上,“燃哥,嚇死我了。”

    他們幾個平時在宿舍裏都很隨便,陳默和高格都喜歡裸睡,衛西皆比他們講究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裏去,都是襪子短褲滿天飛,外賣盒四處扔的主。

    只有原燃不會這樣,首先平時不怎麼光着,也完全不會裸睡。

    他東西少,但是不會亂扔,整個宿舍最乾淨的一塊地方就是原燃那塊地,當然,再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都不敢往原燃那亂扔東西。

    原燃有點潔癖,天熱每天都會洗澡,衣服鞋子襪子全都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異味。

    男生都會看的那些啥“學習資料”,陳默覺得他硬盤裏算少的,也好幾個G,但是,共住這麼久了,陳默就從來沒見原燃看過那些。

    陳默真的懷疑他是性冷淡。

    不過,在原燃面前,陳默從不敢放肆,更跟別說去直接問他這種事情了,宿舍裏除了衛西皆偶爾會和他開幾句玩笑之外,別的兩人在他面前都很收斂,自覺做人。

    除非是皮癢了,他們三個加一起,可能都打不過一個原燃。

    看他也不像是個有脾氣了,還會耐着性子和你講道理的人,衛西皆早警告過他們,叫他們不要去惹原燃,不然到時候後果自負。

    但是今天,原燃沒有直接看書或是用電腦,而是沉默着坐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衛西皆和陳默都屏息凝神,不敢打攪他。

    原燃忽然問,“女生被親,生氣了,你知道爲什麼。”

    衛西皆正在喝水,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

    他再三確定原燃是在和他說話,面無表情的,問了這個問題。

    還能有誰,難道他去親了安妹妹?還把人親得生氣了,所以現在,是在找他學習經驗嗎?

    原燃神情不似開玩笑。

    衛西皆沒想到,他對這種事情居然這麼手生。

    連怎麼親人都不會嘛。

    衛西皆忽然有些可憐起安妹妹了,以後,攤上一個技術這麼差的男人,接吻還好說一點,等以後上牀了,估計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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