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暖融融的,安漾脫了外衣,她裏面穿着一件寬鬆的米色毛衣,她沒扎頭髮,長髮很自然的垂落到了腰際,勾勒出了一際很溫柔的弧度。
伸了個懶腰,已經被他抱了起來。
“我想想,今晚,”安漾慢悠悠道,“陪你……”
原燃坐直了身子,把她抱起在膝蓋上,黑眸很亮,安漾回摟住他,抿着脣笑。
“陪你一起玩遊戲?”她把那句話說完,尾音故意拖得很長。
原燃,“……”
安漾從沙發下的盒子裏抽出一盤卡,仔細看了下封面,對他眨巴眨巴眼睛,“就這個好麼!”
這是最近很火爆的一款遊戲,逐星參與了出品,現在已經登陸了各大平臺,卡帶和遊戲機家裏都有,都是她買回來的。
安漾以前從沒玩過遊戲,也沒這方面興趣,但是,原燃不多的一個愛好就是寫程序,偶爾玩遊戲。
有些人女生特別反感老公在家玩遊戲,林希有個前男友,各方面都不錯,但是林希說他一週末一放假回家就在家和朋友開黑,打得激烈時怎麼叫他他都不理,後來他們分手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林希至此對愛打遊戲的男生深惡痛絕。
安漾倒是完全不介意,不說這算是原燃現在工作的相關內容,他難得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她肯定都會支持。
寫程序她是徹底幫不上什麼忙了,遊戲的話,各類最新款的遊戲機和家裏的超大屏幕電視都是她買回來的,作爲結婚紀念禮物送給原燃。
一直到現在,原燃沒有什麼慶祝特別日子的概念,平時她想要什麼他會直接買下來送,不會挑時間專門送,他自己生日都日常不記得。
安漾也習慣了,去年他生日時,原燃還在外地出差,十點鐘纔回湳安,他把接下來所有應酬都推了,風塵僕僕直接回了家。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時,他從車窗看出去,暮色裏,暖黃色一點光芒格外明顯,有人在等他回家。
安漾給他開的門,家裏暖而明亮,把外面的暮色和寒意都擋在了門外。
她那會兒揹着手,笑眯眯的,有些狡黠,撲進了他懷裏,“生日快樂。”
“你生日,今天,剛過了零點。”
她嗔怪,“每年都要我提醒你。”
“我給你做了蛋糕,本來惑惑也要等你回來,但是太晚了,他撐不住先睡了。”
她說得興高采烈,懷裏女孩兒身上暖洋洋的,家特有的溫馨柔和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脫了大衣,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安漾拉着他往裏走。
“這個也是禮物。”她指着屋角的一個大箱子,笑出一個小笑渦。
以前白念芳從沒有給他慶祝過生日,現在他想明白了,可能對白念芳而言,生下他的那一天,是
認識安漾後,來到她身邊,她一直會記得,提前給他精心準備禮物,各式各樣,從他十六歲那年的兔子玩偶開始……除去那三年,他想起那三年,把她抱得跟緊了一些,確定懷裏的溫度和氣息的真實。
男人很快回過神,“換一個。”
“爲什麼?”
“太難。”
據他對安安的瞭解,這個遊戲,她玩上一天,第一關都不可能過。
他從遊戲盒抽出另一盤,“這個可以雙人。”
安漾,“好,那就這個。”
玩什麼她都無所謂了,反正只是想陪原燃一起做他喜歡的事情,
這是一款冒險類RPG,可以開雙人模式,安漾知道原燃遊戲玩得好,但是沒想到有這麼好,以前她旁觀過原燃玩遊戲,見他處處順利,從沒卡過關,自然而然也覺得不難,不料現在自己一上手,光是這3D視角,她都已經被晃得頭暈眼花,迷路到新手村都出不了。
原燃說,“跟着我。”
安漾忙點頭,“嗯。”
她笨拙的操縱着小人隨在他身後,緊緊跟着他走。
每次都是原燃救她,即使這樣,第一關還沒過,安漾已經死了四回了。
安漾,“……”感覺只要她一出原燃視線,都是一個原地送死。
她一直原燃喜歡玩那種很燒腦或者很考研操作的魔鬼遊戲,而且,通關了,他就很快不感興趣了,不過現在加上她之後,難度可能直接升到SSS了。
……好處就是,他應該或許肯定不會覺得無聊了,這麼有挑戰性。
這麼看,她還是有幫助的!!
“你的手是怎麼長的!”安漾鼓着臉頰,去拉他的手。
明明都是人的手,爲什麼她就那麼笨。
原燃比她的手大了一圈,修長漂亮,被她細軟的手指握住,有些癢,他順勢擡起手,指間在她脣上摩挲過。
安漾像個炸毛的小松鼠,憤憤的盯着電視屏幕,“再來一次好嘛,我覺得這次……”
遊戲手柄沒放下,他低下頭,安漾已經被他吻住了。
雲移輕輕移過,露出了身後遮掩住的月光,清輝如水,月光落在他漆黑的眼裏,安漾有些癡了,她
原燃一直沒說話,專心致志的親着她。
安漾稍微動了一下被壓在沙發上的胳膊,“……遊戲。”還沒通關了。
原燃看了一眼屏幕,聲音很淡,微微的啞,“都死掉了。”
安漾,“……”
“不玩了麼。”她難得這樣準備好想和他好好一次玩一次,是不是原燃嫌棄她技術太差了。
“等下再玩。”他一點沒覺得煩。
安漾,“嗯!”了一聲,他已經繼續俯了過來。
新買的沙發比之前的大,但是即便如此,要容納兩個成年人也有些困難,她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
……
鬧了一會兒,安漾氣有些沒喘勻,眸子裏像是漾了一汪水。
“跨年了呢。”她看見外頭夜色裏隱約亮起煙花。
她捧着一杯熱茶,看着窗外,纖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了玻璃,看着外頭雪景。
熱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原燃沒有得到滿足,他從沙發上起身,無聲無息的過來,從背後抱住了她,下頜擱在她肩膀上,懶懶的,桃花眼狹長的眼尾還挑着一絲淺淡的緋,尚未消褪乾淨,就這樣和她一起看着窗外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