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遇上今日之事,也有個分寸。
“咱們已經和老三家分了家,今日之事雖說容豪被罰,但想來他們定不會消停,所以你們以後躲着點他們,省的被欺負着。”
容二都這樣說了,鍾卿雲心裏也有了數,只是這會兒卻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今日不如直接把他攆出去。
但看他以後的表現了,不然她絕不在手軟。
次日一早,鍾卿雲是被一陣香味勾起來的,這味道也太香了!
她不等容楠叫她,自己穿好衣服,踢踏着鞋子就往廚房跑。
“雲丫頭,你先去洗臉,爹爹剛燒了熱水,做飯有容哥兒吶。”
“嗯嗯好的,我先看看今早喫什麼。”
鍾卿雲尾音落得時候,人已經看不見影兒了。
容二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
這孩子自從進門之後,家裏的確熱鬧了不少。
廚房裏,容曾正在給粥調味,看到鍾卿雲進來有些驚訝。
“今日怎麼起的這樣早?”
他今日可是比昨日起的早了不少,因爲他想去看看地裏的莊稼如何了。
“我就是過來看看有沒有幫忙的。”
她小嘴上如此說着,可是眼睛卻緊緊盯着鍋裏的粥。
容曾今日做了雞絲粥,還放了一點焯過水的雞毛菜,青翠糯白的粥,帶着雞湯的鮮香,還有點點雞絲。
不要太美味好不好。
“嗯,雲兒真棒,不過你還是先去洗臉吧,洗完臉過來幫我做個涼拌菜怎麼樣?”
今日的早飯也只有粥,沒有任何的小菜。
鍾卿雲聞言轉身就跑,出了門纔想起來,自己的頭髮還沒有梳,臉也沒有洗。
急匆匆的跑到院子裏洗臉,回來後又回房間梳了一個簡單的馬尾,隨後挽成一個丸子頭。
她實在是不會挽發,這已經是她挽過最難的髮髻了。
再出來的時候,早飯已經擺在了桌子上,不僅有粥還有一個涼拌的青瓜。
“不是說好要我來的嗎?”
容曾笑着對她招招手,示意她趕緊坐下。
“今日有事,所以咱們得早點喫飯,明日的早飯雲兒再來幫忙好嗎?”
這一口哄孩子的口氣的,別以爲本姑娘聽不出來。
鍾卿雲因爲他這哄孩子的口氣,氣的不想說話,端起自己的粥開始喝。
容楠還沒有睡醒,整個早飯都是眯着眼睛,半夢半睡的喫完。
鍾卿雲在現代是個女強人,失了心智在這裏,也是個懂事的孩子。
做飯沒有幫上忙,喫完飯她主動提出洗碗,容曾也不攔着,自己起身拿出來藥,給容二上藥。
這些藥都是尋常的藥,可是近來外傷藥貴了不少,容二有些捨不得。
“夠了夠了,省着點用一個月兩盒也就行了。”
夢裏的世界父親也是因爲外傷耽誤,於是最後還是離開了他和妹妹,這一世,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多塗點好的快,早點好起來,也能早點掙錢,豈不是一樣的事兒。”
鍾卿雲洗碗的時候看了一眼鍋裏,雞已經只剩下骨架,中午也就只剩下那點雞湯了。
她得趕緊再想個法子提高伙食纔行。
趁着這會兒廚房裏沒有人,她再次進到了空間裏。
上次的羽毛的本子已經沒了,這會兒卻多了一個褐色的本子,她摸着本子,腦子裏想起來的卻是那頭老牛。
旁邊還剩一個上次紙質不錯的那個,鍾卿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畫東西,畢竟這會兒突然拿出什麼,實在太突兀。
只要確定空間裏有本子就行。
洗完碗出來時,就聽到父子倆的對話,藥貴了嗎?
等着容曾再出來的時候,鍾卿雲像個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容哥兒,莊稼裏都有什麼?”
容曾想了一下,自己病的這段時間,估計沒有人去照顧莊稼。
“應該也沒有什麼了,咱們去除除草,然後想想種點什麼。”
鍾卿雲猶豫了一下,拉着容曾小聲的說:“我想上山。”
容曾聽完沒有說話,而是拉着她的手,掰開她的手指,讓手掌展露在面前。
“不疼了是嗎?我是不是說過,手不好就別想上山。”
鍾卿雲知道他這是誤會自己想去玩。
“山上有很貴的藥。”
容曾以爲她這是看到徐郎中採到藥,她也想試試。
“徐郎中是跟着王獵戶去的,進到很深的山林裏,咱們自己去不了。”
深山裏不僅沒有路,而且還有野獸,誰知道他們去會不會遇上。
“不遠的,我去過。”
上次鍾卿雲自己一個人,一去一回也就一上午的時間,的確不像是去了深林之中,容曾看着她認真的樣子,有些猶豫。
“真的,很多很多的草藥,容哥兒和我一起去。”
容曾對上她明亮的眸子,滿是懇求和認真,最終還是敗下陣。
“好,那就去準備一下,咱們一會兒上山看看,要是找不到藥,咱們下午再去地裏看看。”
“嗯!”
因爲需要採草藥,容曾給兩人帶着小鋤頭,在鍾卿雲一再要求下,還帶了很長很結實的繩子。
兒子痊癒了,媳婦也都娶上,容二心裏的大石放下,於是開始想法子怎麼掙錢,想讓兒子安心科舉。
他坐在院子裏編着籮筐,容楠坐在一旁自己玩兒,生活似乎就是這樣安穩,又賦予期待。
他以爲自己的兒子兒媳去了田地裏,卻不知兩人這會兒正滿山找記號。
上次鍾卿雲下山的時候,一邊走一邊在樹上畫上了記號,可惜的是,即使做了記號,也很難找到。
密密麻麻的樹,在這裏要找到幾棵帶着記號的樹,實在太難,加之鐘卿雲很不記不清大體位置。
只能大海撈針。
這裏不常來人,雜草藤蔓很多,一不留神身上就會掛滿枯枝,甚至有的樹木帶刺,不注意躲避就會被劃傷。
鍾卿雲只顧着低頭找記號,衣服袖子被劃出幾個口子,可她卻是渾然不覺,鼻尖冒出細細的汗珠。
容曾心裏也是納悶,自己怎麼就信了這個丫頭的,甚至現在的自己還不忍心提出回家,只能陪着他滿山的轉。
鍾卿雲已經走得兩腿發酸,她打算再檢查五棵樹,要是她抽查最像的五棵樹還沒有記號,她就要回家歇歇。
“啾~啾啾喳~”
熟悉的叫聲響起,鍾卿雲驀然擡起了頭,白色的,紗織般的羽毛,比雞大兩圈的鳥!
“呀,是你啊,你的崽子還好嗎,我找不到上次的路了。”
鍾卿雲仰頭看着天空,不停地揮動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見到了老友一般,熟稔的打着招呼。
容曾眼神複雜的看着身邊丫頭,他知道這個丫頭有點心智不全,但平時也不是很傻的樣子,怎麼突然……累傻了?
還沒有腹議完,就見剛纔的白鳥突然俯衝下來,直奔鍾卿雲的頭頂。
容曾正想伸手去拉小姑娘,突然看到那鳥又陡然衝上天空,像是打招呼的儀式,它盤旋了一會兒,朝着東北方飛去。
“容哥兒,快走,鳥媽媽在給咱們帶路吶。”
她腿兒也不酸了,拉着容曾小腿倒騰的飛快,跟着大鳥後面馬不停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