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鎮雖然住着縣令,也有不少的兵,但鍾琛帶着幾千兵馬衝進去,那如入無人之境,他們的兵馬不是土匪就是正規兵,一個個都是見慣了血,一身的殺氣,哪裏是府衙官兵能抵擋的。
他們沒費一兵一馬,就這樣衝了進去,鍾琛給了周良平機會讓他手刃了仇人,大仇得報周良平跪家門口哭的像個孩子。
讓不少的上陽人爲之動容,等着鍾琛說要反大虞時,一羣年輕人站出來要參軍。
容曾收到信的時候,鍾琛已經在上陽安頓下來,讓他們也趕過去,並讓紙人鍾梁回來,護其左右。
爲此小店只能關了,容二頗爲不捨,但想着以後怕是沒有辦法繼續經營,於是和家裏人商量一番,將小店轉給了容大兩口氣。
“這些喫食方子也給大伯一家吧,以後若是咱們也想做,我這裏還有不少的好方子。”
鍾卿雲對於鳳霞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也知道當初分家的時候,容大一家也沒有和容二客氣,但平時都還過得去,特別是當時給自己做的衣服,也算是用了心的,做的十分精緻結實。
到底是血親骨肉,聽到兒媳這樣的大度,容二心裏也是動容,大哥以前對自己也是不錯的,總不能因爲一件事記恨一輩子,比起容老三一家,大哥也算是盡心。
於是容二自己回了一趟村裏,找來了容大一家,將製作方法和放棄都給了他們,容大沒想到二弟會不計前嫌,甚至幫自己到如此地步,一時聲淚俱下,連連罵自己不是人。
有些事說開了,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現在反而收穫了自己的家人,他容二以後還有個哥哥,自己所做的一切也算是對得起爹孃了。
臨出發的一天,鳳霞和容大一早過來送行,鳳霞紅着眼睛遞上一個包袱。
“出門在外費鞋,家裏情況不好,拿不出什麼盤纏給你們,我昨夜一宿未睡,給你們爺倆一人做了一雙鞋,還有一雙是之前你們託我給兩個丫頭做的,也都做好了,還有一雙是我幺兒的,就洗過一水,也算是新的,我瞧着和那個孩子大小差不多,你們帶着路上或許用得到。”
別的不說,人懂得知恩,不在貴重有這麼一份心也算是值得了,容曾道謝後收下了包袱。
出發的那日,天還未亮,容二愣是坐在小店裏整整一個時辰,這才起身坐着馬車趕往了上陽。
大虞縣的縣令知道他們的身份,早就帶着家眷一路跑了,大虞縣成了一個空的。
但在容曾的舉薦下,他們找到了傳說中的楓竹先生趙祥,大虞縣的縣令也就被他代理着,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一時間也只有他最合適。
還好,此人倒是對此十分喜聞樂見,說在這裏管理一個縣樂得清閒。
一行人到上陽已經是兩三天之後,一進城衆人就看出了這裏的不一樣,雖然也有集市和村名,但更像是在一個軍營裏。
一路走下來,經常會看到一對兵匆匆跑過,手裏都握着□□,他們有序的巡邏着整個城,耳邊不是叫賣聲,就是軍人訓練時的喊聲。
空氣裏都莫名多了肅穆的氣息,離鄉之情被這氣氛沖淡,容二更爲新奇的看着周圍的一起。
鍾琛派自己的親信去接的人,他們直接坐着馬車進了宅子,鍾卿雲一下車以爲自己到了皇家的行宮。
這裏算是後院了,房間很多,而且還是在一個獨立的院子裏,沒人都有一個房間。
唯獨鍾卿雲呆傻傻的站在院子中央。
“梁叔,我的房間在哪?”
梁叔目前是鍾琛的管家,也是曾經在宮裏的公公,當初專門照顧鍾琛的起居,這會兒自然也就負責內務。
他也是認識鍾卿雲的,“公主殿下說笑了,您金枝玉葉的,自然是要住在上房那邊,您的房間和殿下在一個院子裏。”
聽到這句話,鍾卿雲臉色都變了,原本溫和愛笑的姑娘,瞬間冷臉看着他。
愣是讓一個年過四旬的公公,嚇得大氣敢喘。
“公主,這也都是殿下安排的,您看……”
鍾卿雲想也不想的,將手裏的包袱直接懟給容曾。
“我去找哥哥說說。”
不等容曾叫住人,她早已經出了這處的小院。
彼時,鍾琛正在校場看衆人訓練,容曾別的不說給他找的這個地方,真的是沒有話說,不僅有華麗的住處,還有裝備齊全的校場,甚至還有不少給士兵居住的房子。
他站在比武臺上,注視着衆人的動作,一言不發冷厲肅穆,緊緊一個眼神,就讓做錯動作的士兵心裏惶恐,趕緊調整動作用足了力氣訓練。
之前這裏最厲害的人出了他,就是他的舊部副官,可是自從認識了鍾梁(紙人),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打得過他。
於是訓練新兵這樣的事兒,就成了鍾梁的任務。
紙人對於這個名字十分的喜歡,因爲這是主人親自給他取的,所以他十分喜歡這個名字,對於主人身邊的人,他也不討厭,現在讓他訓練新兵,也可以說做的盡心盡力。
鍾卿雲穿着她最喜愛的輕紗裙,一手扇着竹扇,一手提着自己的裙襬,衆目睽睽之下蹬上了比武臺。
下面訓練的士兵,手上動作無比認真,可是臉上的喫瓜表情卻毫不掩飾。
他們清楚的看到,鍾琛原本冰冷的眉目,在看到那個姑娘的一瞬間,變得柔和帶着溫度。
“哎,這是不是主子的心頭愛啊?”
“噓,小聲點,小心被聽到了讓你挨板子,這是主子的親妹子,嫡親的那種。”
“哦,我說怎麼看着有點像,還以爲是夫妻相吶。”
鍾琛聽到身側傳來聲音,轉頭就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妹子,心情一下大好。
“小云兒怎麼過來了,剛到也不歇歇,我還想着中午就不打擾你了,晚上再舉辦接風宴,咱們一起慶祝一下。”
大熱天的,校場上連個陰涼地都沒有日頭曬着沙子,沙子都可以直接炒栗子了。
鍾卿雲被曬的心裏煩躁,更沒有給鍾琛好臉色。
她板着小臉瞪着鍾琛。
“哥哥,爲什麼我不可以和爹爹和容哥兒住一個院子?!”
這話問的算是毫不矜持了,鍾琛被她吼得一愣,轉瞬有溫和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