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旁邊的周衍印抿着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他們兩人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
本來在屋裏商量事情好好的,吾寧堯說着要去池塘邊走走散散步,今晚喫得有點撐。
其實他都沒喫多少,反而是周衍印喫得多,好像沒喫過好幾頓似的,在那些人面前狼吞虎嚥的,怕比別人喫少了一樣,連最後那點湯汁都被他和織田舀了喝下,崔紫槿都說那火鍋底湯最後是不能喝的,可兩人不聽,竟喝了一大碗。
當時,吾寧堯都沒臉皮看他們兩人了。
她們姐弟倆說話,沒有發現吾寧堯他們。
“吾兄,嫂子對你很是相信。”
“
那是當然。”
周衍印聽了這回話,這夫妻倆還真是一個樣。
悅湖居里的池塘,養着的魚兒可肥了,今晚喫的魚片崔紫槿就是在這個池塘裏抓的,切成薄薄的片狀,在熱滾滾的湯裏那麼一涮,蘸了配料,一進口裏,嫩嫩的脆脆的,特別爽口!
兩人慢慢的圍着池塘走了一圈,兩圈---
周衍印一副嚴肅的臉色對吾寧堯說,“吾兄,陳先生還沒回來嗎?”
“他還有事情要辦,得過幾日纔來。”
“那你的病怎麼辦?看你臉色不太好。”
“早已習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也該爲自己着想點,就如我,在竹安學堂可是輕鬆自在,而且喫好睡好,纔有精力去完成任務。”周衍印笑了笑說。
不知道是不是嗆到還是怎麼,吾寧堯不由的咳了好幾聲,令周衍印一時不知所措,“你這又怎麼了?”
吾寧堯擺擺手,“我沒事,讓你查的事情可有下文?”
“那是當然有的,那個林知縣可真是厲害,做得滴水不漏,要不是深入查探,真的看不出來他會是那麼一個人。”
吾寧堯聽了輕哼了一聲,“就是因爲他這樣,我們纔來這裏駐紮了這麼久,他上面的人也該露出點什麼了吧?”
周衍印點點頭,“是的,可不簡單啊,一層一層往上查,怕都要到繞到宮裏的那位了。”
一切都如吾寧堯猜得沒錯。
吾寧堯斂眸,沉聲道,“無妨,我早就跟他說了,他這次可是下定決心了,該如何就如何,絕不手軟。”
“但願如此吧。”畢竟是那位的兒子,說不手軟怎麼可能呢?
“我可不會讓那些蛀蟲擾亂我們大齊的好日子。”吾寧堯語氣很是嚴肅,冷冷的看着池塘,深邃如墨。
周衍印轉了話題,“吾兄,你怎麼就娶了嫂子呢?”對於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
吾寧堯沒有跟他多彎繞,回道,“碰了人家,那就要娶了人家。”他可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
“你也不是想碰嫂子的,不過是爲了救她。”
“周衍印,你問那麼多做什麼。我娶了她不行嗎?你今晚可是喫得最多。”吾寧堯說道。
“我只不過有點好奇罷了。”那麼多年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爲救了人家就把多年的寡淡無味的情操給改變了,周衍印實在想不通。
“你別太好奇這些,好好的把正事辦好纔是。”吾寧堯說。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誤了大事的。”周衍印回道。
不知不覺,兩人在這邊走了好幾圈了,天色越來越暗,基本都看不清池塘裏的魚兒躲在何處
了。
夜色暗風兒涼,織田拿了件披風過來給吾寧堯,“老大,少夫人叫我拿這個給你披上。”
吾寧堯神情變得愉悅了些,順手接過披上,暖和了一些,“娘子她還真是關心我啊。”這話不
周衍印不想去看這個吾兄,一下子冷冰冰的,一下子就歡天喜地的,說變就變。
不過,這個崔紫槿倒也是知冷知暖的,他以後娶的那位也要這般對着自己。
“織田,少夫人這時在做什麼?”吾寧堯問了織田。
織田回道,“少夫人她跟小舅爺在客堂喝茶聊天呢。”
想不到兩姐弟竟然話兒真多,以前都沒這樣的啊。
“少夫人還說,你們兩人如果事情好了就去客堂,她做了些零嘴,可以嘗一嘗。”織田說。
周衍印聽到又有喫的,當然要去嘗一嚐了,“吾兄,我們回去吧?”
吾寧堯瞪了他一眼,“剛纔喫那麼多還不夠啊,現在你還能喫下?”
“走了那麼多圈,早就消耗了。”周衍印笑笑說。
吾寧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
三人回到客堂,崔紫槿姐弟倆和秦氏坐着有說有笑的,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崔紫槿笑得特別燦爛,竟然還嗑着瓜子。
“你們來了啊。”崔紫槿看到他們笑着迎了過來,“周先生,快快請坐,這些你嚐嚐。”
十分熱情的招待着周衍印,一旁的吾寧堯看着挺刺眼的。
周衍印看到吾寧堯那酸樣子,樂呵呵說,“嫂子你也坐,我真的太有口福了,以後我一定常來,嫂子你可不能嫌棄啊。”
吾寧堯:“------”
崔紫槿笑着說,“當然不會嫌棄了,周先生能多來那是歡迎的,郎君,你說是吧?”
吾寧堯被她這麼一問,只能點點頭,“娘子說的是。”
周衍印看着兩人這樣,十分有趣,“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以後就多來悅湖居,多嚐嚐嫂子的廚藝。”
崔顧年也來說一句,“大姐,姐夫,我也要多來這裏。”
崔紫槿對他說,“當然可以。”
吾寧堯說,“顧年常來可以,但是可不能誤了學習,周衍印你呢,可不能誤了教書----”
這話雖然說得很是平常,但是崔紫槿聽着不是滋味,來一下就誤了工作學習?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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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就要準備過大年了。
秦氏看着外面的天,覺得很是奇怪,以往都是大冷天下大雪的,今年卻是出了好一段時間的太陽,暖暖的,連大棉襖都不用穿上了。
她是怕別到時候來個措手不及,暴雪暴風就麻煩了。
那位陳意道醫師到現在還沒來慶林寨,聽織田說端州那邊出了瘟疫,他在那邊幫忙施救。
吾寧堯和崔紫槿兩人相處得和睦親近,就是到現在兩人還是分房住的。
秦氏身爲吾寧堯的奶孃,從小是她養大的,她對於寧堯娶妻這麼長時間還不能洞房,心裏就開始焦急了。
雖然吾寧堯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但是陳醫師不來施針調藥,他是沒法徹底好的,可能也因爲這一點,吾寧堯纔沒有搬到崔紫槿的房間裏去吧?
而崔紫槿卻一點都不在乎,照常上山採摘果子挑泉水,做一些不一般的東西,跟她一起到東街那兒擺攤叫賣,每次都能早早收攤回來,賺了不少呢,崔紫槿還去藥房抓了藥來給寧堯煎了喝,有時還買些補品來給寧堯調一調。
崔紫槿一心一意爲了吾寧堯,只想着把寧堯的病醫好,她才這麼辛苦的賺錢。
如此的一片真心,秦氏不想到時候給破滅了,畢竟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說明白啊!
一想到這裏,秦氏不由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