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朝的公主,如今又是王妃!君臣有別,泗陽應當行禮!”
“好了說不過你,免禮吧!”陸微伊打趣的看着泗陽。
“前些日子我入京,去皇宮述了職,今日得了空來看看你!我買了小小的禮物,不曾敬意。還望公主海涵!”
泗陽接過丫鬟手裏的物品,親手遞給陸微伊。
“城東鋪的胭脂?”
“正是,今日我我在集市閒逛時看見了許久不見的季大哥,只是沒想到他現在有些癡傻。”
“季大哥?”陸微伊一聽這稱呼心裏一驚,泗陽難道與季長安是舊識?
還沒等泗陽開口說什麼,就看見院子外的季長安,忙的站起來,“季大哥你怎麼在這王府裏?”
泗陽還不知道陸微伊嫁的人就是季長安,更不知道季長安早已封王。
陸微伊再一次聽見泗陽的稱呼,皺着眉緩緩轉過頭,院子外的人確實是季長安!這兩人難道真的有什麼貓膩?
季長安看着兩人臉上沒什麼波瀾,又想到泗陽不知道自己病好的事情,爲了防止節外生枝,又開始裝起了傻。
“漂亮娘子,長安要喫糖!”
陸微伊看着這戲劇化的一幕,嘴角抽了抽,明知道這人又開始裝瘋賣傻了,當着泗陽的面她也不好揭穿,伸手拉過季長安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雙手緊緊的將季長安的左手握住。
“泗陽認識本公主的夫君?”陸微伊有些不悅。
泗陽聽着陸微伊的口氣,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禮讓陸微伊誤會了。
“公主別誤會,我與季大哥的確是舊識!”泗陽出聲解釋,“三年前北涼遇襲,身爲西北軍主帥的季大哥不負萬里趕來營救,纔沒讓北涼騎兵全軍覆沒。從此北涼騎兵對季大哥身懷感激之心,泗陽也是如此!今日偶遇是個意外!”
“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勇猛的一面!”陸微伊感嘆道。
“他是西北戰事地的戰神,如果沒有那個意外,他一定能把大漠的人打回老家,讓大漠的人不敢在窺探中原半步。可惜了天妒英才。”
“意外?”
“是啊,聽說他在西北意外的中了毒箭,才被送回京都的。”
聽完泗陽的敘述,陸微伊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可笑,他是西北軍的戰神,而她爲了抗旨以性命相逼;他戎馬一生,她竟然避君三舍;說來真是可笑至極。
一旁的季長安時刻都注意着陸微伊,他察覺到陸微伊的情緒在泗陽說完那些話後,變的異常低落。
她是在後悔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嗎?還是爲自己感到不恥。
“今日在集市上遇見季大哥我以爲他已經好了,我真的……”
“泗陽別難過了,仁月明白你的爲人!”陸微伊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泗陽的肩膀,“父皇傳喚你回京是有什麼事情嗎?”
對於泗陽回京,陸微伊還是有些耿耿於懷,這麼多年也不見父皇傳喚泗陽回來過。如今進京一定不簡單。
“皇上下令所有藩王攜子進京參加婚配,我雖爲女子又是北疆王的獨女,又無婚配所以我父王纔會攜我進京。”
泗陽站起身來望了望天空,嘆了一口氣,滿懷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所有藩王入京,邊疆無人可守!怕是不久後又會有戰事起。
“父皇這是想要削藩?”陸微伊對上季長安的眼睛驚呼道。
陸微伊知道自己窺探了皇帝的心事,可是又有些想不明白,這麼多年相安無事爲什麼父皇會突然削藩。
雖然削弱了藩王的權利,進一步加強了皇權可是會引起大部分藩王的不滿!父皇怎麼會如此糊塗?
待陸微伊離開後,季長安猛的抽出自己的手,速度快的連陸微伊來不及反應。
“對不起。”陸微伊扭扭捏捏的開口雙頰微紅,“剛剛錯怪你了!”
“無妨,公主莫要在聽信小人讒言。”
陸微伊連忙應下,這件事本來就沒什麼小人進言,全靠自己聽了下人們說的牢騷,胡思亂想的結果。
“父皇削藩這件事你怎麼看?”反正季長安也聽見了泗陽說的話,詢問下看法應該沒什麼問題。
“皇上的心思,爲人臣子怎麼猜的透。”說完季長安離開了後院,任由陸微伊在哪裏跳腳。
“你……你!!”陸微伊指着季長安的背影,你了半天也沒完整的說出一句話。
不說就不說,可把你能耐的!本宮還不稀罕你的看法!等你以後求着本宮聽,本宮也不會聽你半句話。
陸微伊一人在院裏嘀嘀咕咕。
還沒等陸微伊出院子,就被突然從天上落下的人嚇了一跳。
來人年紀不大身着灰衣,雙手胸前抱臂,右手持一把長劍,挺立的站在陸微伊麪前。
陸微伊眼皮跳了跳!她不會這麼倒黴遇見了刺客吧?嗓子眼緊了緊,吞了吞那莫須有的口水。
雙腳緩慢的向後方移動。
來人看穿了陸微伊的動作,直接上前攔住,“公主不必害怕,在下不是刺客!”
“你不是刺客,那你突然從空中飛下來!啊,手裏還拿着一把劍!”一聽來人不是刺客,陸微伊也放棄了大聲呼救,她雖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但也知道氣勢上不能輸“那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不重要,要見你的是我家閣主!”
“不是,你們要見本gon走正門不好嗎?一定要不走尋常路是嗎?”
“阿塵退下!”
名喚阿塵的人退到一邊時,陸微伊才發現阿塵的後方還站着一人。
這人比阿塵更爲神祕,身着純白袍子手裏握着的是一把玉摺扇,臉上戴着面具遮住了他本來的面貌,一時之間讓陸微伊感到熟悉,彷彿之前見過。
“閣下是?”陸微伊出聲疑問。
“看來公主的忘性很大,前些日子還專程來拜訪本閣主,如今忘的一乾二淨!難道公主有了新的想法?”
經過身前這人的提醒,陸微伊纔想起來這人是誰。
頓時感到不好意思,之前自己專程去拜訪沒想到自己轉了一個身就忘了人家是誰,着實不應該。
“還請閣主見諒,是本宮忘性大,不過閣主這拜訪方式有些特別。”
“公主喚在下明淵就好,”明淵聽着公主對他的稱呼怪怪的,開口建議道,“宣王和太子尋在下尋的緊,小心些總是好的。”
“明淵先生此次來平樂王府是有什麼情況了?”
“皇上下令召了全部藩王回京,明面上是爲各個世子尋良配,但實際上估摸着是想削藩京都將會是一場大戰;如今江南發生水患,我建議公主與平樂王出門散散心。”
“江南發生水患,怎麼沒人上報!”
“這就不是明淵所操心的,公主實在擔心去江南查看一番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多謝明淵先生提醒,本宮會盡快攜王爺去江南養病。”
“徐州要塞,公主也可以先去看看四皇子殿下,畢竟徐州距離江南不遠。”
說完明淵喚上一旁的阿塵,腳尖輕輕點地,用上輕功走了。
還真是怎麼來的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