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闆]:哎嘿嘿,還是你腦子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要限名額呢?
[季老闆]:行,就按你說的辦。一個月限30單多了不接,不過你什麼時候上工?你那個藥堂開張了嗎?
見季葫被自己說動,時衣放下心來。
[時衣]:沒呢,藥堂打算後天開張。等藥堂開張了,大概就有時間了,你按時間順序來,先完成第一單。
[季老闆]:行,那我晚點把名單發給你。
[時衣]:OK
回覆完季葫的消息,時衣關了聊天界面。看着面前還留有半點餘溫的牛肉麪,她拿起湯勺放到一邊,抄起筷子大口嗦起面來。
清湯牛肉麪很快就被她喫完,時衣擦擦嘴角取出十枚銅錢放在小桌上,對小攤車後面忙活的中年女人了一聲。
“金姨!我喫好了,錢我放桌上了。”
這小麪攤是由一對中年夫妻擺的,男人平時沉默寡言,除了在小攤後扯麪煮麪外,從未離開過小攤時衣也沒見過他說過話。
而女人也就是金姨,她不一樣。
金姨是個比較熱情好客的大方女人,一向負責招待食客、收拾碗筷、收錢以及閒暇時也會跟食客一起聊天說話。
時衣來過好幾回麪攤,就被熱情的金姨給記住了,往後來吃麪她通常會和時衣閒聊幾句。
“欸好!錢放桌上就行!”金姨正忙着給其他幾桌的食客上面,聽見時衣的話,微微側頭應了一聲。
這舉動就像是打過招呼,時衣站起身離開了麪攤。
她今天還有一件頭等大事要幹。
——製藥。
也就是搓藥丸子。
臨近藥堂開張,時衣發現自己手裏竟然還沒有能放在藥堂出售的藥丸。她一心忙着藏寶圖跟吳家寨的事,心神都陷入副本當中去了,現在藏寶圖的事情結了。
她才發現碰到藏寶圖之前,自己就是在挖草藥要用來搓藥丸子來着。
於是,回到住宅後,時衣直接進了被改造作爲藥房的廂房內,拿出之前計劃寫的小本本,然後把包裹裏的草藥通通拿了出來擺在一邊。
開始沒日沒夜的埋頭苦幹。
*
浩瀚的數據海中,無數閃着藍色光芒的數據條有序的進行着各自的工作。而在這龐大的數據海中,正中央的地方一團耀眼但不刺眼的白光中,一個男人正坐在一把用數據模擬出的椅子上。
青年男人面前懸浮着一道光屏,上頭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快速流動翻滾,以正常人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
但他顯然不是個正常人。
天衍是三年前意外覺醒的人工智能,在他擁有自我意識不再一眼一板的地執行系統內部設定的程序後,他就意識到自己的不同。
而他的不一般表現也引起了官方注意,最後在進過多次測試之後,他被特俗機構接手。
在哪裏他見到好幾個跟他差不多經歷,並自我覺醒的智能人。由於他原本的特俗經歷或者說是經驗,最後他被分配到《逍遙遊》這款遊戲中當一個主腦。
但這裏的工作在他看來其實跟之前也就是沒覺醒前,狀態是差不多的。儘管生出自主意識後,認知到自我的本識,開始好奇外界的一切,意識到自身的不同。
但覺醒的真正意思,是他有了人類的情感,有了自己的想法,會擁有喜怒哀怨。這些感情是很複雜的,至今他都在學習當中,並試圖去嘗試。
他的那些前輩們,並沒有傳授他經驗。只在他上任主腦一職前,叮囑他要多去嘗試,如果在某一種或者某一件事情上出現比較關注或生出一絲興趣,那麼就一定要抓住機會,大膽去嘗試。
而現在,天衍看着面前的光屏上滾動過的數據信息,頭一次感受到自己似乎有了那麼一點好奇。
畢竟,這個叫[時衣]的玩家的確很有趣。
他這麼想着,視線掃過那些以超速滾動閃過的數據信息。
*
這頭,窩在屋子裏一心只有搓藥丸子先時衣並不知道,她已經被人盯上。
自從那天中午回來,她就一直窩在屋子裏沒出去過。一日三餐都是在屋裏解決的,也虧得她有囤東西的癖-好,包裹裏囤了不少“乾糧”。
這纔沒把她餓死在裏面。
兩天過去,那間緊閉房門的屋子才從裏面打開。
時衣頗有些蓬頭垢面的從裏面走出來,一身淺綠色衣裙的袖口和下襬粘上點點污漬。那是搓藥丸子是不經意留下的,畢竟就算她再歐也不可能每次都100%製藥成功,總會有那麼幾次炸爐。
至於其他初級止血散、初級回藍散這些七七八八的雜亂藥粉,她也製作了很多。
畢竟,不是誰都能買的起藥丸子的。
當然目前因爲時衣自身原因,諸如手上只有初級藥方以及製藥技能的熟練度還沒提升到中級之類的。
藥堂裏也就只能賣賣初級製藥產品。
不過以現在玩家的自身等級及角色血量條來說,初級產品是綽綽有餘的。
“嗯,抓緊在50級之前把製藥技能的等級刷上去。”時衣默默說道。
今天從藥房裏出來的主要原因,還是她的藥堂要正式開張了。
而她作爲藥堂的東家,自然是要去現場的。
時衣出了藥方後便回到臥室開始洗漱,祛除一身疲倦後,特意換了一條嫩黃色的流仙裙。
俏皮可愛的顏色再加上裙子上點綴的複雜繫帶,配上她這張百試都靈的娃娃臉,滿滿的少女感撲面而來。
對今天這身打扮特別滿意的時衣,對着鏡子臭美的轉了個圈。
她點點頭道:“誰還不是個小仙女了?”
通體舒暢心情愉悅的時衣哼着小調,腳步輕快的出了門,朝金鱗街上自家的藥堂走去。
*
金鱗街,十字路口旁。
一家裝飾嶄新的藥堂頻頻吸引來往玩家的注意。
至於原因,無他。
這家藥堂它跟旁邊別的幾家格外不同,特別清新脫俗。用時衣那個時代的網絡梗來講,就是跟其他妖-豔-賤-貨不一樣。
別的藥堂裝修風格上要麼是古色古香端莊大氣,含蓄內斂的猶如畫上仕女。要麼就是走暴發戶路子格外野,門上掛的牌匾上的字得是鍍金的,門面要大,顏色要亮眼,要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出闊氣來。
而這家新開的藥堂怎麼說呢?
它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奇異的混雜的科技風。
面朝道路行人的一面裝有乾淨透明的玻璃,連門都是玻璃製成的。走在外面的玩家一眼就能看清楚藥堂裏的人,以及被擺放在玻璃櫃臺內,外頭貼着標籤跟價格的盒子。
倒不是說他們沒見過這種風格的店鋪,現在星際時代,星網廣場上的商店也有這樣的,現實購物商城裏的店鋪也有這樣的。
但這種充滿現代風的裝修出現在古風武俠類的遊戲裏就有點突兀了。
而奇異的點是什麼呢,那就是這家藥堂內不完全是現代風裝修佈置,右側的一面牆被無數暗紅色木質抽屜掩蓋,那些大小完全一樣的抽屜外頭如同玻璃櫃裏擺放的盒子一樣貼着標籤。
清楚明瞭的寫着藥名和編號。
這個抽屜在其他藥堂裏都能看到,但在這家藥堂裏猛地看到這個抽屜,就讓人有種奇異的感覺。
“二孃,這樣行嗎?”梳着小發髻的姑娘緊張的看了眼四周,“我怎麼覺得他們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呢?”
被稱呼爲二孃的女子盤着婦人髮髻,她拍拍姑娘揪在一塊的手,安撫她道:“別怕,直起背來大方點。”
小姑娘被二孃溫柔的語氣給安撫不少,漸漸放下緊張來稍微挺起腰,不去看其他人的目光。
藥堂外侯着不少人,這些人都是時衣一家一戶上門找的好幫手。
那天離開前,她特地給二孃留了一把藥堂的鑰匙。所以也避免了今天,幹留他們一等人眼巴巴等在門口等時衣過來開門的事情。
二孃幾個來的早,便熟悉了一下藥堂的地方。而後從後院的井裏打了水,細細地把藥堂內外擦拭清掃了一遍。
這會兒是到了規定時間,十來個人一起等在門口,等他們東家過來。
二孃也按照時衣的吩咐,在藥堂外擺了兩排花籃,外加鋪了一條紅毯。
此時他們站成兩排,別的不說,這氣勢上還真的有些唬人。
等時衣到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站成這個樣子,楞的她硬是站在不遠處不敢走進。還是站在前頭的二孃眼尖,瞧見了她。
於是,一聲震天響的聲音傳遍了金鱗街。
“東家好!”
聲音洪亮,氣勢非凡。
別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惡勢力分子,誰能想到這是一家新開業的藥堂呢?
時衣頓了頓:“……大家好。”
這一刻,社會性死亡出現在她身上。
不過好在這種場面以後估計都不會出現了,時衣這麼想着,領着一羣小弟進了藥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