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唉,生下了孩子,馬上就迎來了劫難!白素貞了不起,對外傳播一下,以後每年這個日子,都是屬於西湖的母親節!”
“在生下孩子之前,母親也是個在斷橋上等待愛人的少女啊”
“好了好了,下去吧,我傷心過度,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人族如此,妖族則徹底被引爆了怒火。
不可以!不接受!
白娘娘怎麼能落得如此悽慘的效果!
尤其是故事的解讀權完全掌握在從大玄而來的人族儒生手中,這一波簡直就是給他們的嘴炮提供了無窮的彈藥!
一時間,各種口號在南荒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你不信,我不信,信了佛門就不幸!”
“一朝佛前磕了頭,賣身百世不發愁!”
“一入佛門深似海,從此海底把身埋!”
“一人信佛,全族難活!”
而西域佛門也不願就此坐以待斃,於是各個信衆跳出來,紛紛指責白墨在書中故意醜化佛門形象,呼籲各大妖族不要被一個故事給蠱惑。
甚至還有勇者直接去了羽山!
但是!
勇者被一個大逼鬥扇下了山。
羽淵大聖的聲音傳遍羽山—一你說這是故事?
睜開眼睛看看,天道認可了!
也就是說,法海的行爲,在天道規則內,是具有可行性的!
也就是說,佛門菩薩的佛國不穩,是可以抓一品大聖去鎮壓佛國的!
佛門菩薩,平時看上去慈眉善目,原來良心都是黑的。
這一番話,一石激起千層浪,迅速在妖族傳播,落入每一位一品大聖耳中,誰不渾身打個激靈。
臥槽,我還有這功能!
於是讓西域佛門萬萬沒想到,但是又萬分驚恐的事情終於發生—一妖族大聖們,下場了!
今天白素貞被抓,你說是故事,我沉默了。
明天有始終突破不了的一品菩薩仿效,我依然沉默了。
等再有一天,佛門對我下手,我環顧四周,沒人了!
這樣的未來,不能成爲南荒的未來!
西域佛門,滾出南荒!
“公子,西域佛門潰不成軍了呢!”追月往陳洛的嘴裏塞了一顆剝好的果子,笑嘻嘻說道,“公子一篇文章,比十位大聖還厲害!”
“唉,建立在人心上的東西,最容易被人心打敗啊!”陳洛嘆了一口氣,“不過西域佛門在南荒經營了數千年,不能輕視!”
“想必很多親近佛門的勢力,也不過是從明轉暗,等待時機。”
“不能掉以輕心。”
追月點點頭;“我也會努力修煉,希望以後能幫上公子。”
“嗯,謝謝。”陳洛溫和一笑,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獒靈靈一道傳音落入了陳洛的耳中—
“公子,項飛田醒了!”
嗯?醒了?
陳洛連忙站起身從,朝項飛田所在的屋子跑去…
無名山。
摩利爾從入定中睜開了眼睛。
他望向一個方向,淡淡說:“師兄遠來,未曾出迎,還請見諒。”
“摩利爾,自家師兄弟,還這般客氣做什麼!”一道清朗的笑聲響起,跟着就看到一個人影彷彿穿梭山體一般,那佈置的禁制結界就像只是一道水幕,根本擋不住來人。
摩利爾望着來人,起身合十施禮:“自冥土三陽亭一戰和師兄分別,已有一個甲子。師弟愚鈍,傷勢才養好了三成!”
“你那是要命的重傷,是需要多養些日子的!”來人招呼摩利爾坐下,只是微笑道。
摩利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雖然只能發揮二品戰力,但是我自認比那些新晉的二品還是要強上一分的!”
“弟子願意重返冥土,爲我佛門而戰!”
對方聽到摩利爾的話,沒有接茬,只是淡淡笑着。
“事已至此了嗎?”摩利爾似乎明白了什麼。
“佛門在冥土之下,不缺一個二品!”來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但是佛門卻放不下南荒!”
摩利爾看着對方,似乎有些急躁:“皆因那方寸山白墨而起。”
“只要殺了他,天道奇文再無後續之力。以我佛門底蘊,輕而易舉就能扭轉局勢!”
“上一次,只是我輕敵了!”
“師弟,你知道的!”來者依然語調不變,似乎講述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般,“自從那位去了冥土,我佛門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大。”
“血脈潮汐將至,若是能再造幾尊大菩薩,對我佛門都是很好的喘息之機。”
“這個時候,無論是蓮花寺還是金剛院,對南荒倒佛的意見都是四個字:大事化小!”
摩利爾沉默了片刻:“我願孤身刺殺!”
“那這筆帳,豈不是還要算在我佛門的頭上。你覺得那頭白澤一死,所有的事情都會煙消雲散,可是萬一沒有呢?”
“賭不起”
摩利爾長吐了一口氣,自嘲一笑:“那師兄此行的目的是?”
那來者雙手合十:“請師弟圓寂!”
摩利爾並不意外,只是看着對方,冷冷說道:“師兄,你還記得嗎?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是我的親哥哥!”
“你我都是輪迴客,師弟還較這個真做什麼?”來者溫柔說道,“在佛國輪迴中,親兄弟哪有師兄弟親近?”
摩利爾眼色一冷:“師兄一點也不肯通融?事情的緣起也是因爲我爲佛門考慮!”
“我也想啊。”那“師兄”搖了搖頭,“但是說了,要大事化小,所以這一次解鈴還須繫鈴人!”
“你不圓寂,我佛門就很被動啊!”
“扔出你們的屍首,我佛門對方寸山是戰是和,就有了主動!”
“逼死了佛門一尊菩薩,方寸山該滿意了”
摩利爾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笑?我笑自己這麼傻,拜入了一個什麼門庭!”摩利爾冷冷看着對方,說道,“我即便受傷,但依然是一品。要殺我去討好一個五品的妖族!這佛門,就只會窩裏橫嗎?”
“慎言!”對方搖了搖頭,“在大菩薩的眼中,衆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