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田獨自坐在一處山巔之上,望着八百里境澤湖,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這一次來到方寸山之後,無論是睡夢之中還是入定狀態,他似乎總能聽到禪唱之聲。
聽不清唱的是什麼,卻心中一片祥和,滅族之恨仍在,可不似之前那般瘋魔。
幼年時他曾去過西域,甚至還在蓮花寺受戒,聽過蓮花寺的佛音。但是那西域佛音,遠遠沒有自己在方寸山聽到的那般莊嚴與慈悲。
只是他想要尋找這禪唱的來源,卻一無所獲。
是錯覺嗎?
他是象族的天才,是一品大聖,曾經更是巔峯境界,怎麼可能聽錯?
很快項飛田就發現,這佛家禪唱不是“聽”到的,而是從他的心中自然生髮而出。
可無根之木怎麼長,無源之水從何來?
他自問佛法並不精湛,怎麼會有這般神奇的禪唱在心中生出呢?
想到這,項飛田就隱隱察覺這方寸山不簡單。
很多年前,他記得兄長曾和自己說過,境澤湖有心魔橫行,可那白澤偏偏就選擇在這裏種下了方寸山。
他來之前也做了一些調查,自從方寸山紮根境澤湖,倒是在沒有發生過之前的詭異怪事。
難道,方寸山是一座佛山?
白澤實際上是佛門的弟子?
項飛田心中生出了一個猜想,但又自嘲笑了笑。
怎麼可能?
因爲《白蛇傳》的事情,白澤不是和佛門徹底撕破了臉嗎?
除非……
“項兄,你在這裏……”一聲呼喊從項飛田身後傳來,項飛田偏過頭,就看到孔雀大聖烏雞哥婷婷嫋嫋地朝他走來,嘴裏還埋怨道,“可讓我好找呢。”
“此處風景絕佳,正好排解思緒。”項飛田點了點頭,說道。
他也沒想到,居然在方寸山見到了自己的幼年好友,只是如今對方早已放棄了孔雀一族旳姓名,而自稱烏雞哥。
“事情已經發生了,往前看吧。”烏雞哥坐在項飛田身邊,淡淡說道,“南荒走獸,很多體內都混雜了象族血脈,只要幫助他們以象族血脈返祖,成就大聖之境,象族就能重新出現在南荒。”
“數百年後,依然是南荒象族!”
項飛田苦澀地點點頭:“這是我還活着的意義。”
烏雞哥拍了拍項飛田的肩膀:“你讓白山主去泱莽之野取的寶物,應該和這個事有關吧?”說完,烏雞哥又擺了擺手,“不方便的話不用跟我說。”
“當年我還在五彩仙域的時候,就知道你們象族有很多祕密。是祕密就不用跟我說了。”
項飛田尷尬地嘆口氣,轉移話題道:“孔……烏雞哥……當初是發生了何事讓你脫離五彩仙域?我一直以爲你去世了。”
“我兄長曾說,你是五彩仙域下一任族長的候選。”
烏雞哥沉默了片刻,露出一抹笑容:“我屠了一個佛門使團。”
“一共八尊菩薩!”
項飛田點點頭,沒有去追問烏雞哥爲什麼要殺。
既然是西域佛門,總有取死之道。
“對了,你和白山主很熟嗎?”項飛田再次開口,詢問到。
“項兄,你我舊識,如今都是無家可歸之人,我有個建議給你。”
項飛田立刻臉色嚴肅起來,拱手道:“請烏雞哥指教。”
烏雞哥一改平日的輕佻之態,誠摯說道:“你若想重新振興象族,方寸山便是你的機會!”
項飛田聞言,面具之下的面孔陷入沉思。
烏雞哥的爲人他還是瞭解的,值得烏雞哥如此鄭重囑咐,那這方寸山白澤肯定沒有自己看上去那般簡單。
再聯想起自己心中那古怪的禪唱之聲和自己那荒謬的猜測,讓項飛田有些動搖。
只是,項飛田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拿不到那香象渡河,還會接受我嗎?”
……
“終於第十塊了。”陳洛鬆了一口氣。
泱莽之野,象園。
此時追隨陳洛的大聖數量已經有了三十多尊,各個都用着討好的眼神望向陳洛。
太神奇了!
這金烏只要願意讓誰領悟神通,誰就能領悟神通。
難道當年象族元祖和始金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這項神通……”陳洛環視衆大聖,這墓碑是衆妖聖一起推薦的,好像也不好指定給誰。
朱耀壽彷彿看出了陳洛的危難之處,再次環視一圈,心中也是犯難。
在場的關係都差不多,給誰不給誰都得罪人啊!
朱耀壽想了想,連忙上前擋在陳洛身前,對着衆妖聖說道:“諸位,請聽我說!”
“家叔一路走來,已經連續破解了九塊神通墓碑,這便是第十塊。”
“但是之前九塊神通墓碑,家叔都爲取半分神通爲己用,爲何?”
“家祖麒麟王常說:出來混,最重要就是講義氣!”
“我小叔義薄雲天,但是咱們也不能就這麼幹受好處對不對?”
“我提議,最後一道神通,拍賣!”
“誰能拿出讓我小叔最心動的寶物,我小叔就將這神通傳授給誰,如何?”
朱耀壽此言一處,頓時其餘大聖都竊竊私語起來。
陳洛望着朱耀壽的背影,默默點頭。
這侄子不錯,過年的時候要多給些好處!
見臺下大聖沒有接茬,朱耀壽朝奚溜溜等妖聖使了個眼色,頓時前面九處得了陳洛好處的妖族大聖紛紛將陳洛擋住,望向那些大聖。
“金烏兄弟義薄雲天……”一名大聖開口道,“朱耀壽的提議不錯,在下沒有問題。”
陳洛喜上眉梢。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財。
“我看金烏兄弟還是四品,若是金烏兄弟指點於我,我家娘子擅長雙修之術,可以借給金烏兄弟一月,幫助金烏兄弟夜夜笙歌,早日晉級三品!”
噗……
陳洛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拿了我的神通,還想佔我的便宜。
合着天下好事被你們夫妻佔全了?
想得美!
過!過!過!下一個!
“在下有六百年份紫極靈果一顆,有清除血脈雜質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