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用閒書成聖人 >第607章 今日起,武道九千里!
    “武者之道,在於精,在於氣,在於神。”

    “精爲體,氣爲意,神爲魂。”

    “武道之根,在於自身,三千里培精、六千里養氣、九千里定魂。”

    竹林之中,陳洛回憶着開道六千里時,武道文心給自己傳遞的消息。

    那位最早研究出武道的神祕大儒,因爲無法實踐,只能憑藉猜測去推演武者之路,但陳洛正是靠着這猜測,一步步前行,最終推開了天門,走出了六千里。

    但是陳洛明白,六千里,是極限了。

    哪怕那位大儒推演出了九千里,陳洛也不會按部就班的去做。

    因爲九千里,重點是神魂!

    儒門生浩然正氣,道門煉先天源炁,佛門悟輪迴真意,同樣是讀書,爲何能開出三條不同的大道,生出三種截然不同的“氣”呢?

    歸根結底,是對天地的理解不同,生出了不同的道理。這三條大道誕生之初,其實都是爲了回答同樣的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

    儒門說:我是君子,從親孝中來,往仁義裏去。

    道門說:我是神魂,從混沌中來,往逍遙裏去。

    佛門說:我是業障,從前世中來,往來生裏去。

    以此爲基礎,生出了三條恢弘的萬里通天大道。

    如今陳洛也逐漸懂了,這三條經義核心,是從內而外的衍生,當儒生、道童、沙彌的體內誕生第一縷浩然正氣、第一絲先天源炁、第一道輪迴真意,他們的生靈靈光就已經發生了變化,繼而影響出不一樣的神魂。

    所謂通讀天賦,其實是生靈靈光能否接受這種變化。

    而陳洛呢?

    先說紅塵氣。這氣源自紅塵人心,七情六慾,悲歡離合,世俗百態,只要人在世間,自然而然就能體會,都無需去感悟,更無需生靈靈光發生什麼變化。

    因此,也就無需什麼通讀天賦了。

    自有道理在此,而非是天道對陳洛青眼有加,給他開了什麼特殊的權限。

    再說武道。

    以肉身爲基礎,先辨脈認穴,蘊養血骨,根本就不去回答那些問題,拿着紅塵氣就是幹!

    莽夫眼中,沒有哲學。

    如今坊間傳言“粗鄙武夫”,也不是沒有道理。

    紅塵氣與武道雖然不是儒、道、佛那般配套而生,但卻出奇的契合。

    所以,武道九千里其實和儒、道、佛是反着來的,他們的道理是從內而外,而武道的道理則是從外而內。

    先精,後氣,最後纔是神!

    而涉及到神,不難知道,武道與紅塵氣將不能再各行其是,而要真正融合纔行,就像浩然正氣之於儒門,先天源炁之於道門那般!

    自九千里開始,武道需要成爲真正的紅塵武道,以紅塵爲體,以武道爲用,但這番道理便需要陳洛自行去領悟與整理了。

    畢竟,神祕大儒的武道文心無法預測紅塵氣的出現,更無法先行推演紅塵武道。

    ……

    “小師弟,境界道理不必太過追求完美。”浪飛仙喝着茶,淡淡說道,“即便儒門大道,到了今時今日,也在不斷被人補充完善。”

    “道理因時而異,因事而異,只要鋪開九千里,自有後來人添磚加瓦。”

    “所以,小師弟,能不能把你手上的道藏收一收?”

    陳洛聞言一笑,合上了手中的《參同契》,笑道:“道門專修神魂一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也只是參考。”

    “九千里的道理,我早有腹稿,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浪飛仙點點頭,又問道:“文相之前說的關於蒼龍一脈的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文相既然說有九成把握,那我信他。”

    浪飛仙也沒再多問,擡頭望了望天:“三日已過,何時開道?”

    陳洛腦中閃過那鉅著的開篇,說了一句讓浪飛仙費解的話:“天開於子,地闢於醜,人生於寅。”

    “今日寅時,三才定位,開九千里武道。”

    浪飛仙聽不懂,但感覺其中有大祕密。

    “理當如此!”浪飛仙淡淡說道。

    ……

    中京。

    長明宮最高的觀景臺上,大玄皇帝葉恆按着欄杆,望着靈州的方向。

    “陛下,夜深露重,暫且回宮休息吧。”

    葉恆擺了擺手:“文相說,陳洛將開武道九千里,此乃國之大事,朕身爲大玄帝王,自然要在此守着。”

    說着,葉恆的目光掃視中京,又彷彿看着大玄疆域,攥緊拳頭:“明明是人族之福,卻偏有蠅營狗苟、自私自利之輩,不願見陳洛成功。”

    “今日朕就在這看着,看有多少人跳出來!”

    侯安聞言,也是嘆了一口氣:“竹林一系,異軍突起,確實妨了不少人的利益。不過陛下安心,有聖堂在,他們不敢起什麼浪。”

    葉恆目光深邃:“聖堂不能干預俗世,這些傢伙仗着家族氣運與人族氣運糾纏相連,越發放肆。大事不敢做,小事上卻噁心的很。”

    “刑不上世家,法不責聖族。”

    “偏倚處,如何才能不偏不倚啊!”

    侯安大驚,連忙小聲道:“陛下慎言。法相,也有法相的難處。”

    葉恆擺了擺手:“朕知道。”

    “非我大玄一朝,歷朝歷代,法相都是四相中最難的。即便強如商聖,執法入聖族,明明一切爲了人族,最終卻在封聖時被人族氣運反噬而隕落。”

    “朕只是感嘆罷了。”

    說完,葉恆又看向了靈州的方向,靜靜地等待……

    ……

    竹林外。

    顏百川與司馬烈相對而坐,正在對弈。

    顏百川輕輕落下一子:“司馬先生,你輸了。”

    司馬烈淡淡一笑,手中浮現一卷竹簡,提筆在上面書寫。

    “司馬先生,你在寫什麼?”顏百川心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出聲問道。

    “老夫要將你堂堂文相下棋作弊悔棋的事情寫到史書上去!”司馬烈一邊書寫一邊說道,“一直只是聽說,今日總算抓到了真憑實據。”

    “餘親歷之,傳言非虛。”

    顏百川微微皺眉,隨意撥亂棋盤:“司馬先生,莫要血口噴人。”

    司馬烈收起那捲書卷:“文相,莫忘了,我是史家大儒。”

    “回溯時光不過翻手。你撥亂棋盤也沒有用,老夫這就將剛纔對弈中的時光影像印入史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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