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瑜宣祈 >第223章 耿榮的攔截
    曲恆這是做什麼?看那副想跟她辯個清明的陣仗,嘴角還噙着興災樂禍的笑,像是逼她跟她吵架似的。

    這麼多人看着,她若真跟曲恆爭執,後果……呵呵!

    估計這就是她的目的吧,而且聽曲恆的話音,她會出現在長公主府遞出的請貼上,多半與她脫不了干係。這個曲恆,想讓她在長公主面前失儀出醜,甚至有可能想讓她被長公主趕出府去,丟盡人。不,她恨毒了自己,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她肯定還有後招。

    蘇瑜半眯着眼凝視着曲恆,自打跟曲恆交鋒以來,這個姑娘除非被逼急了,否則還算有些小聰明。如果說她還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裏,那便是被沈重霖休棄這件事了。

    “阿恆,看你急的,好像這蘇姑娘跟你有多大仇怨似的。”長公主見蘇瑜沉默不言,她也不想把刻薄他人的名聲流出去。

    曲恆冷冷颳着蘇瑜,深呼氣,反正好戲在後頭,她決定暫時饒過她。

    “不知這位蘇姑娘老家是哪裏的?”一直不作聲的佟茉,聲音柔柔軟軟的問。

    蘇瑜應聲看過去,她也奇怪,佟茉怎會對她有興趣?蘇瑜福了福禮,回道:“是同州的下河縣。”

    佟茉拿眼悄悄覷着耿榮,見他俊眉蹙在一處,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好像害怕看漏了眼似的,一股妒火在胸中撩撥,“阿珏,我沒聽過那個地方,想必離京城好遠呢。”

    宣珏意外的眼神落在佟茉身上,這話聽着平常,實則是在說蘇瑜出身山野,沒見過世面。她也奇怪素來好脾氣的佟茉,怎會暗諷於人?又注意到她夫君耿榮的反應,宣珏算是懂了。

    在宣珏的印象中,佟茉的夫君耿榮,是個好到無可挑剔的男人。不喝酒,不狎伎,偶爾在伎院應酬也絕不會夜不歸宿,整日流連軍營,刻苦公務。爲何此刻,他會盯着蘇瑜不放?莫不是對蘇瑜動了心?

    這個蘇瑜,清雅卓妁的立在那裏,像遙遠的山谷中綻開的幽蘭,與周圍一圈的華麗相較,的確顯得別具一格,惹人青睞。耿榮可以看上旁人,但不能在長公主府淫心浮動。佟茉身子不好,萬一受到刺激出什麼事,候府不會善罷甘休。

    “是啊,偏遠小縣,不識規矩。”

    長公主徒然冷聲,褪盡了先前話裏敷衍的溫度,“下去吧。”

    蘇瑜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地,再不走,她自己都覺得要被耿榮盯出兩個窟窿了。

    將要轉身,又聽到長公主發話,“阿眉你留下。”

    岳雲眉不情願的看了眼蘇瑜,“是。”

    蘇瑜微笑着搖了搖頭,朝着長公主福了福身,然後身形一轉,姿態從容的離開八角涼亭。

    本以爲蘇瑜被趕走,會又羞又惱,至少臉上會很難堪。可是她沒什麼都沒有,那一襲遠走的背影,清雅妁世,芳華盈盈。

    曲恆愈發恨得咬牙切齒。

    “阿眉,你得記住自己的身份,別胡亂結交些上不得檯面的人,要是跟着學壞了,你阿爹阿孃還不得被你氣死。”

    這話是肖美媛說的,沒有掩聲,是刻意說給蘇瑜聽的。

    一片青色的楓葉飄落,晃晃悠悠掠過青磚黛瓦的院牆,不知飄落到哪裏去了。

    不遠處的長廊裏,幾個貴女三三兩兩簇在一起說說笑笑。從前她見慣了這種官家女眷後院的風起雲涌,這會兒想來不由得一嘆。

    岳雲眉被留在長公主跟前說話,孫嫺和二舅娘各自都有應酬,蘇瑜覺得自己可以離開了。但離開前,該到餘氏和梅老太太跟前打個招呼。

    路過一個可觀魚的魚池,不少貴女拿着魚餌逗弄着池中的錦鯉,看到有魚喫餌,興奮得花枝亂顫。

    蘇瑜並未有多大感染,只想着趕緊到餘氏和梅老太太跟前打招呼。今日所來的姑娘都帶着女使,她也帶了,只是她要去的地方不能爲外人道,便叫雪嬌駕着馬車等在長公主府不遠的巷口,反正她是很快要離開長公主府的。

    在路過一個月洞門時,憑空多出一支手毫無預兆將她扯進門裏,並拖拽着她走了很遠,來到一處極爲偏僻短廊下。蘇瑜甩開他的手,眸色陰沉的瞪着耿榮,有些不明所以。

    耿榮先前見蘇瑜離去,只是她腰間的環形玉佩無形中像一條堅韌無比的線,緊緊的拽着他的身心。蘇瑜一走,他便不論如何也坐不住,他要問個清楚弄個明白,爲何當年他給嫣如的定情信物會系在蘇瑜的腰上?

    “你……腰間的玉佩哪裏來的?”

    玉佩?蘇瑜的確在腰上繫着一枚環形玉佩,上次在飛燕樓因爲耿榮爲難嫣如,嫣如發了脾氣,鴇母怕嫣如再生事端,便不準人輕易進留香苑。集芳館的‘遇喜’即將斷貨時小斑爺到過飛燕樓,卻並告訴嫣如不方便見人,是阿蘿出面叫他傳話,要見嫣如帶上玉佩,她會出面與鴇母周旋,設法相見。

    “將軍是指這玉佩?”

    “正是,你從何處得來的?最好老實交待,否則別怪本將軍不客氣。”

    耿榮氣勢逼人,蘇瑜卻並未退卻,她退後一步,纖薄的脣噙着疏離冷笑,“將軍絕情薄性,管我這玉佩做什麼?”

    她說他絕情薄性?耿榮以爲自己聽岔了,危險的逼近一步,“你說什麼?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跟本將軍這樣說話,若不將這玉佩的事情說清楚,本將軍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玉佩是嫣如的,蘇瑜想起嫣如說起的那個故事裏有對定情信物,莫不是……。

    見耿榮這麼緊張,蘇瑜篤定自己心中猜想。只是他欺辱嫣如,還娶了旁人,還緊張這玉佩做什麼?“你很緊張這玉佩?”

    耿榮咬脣,難置一詞。

    他那是什麼表情,怕承認了丟人?還是不甘心嫣如把定情信物給了旁人?

    周圍的氣息一寒,這是耿榮多年從軍練出來的氣場,他逼視着蘇瑜,想看她求饒,迅速交待。可是他預想中的場景沒有出現,甚至連眼前這個看起來弱如柳枝的姑娘,沒給他半絲要交待的跡象。她就那樣目光澄澈的與他對視,毫無懼意!

    “罷了,你將玉佩給本將軍,本將軍不爲難你。”他乍一見這玉佩,定是氣狠亂了分寸,不然怎麼爲難一個弱質女流。

    他這麼想要這玉佩,是因爲沒對嫣如忘情?可這是嫣如給她的,她不能輕易轉手於人,“將軍素有儒將之風,威震八方,想要什麼不是手到擒來?偏堵着我一個女子索要物什,是何道理?”

    耿榮真想將玉佩搶過來,但一旦動手,這女子一呼喊,定會引來諸多猜測,“只要你將玉佩給我,要多少銀子儘管開口。”

    “不賣。”

    “你……。”耿榮氣結,這姑娘軟硬不喫,太不知好歹,他目光沉沉的逼視着蘇瑜,“我知道這玉佩原本不是你的,你不是偷的便是搶的,你再不將玉佩拿給我,別怪我欺負女人。”

    “是,這玉佩原本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想到先前他待嫣如那般惡劣,卻對旁的女人那般溫柔,蘇瑜不禁冷笑連連,“耿大將軍,薄情寡義就堅持到底,別給我在這兒一副舊情難忘的表情。”

    蘇瑜不欲與這人我作糾纏,將將轉身準備離去,耿榮速度極快的攔在她面前。她撞到他的胸膛上,警惕的退後數步,“耿榮,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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