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劉融等人來到面前,南宮鶴也從北國大軍隊伍中走到了廖副將身邊。
他鄙夷的看着眼前幾個後生小輩,冷笑,“你們三個就算是湊成一堆,又能奈我何?劉融,你好大膽子,居然敢背叛我北國,你可想到後果?”
“談什麼背叛與不背叛,我是陳國的將軍,不是你們北國的狗。”
“哈哈哈……。”南宮鶴像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笑話,毫不遮掩的大笑,“你們陳國國君在我北國王面前都是條狗,做爲臣子的你不是狗是什麼?”
這話的侮辱性太強,直接致使劉融氣得滿臉通紅,提刀指着南宮鶴,“南宮鶴,別看不起人,我陳國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當你北國的狗,等我今日殺了你,助長我陳國氣勢,看誰還敢看不起我陳國。”
“肖小之輩也敢在本大將軍面前叫囂,不自量力。”南宮鶴提着他的流星錘,譏誚的看着劉融。
“南宮鶴,你難道沒聽說過有句話叫做後生可畏麼?”徐瑛敬劉融是陳國的人間清醒,任誰聽了這樣的話都會被激怒,甚至不惜一切取了對方性命。可這劉融卻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憤怒,沒打亂他們的步調,有這樣抑制力的人,肯定不是凡人。
南宮鶴看向說話之人,“你就是徐瑛,就是你抓了賀奔?”
“賀奔在你北國也算是個厲害人物了,可不也照樣死在我們徐家軍手裏,他都未能倖免,南宮大將軍,你雙憑什麼覺得自己特殊?”
徐瑛客氣中同樣帶着譏誚,南宮鶴不把他放在眼裏,他眼中亦沒有南宮鶴。
南宮鶴看看徐瑛,又看看劉融,“不錯嘛,設了這麼大個局把本大將軍誆來,有點本事。”
“若不是做到面面具到,怎麼請得來你南宮大將軍?”徐瑛回道。
南宮鶴冷冷的咬了咬脣,徒然拉下臉嚴肅的看向劉融,“劉融,你若現在到本大將軍跟前來,共同對付徐家軍,本大將軍就當沒你叛變北國這回事,否回就算你是陳國國君的舅子,本大將軍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劉融聞聲,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我他娘早就想跟你們北國決一死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大唐許了你什麼好處,能得你這樣忠心耿耿?”
這話音輕桃,誰聽了都不舒服。
劉融清醒的知道他在挑撥離間,“你少廢話。”
劉融舉起刀,向身後的十萬陳國大軍示意,朗聲喊道:“將士們,今天在這楊山隘,我們要爲我們屈死在北國士兵手裏的百姓報仇,要爲我們陳國找回尊嚴,要爲我們陳國在天下人面前擡得起頭來做人一戰。”
“一戰,一戰,一戰。”
劉融身後響起震耳欲聾的應喝聲,他大刀往前一指,“殺啊……。”
一時間,陳國大軍與北國大軍衝向彼此,揮舞着刀刃砍殺起來。因爲有劉融的鼓舞,陳國大軍刀刃揮得格外有勁兒,他們不比北國大軍差,憑什麼要一直受到北國大軍的羞辱和欺壓,這場戰鬥是發泄的廝打,是報復的廝打。
蘇瑜站在半山腰上,即將化作夕陽的紅日遠遠的映在山間,古老的楊山隘靜靜的佇立着,山間野風突然呼嘯而過,摻雜着血腥與硝煙的聲音在耳邊就沒停過。她靜靜的凝望着戰場,眼中有淚打轉,但就是忍着不能涌出眼眶。她眼中有悲憫,有痛苦,更有這一切過後的盛世祥和。
殘酷的戰場還在繼續,蝶依輕輕開口,“姑娘,不然我們別看了。”
蘇瑜搖了搖頭,“只有親眼見過了,纔會知道‘天下太平’四個字有多重要,陛下值此一生爲之奮鬥,可這條路是如此的慘烈和殘酷,我們都不知道終點到底在哪裏,可我想幫幫他,幫他儘量縮短達到‘天下太平’的距離。”
山下的廝殺聲,呼喊聲,讓原本寂寧的楊山隘變得無比猙獰。鮮紅的血將地上的塵埃和山石都染成了紅褐色,血液無法凝固,因爲往往舊的來不及凝固,新的血液又潑了上去。
廖副將因爲被劉融欺騙,此時已經殺紅了眼,他直接往劉融攻去,二人打得難捨難分。
“劉融,你個王八羔子,竟敢騙我,什麼徐家軍的屍體,什麼密道,都是假的是不是?”
廖副將是用吼的聲音說話,隨着血腥的風灌入劉融耳中,他擋下廖副將一刀,“怪我麼?只能怪你蠢,怪你笨,不過我是真得多謝你廖副將,要不是你立功心切,怎麼能把南宮鶴說服,讓他聽信你的話來到這楊山隘。”
“你……你混賬,我要殺了你。”廖副將咬牙切齒,刀一下砍得比一下重。
劉融的功夫偏偏狡猾得像一條泥鰍,廖副將每每用力砍下去,卻總是砍不到地方。他怒了,忿了,發誓要親自結束劉融命,以爲自己被哄騙的大仇。
徐蒙見廖副將與劉融纏糾得久了,劉融還沒拿下廖副將,在看到廖副將再一次揮刀砍向劉融時,他將腳下的小石子猛地朝廖副將踢過去,廖副將膝蓋喫痛,瞬間跪在地上,劉融找到時機,一刀刺進了廖副將的身體。
廖副將嘴裏包着一口血,很快在嘴角流成一條血線,他死不瞑目的瞪着劉融,“你……你卑……。”鄙字沒說完,廖副將的腦袋就搭了下去。
劉融抽出刀,一腳將廖副將的屍體踹向南宮鶴。
南宮鶴見廖副將已死,心裏的悠哉也漸漸淡去。
戰場上的屠戮還在繼續,在人數上面北國這次是要喫虧的,南宮鶴意識到自己再不出手,可能真要折在這裏。他跳下馬來,揮動着流星錘,不論是徐家軍還是陳國大軍,只要是碰上他的流星錘,就沒有能活下命來的。
以一敵一千是神話,可以一敵十卻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