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瑜宣祈 >第899章 撕破臉的孫嬉
    可江寅不管這麼多,他現在只想爲孫妨討個公道,“岳母大人,阿妨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孫嬉害她,您怎麼無動於衷,難道看到阿妨半死不活躺在榻上,您的心就不會痛嗎?你看着她一雙弱小的兒女,難道心中就忍心嗎?”

    蔣氏此刻是啞巴喫黃連,有口難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哪一邊,另一邊都會受到傷害。但這種場面從前她在孫府沒少見,所以她的腦子飛快轉着,迅速分辯着利害輕重。大夫守在江家,妨姐兒又用了藥,來前還聽說大夫給妨姐兒診過脈,她的身子在逐漸恢復中。所以,妨姐兒的性命該是死礙的了。那麼,現在最緊要的是嬉姐兒的名聲,這件事不論是傳出去還是鬧到官府去,嬉姐兒的名聲只會比從前更臭,莫說姻緣,只怕走個路都會被人砸爛菜梆子,哪裏還有臉面在京城活下去?

    是以,蔣氏分了輕重,心裏也有了定力和主意。她擡頭看着江寅,她知道江寅想爲孫妨討說話,他要是不鬆口,這件事肯定過不去。聲音帶着祈求,“我的好女婿,先前我說這樁事是誤會,是真的誤會。嬉姐兒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她與妨姐兒親親姐妹,由小到大情誼非淺,怎會真下狠心去毒害她?就算她抱怨妒忌妨姐兒,肯定也只是嘴巴里說說罷了。這件事要怪只能怪我,是我沒給她挑個好的在身邊服侍,才讓她身邊的小蝶見縫插扎給攛掇了,做出如此毒害親姐的醜事。”

    阿孃這是間接承認就是她下毒害孫妨的了,這都要怪小蝶這小賤婢,嘴裏說着對她忠心,這纔多大會兒就把她給賣了。事到如今,瞞也瞞不過,孫嬉也認了,好在和阿孃早有商議,此事定要栽在小蝶頭上。

    小蝶一聽蔣氏這樣說,真真是印證了小六子的說詞,心裏悔恨交加,“三太太,這青天白日的,你怎麼能輕易就栽髒到奴婢頭上?明明是嬉姑娘主導的,奴婢只是提供了桐子仁,是她說怎麼放在喫食上讓妨姑娘喫進去的。”

    “啪……。”孫嬉反手又是一巴掌煽過去,“賤婢,你還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攛掇我的,現在還敢狡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扭送到衙門去,讓你把牢底坐穿。”

    再一次印證了小六子的話,小蝶不由得心驚身晃,她爬到江寅面前,邊磕頭邊哭訴,“二爺,二爺您求求奴婢吧,真的是嬉姑娘想毒死妨姑娘的,這一切都是她主謀的,爲的就是想嫁進江府,霸佔妨姑娘的丈夫和孩子,替她享受府裏的榮華富貴。”

    “你還說……。”孫嬉衝過來還要把小蝶。

    江寅見狀冷喝,“住手,你想把她打死,死無對證是嗎?”

    “姐夫,我沒有……。”孫嬉立馬換了一副嘴面,扭捏中帶着哭腔。

    江寅連看都不想看她,再一次看向蔣氏,“岳母大人,您不必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既然孫嬉不承認,小婿只能把她與她的女使都送到官府去,請大老爺爲阿妨主持公道了。”

    蔣氏和孫嬉聞聲,心中皆是驚懼,臉色皆是一白。

    “好女婿,有大夫在,妨姐兒已經不會有大礙的,你鬧到官府去,江家的顏面不也丟盡嗎?”蔣氏忍着滿腔忿然溫言道,“且真要處置,還是等妨姐兒醒過來再說吧,想來她知道嬉姐兒是受人攛掇,依她對嬉姐兒的疼愛,肯定會原諒她的。”

    江寅對蔣氏早已失望至極,顧此並不指望從她嘴裏能聽到什麼公道的話,“阿妨原不原諒孫嬉是她的事,可阿妨是我的妻子,孫嬉差點兒害得我沒了妻子,害得我的孩子沒有阿孃,這筆帳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過去的?小六子,去叫人過來,送孫嬉和小蝶去衙門。”

    小六子應聲轉身,孫嬉卻突然大聲喊住他,“站住。”爾後偏過頭,先前扭捏委屈的表情全復不見,只有不理解和憤怒的表情嵌在那張嬌花一般的臉上,“姐夫,你非得把事做得這麼絕嗎?”

    看多了孫嬉在他面前的臉,想來這張臉纔是她最真實的吧。

    雙眼充滿惡毒。

    表情滿是陰險。

    語氣是沒有任何悔改的尖酸。

    他的阿妨那麼好,怎麼會有這麼個妹妹?

    蔣氏也是頭一次見孫嬉如此模樣,一時間怔在原地,忘了所有反應。

    “我做得絕嗎?你在對阿妨下毒手時可有想過事發後會得到什麼下場嗎?”回視着孫嬉,江寅一字一句的開口,“你盼着她死,還想心安理得的得到原本該屬於她的一切,你不僅厚顏無恥還心如蛇蠍。我告訴你,就算這次阿妨真中了你的奸計沒了,我也是決不會娶你的。”

    “孫妨有什麼好?”孫嬉衝關江寅一聲怒吼,吼聲驚得遠處停在飛檐上的燕子都飛走了。可能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所中意的,聲音又不由自主的降了降,但語氣裏的質問和壞脾氣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她有什麼好?她嫁給你的時候,身子都不是乾淨的,她被人睡過的,我卻清清白白,乾乾淨淨,你能要她,憑什麼不能要我?”

    這話還是說出來了,蔣氏絕望的看着孫嬉,徒然覺得她發瘋起來自己根本就不認識。

    “你給我聽清楚了。”江寅嫌棄的看着孫嬉,孫妨告訴過他當年在老家發生過什麼事,洞房花燭之後他問過孫妨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孃家人,不好叫她們一直誤會孫妨是個不清白的姑娘,可是孫妨拒絕了,至於什麼理由她當時沒說,但現在江寅似乎懂了。“阿妨嫁給我的時候,就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她根本就沒被旁人玷污過。”

    這話像一記驚雷轟得蔣氏回了神,轟得孫嬉脣頁微張,動了半日才驚愕開口,“你說什麼?”後又帶着同情的口吻冷笑,“事到如今,你何必替她正名?她到底有沒有被人玷污,我們孫家就沒有人不知情的。我知道你不想我下她臉面,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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