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瑜宣祈 >第1242章 昭姐兒的正義
    此時的沈家二太太已經心灰意冷,她語色頹然的說:“咱們二房被大房欺負成這樣,往後還不知幾時是個頭,你和姝姐兒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跟着去了,省得活着受氣。”

    “阿孃……。”沈宴姝哭着撲到沈家二太太懷裏。

    昭姐兒看着眼睛都紅了,她擡頭看着蝶依,示意她趕緊把自己抱下去。

    蝶依看了一眼隔壁院門口,那兩個粗使婆子似乎對院裏的苦情戲沒了興趣,抄手歪在門口,閒磕牙。

    蝶依抱着昭姐兒縱身而下。

    突然出現在沈家二房人面前的蝶依和昭姐兒,將沈家二房三口嚇了大跳。

    沈宴知和沈宴姝兄妹目瞪口呆,二房太太驚詫得臉色鉅變,險些背過氣去。

    “阿昭,怎麼是你,你從哪裏來?”驚愕過後是驚喜,沈宴姝衝過去親熱的拉着昭姐兒的手。

    昭姐兒回過頭指着旁邊的閣樓,“你忘啦,我現在就住你家隔壁啊,剛纔我和蝶依姑姑在玩雪,聽到了你們這裏的對話聲音,才知道你大伯母這麼欺負你和你哥哥,真是太過份了。”

    說完,將手裏的一包點心塞到沈宴知懷裏,“你快喫。”

    蝶依卻遞給沈宴知熱水,“先喝口熱水吧。”

    沈宴知哆嗦着手接過水袋,一口溫熱的水下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阿孃,這就是我跟你說蘇昭,昨晚就是我跟她一起把汀堂姐給教訓了。”沈宴姝熱絡的介紹。

    因爲沈家二房在沈家受大房排擠的事,整個王家鎮也有意無意疏遠沈家二房,就算是沈宴知中了舉,礙於沈家大房的態度,也沒多少人敢真心與之結交。姝姐兒總想要個說話的手帕交,可是王家鎮的姑娘們因爲沈宴汀的攪和,都不願意與姝姐兒結交。

    此時見着姝姐兒高興的笑臉,二太太既心酸又唏噓。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很謝謝你們惦記姝姐兒,不過你們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讓門口的婆子看到,又是一場是非。”

    “我不怕,我阿孃說了,我可以幫助宴姝和宴姝哥哥。”昭姐兒指着點心說,“宴知哥哥,你快喫,苗姑姑那裏還有好多點心。”

    “誰是苗姑姑?”沈宴姝問。

    “苗姑姑是專門給我們煮飯的,苗姑姑可厲害了,她會煮好多好多好喫的。”昭姐兒有些得意,苗二姐總是給她好喫的,她很喜歡苗二姐。

    能喝口熱水就不錯了,沈宴知不敢喫東西,於是將東西推了回去,“蘇姑娘,你們趕緊走吧,別讓大房的人見着了。”

    “是啊,趕緊走。”二太太也反應過來,眼裏的淚水又開始打轉,“大房的孃家弟弟是縣令大人,咱們惹不起。”

    “你們別擔心,我家姑娘既然願意替你們做主,你們就不必害怕了。”

    蝶依語氣輕鬆,卻並未讓二太太心裏有多舒息,畢竟一個女使和一個小姑娘,能將大房如何?

    “昭姐兒,你在別人院裏幹什麼?”閣樓上的一聲喊,引起了這邊院裏幾人的注意,同時也將祠堂門口百無聊奈的粗使婆子的視線給引了過來。

    昭姐兒擡頭看見瀚哥兒,他就站在之前她和蝶依站的位置上。

    “你快回來,不然我告訴父……親去。”

    “你就知道告狀,哼,我過來這裏阿孃是知道的,不然你問蝶依姑姑!”

    看見蝶依點頭,瀚哥兒纔不再多言,他自己也縱身跳了過去。

    這波操作看得沈宴知眼睛都直了,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少年小小年紀,竟有這麼好的武功。

    瀚哥兒看着三人站着,一人跪着,然後對着沈宴知說:“我妹妹說你還是個舉人,你如今有功名在身,什麼人能讓你下跪?”

    沈宴知冷得發白的臉被羞得有些發燙,也不是因爲適才吃了熱水的緣故。

    “都是我大伯母,昨晚我們回來後她爲給汀堂姐報仇,故意罰我哥哥跪在祠堂外面,都跪了一整夜了。”沈宴姝看着瀚哥兒,現在想起昨夜他踢了沈宴汀一腳,現在還覺得過癮。

    “你大伯母這麼厲害啊!”瀚哥兒嘴裏誇着,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爲然,“你哥哥都是舉人了還被她欺負,你們怎麼不欺負回去?”

    沈宴姝看了一眼二太太,然後又看了一眼沈宴知,然後不開口說話了。

    而此時祠堂外響起紛踏而至的腳步聲,二太太緊張得緊緊的拽着手裏的帕子,往前走了兩步,將這些孩子們都護在身後。果然,她看到大房太太烏青着眼簾搭着黃嬤嬤的手背氣勢洶洶而來。

    大房太太一見祠堂院裏憑空多出這麼多人,然後擡眼望了望隔壁宅子的閣樓。錢府如今是什麼狀況,做爲人鄰居她心裏是有數的,想着定是錢府活不下去,將宅子轉賣他人了。只是這些人也不打聽打聽她沈家在王家鎮的地位,就敢挑釁沈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碰巧隨行而來的有個女使昨夜在打鬥現場,一眼就認出昭姐兒來,指着昭姐兒驚叫道:“大太太,就是她,就是她跟着姝姑娘一起打的我們汀姑娘,還有他,就是他一腳把汀姑娘的鼻樑骨踢斷了的。”

    大太太聞身,再看過來的眼神就像染了霜雪的冷劍,“好哇,沈宴知兄妹怎麼也不肯說出你們的下落,沒想到你們竟然送上門來了,這下好啦,省得我再去尋人。”

    聽着大太太咬牙切齒的聲音,二太太伸手擋了擋,“大嫂,你已經罰宴知在這裏跪了整夜了,孩子們有再大的錯宴知一個人也能受夠了,你不能再傷害其他人。”

    “傷害?你知道什麼是傷害嗎?”大太太捂着胸口痛心疾首,“我的汀姐兒還在牀上躺着動彈不得,有可能一輩子都破相了,可你們個個都好好的,憑什麼?”

    說完,目光兇狠的盯向瀚哥兒,“你是用哪條腳踢的我的汀姐兒,報出來,我要讓人把你的腿打斷,給汀姐兒報仇。”

    “大嫂,這些孩子都是衝着我們二房來的,你要是想出氣,就衝我來,不准你傷害他們。”

    二太太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瀚哥兒卻並不受用,而是一針見血的言道:“明明你自己什麼也護不住,爲何要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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