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混蛋,放開我……”

    陳怡拼命地掙扎着,可她這樣孱弱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是兩個練過武的魁梧的日本男人的對手,她被兩個鬼子一路拉扯着走,幾乎陷入絕望。

    恍惚之中,陳怡又想到了那道背影,不管是在青雲路陣地,還是在紅霞酒家自己被欺負時,都義無反顧地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沿途自然有遇到的中國人,只是被兩個鬼子一瞪眼,“不想死的少管閒事”,也立馬就做鳥獸散了。

    那三浦輕蔑地笑道:“難怪我們可以欺負中國,他們中國人太沒有骨氣了。”

    “誰說不是呢!三浦君,這個女人實在漂亮,要不我們就地找個地方……”山本笑的邪魅,用日語說道。

    三浦喝道:“八嘎,你忘了公使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了?”

    山本憂心道:“三浦君,也不知道我們做的究竟對不對,我們北辰一刀流門派一向是不涉政治的,可是入華以來……”

    “別想那麼多,我們只是爲了捍衛帝國的尊嚴。”

    “嗨!”

    兩人說着,繼續拉扯着陳怡,還偏偏把陳怡往人羣熱鬧密集的地方拉扯,然後當衆調戲羞辱,他們爲的就是把事情鬧大。

    周衛國匆忙趕到,望見兩個鬼子正拉扯着陳怡的一幕,怒火頓時不打一處來,他直接從鬼子的後面衝上去,一腳將一個鬼子踢翻在地,又一拳把另一個拉着陳怡的鬼子砸開。

    被周衛國護在身後的陳怡,一時悲喜交集,眼眶都紅了起來。

    “陳怡,你沒事吧?”周衛國有些擔心地問道。

    陳怡搖了搖頭,“沒事。”

    被周衛國踹倒在地的三浦有些狼狽地爬起身,一旁的山本被韓徵的拳頭砸中,半張臉都通紅了起來。

    “小子,又是你!”三浦用陰毒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周衛國,他記得清清楚楚,紅霞酒家的侮辱就是這個小子帶給他們的。

    “山本,廢了他!”

    三浦招呼了一聲,率先朝着周衛國撲去。

    ……一招。

    僅僅是用了一招,三浦砸過去的拳頭被周衛國的右手直接握住,然後使勁一轉,關節反轉的咔嚓聲清脆嘹亮,聽得一旁的山本毛骨悚然,他看得見的三浦的胳膊垂了下去,伴隨着慘絕人寰的叫聲。

    這次出手,周衛國是帶着憤怒的。

    就算他帶着先知的記憶重生,可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誰知道這兩個鬼子會不會傷害到陳怡。

    不可饒恕!

    陳怡驚訝地瞪圓了眸子,她還沒有見過周衛國如此狠辣的一面。

    她能感受到周衛國出手的憤怒,那是一種讓她心安又竊喜的憤怒。

    一旁的山本在駭然過後被嚇破了膽,周衛國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嚇得他兩股兢兢,連忙攙扶起一臉痛苦之色的三浦就要灰溜溜地逃走。

    一扭頭,正巧撞上張楚帶着手持棍棒的二十多位同學一路殺來。

    同學們有些疑惑,似乎來得不太必要,他們趕到的時候兩個鬼子正一臉驚恐地要逃走。

    其中一個鬼子還耷拉着胳膊,滿頭都是汗珠,盡是痛苦之色。

    再看擋在陳怡面前的周衛國,難道是周文乾的?

    可總不能白來一趟,張楚一聲招呼,二十幾個同學立馬加入戰圈,將兩個鬼子圍起來打。

    結果卻有些意外,這兩個似乎被周衛國嚇破了膽的鬼子,在遭到張楚等人的圍攻時居然一連幹翻了好幾個學生。

    就連那被周衛國卸掉了一條胳膊的三浦,也單手幹倒了一名手上拿着木棍的學生。

    望着一路殺出去的山本和三浦園的背影,張楚等人有些傻眼。

    這兩個小鬼子剛纔不是已經被周文打得屁股尿流了嗎?

    可完全不像是那回事兒啊!

    張楚揉着自己淤青的臉,第一時間趕到陳怡的身邊,“陳怡,你怎麼樣了,那兩個鬼子沒欺負到你吧?”

    陳怡這會兒稍稍恢復了些心境,她搖了搖頭,“沒有,周文來得很及時。”

    “那就好,沒事就好!”

    “周文可真是厲害,我們以前都不知道呢!”

    “是啊,剛纔那兩個鬼子有多厲害你們也看到了,他一個人就全乾趴了。”

    “張楚,要我說你也真是的,直接把周文一個人叫過來就是了,還叫我們過來做什麼,這不是多餘的嘛!”

    “就是就是!”

    一衆學生說了幾句,既然沒事,又各自返回學校。

    張楚的神色有些尷尬,周衛國倒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大步離開。

    “陳怡,我陪你回學校吧!”眼見周衛國離開,張楚連忙湊到陳怡身邊說道。

    陳怡卻搖了搖頭道:“張楚,我累了,下午上課你幫我向老師請個假,我回去休息了。”

    “好,那我送你!”

    “不用了。”

    “可萬一再遇見……”張楚的話沒有說完,想了想又有些無奈,真要是再遇到鬼子,有他在也沒什麼用啊,到了嘴邊的話於是又咽了進去,“那好吧,你一路上小心點兒!”

    “嗯。”

    …………………………………………

    “三浦君,這個可惡的學生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會這麼厲害?一招就把你打敗了,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咱們整個武館怕是也沒有幾個吧!”

    一路狼狽地逃着,攙扶着三浦的山本忍不住問道。

    回想起方纔與周衛國對陣的情形,三浦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的動作太快了,力量更是驚人,我甚至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

    “我們要怎麼辦?”山本問道。

    三浦想了想,說道:“三師兄和四師兄前些日子纔在中心街被人打敗過,肯定不能請他們出手。

    咱們武館只有二師兄得了真傳,他的劍道修爲也是最高的,如果可以請二師兄出手,一定可以狠狠地教訓那個混蛋。”

    山本憂心道:“可是二師兄喜歡清靜,不喜歡與人爭鬥。”

    “你看我的胳臂,就算是爲了我們北辰一刀流的顏面,二師兄也一定會幫我們出這口惡氣。”三浦道,“還有,你難道忘了公使大人對我們私下裏的交代了嗎?”

    “你想拖二師兄下水?”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二師兄如果不出手,我想沒有人會是那個復旦武狀元的對手。”

    “可我們還不知道誰是那復旦武狀元呢!”

    “你想讓他是誰,他就是誰,或許就是剛纔打敗我們的那個學生,也可能是復旦大學的某個學生,甚至是每一個學生。”三浦說着說着陰險地笑了起來,一時之間竟是忘了胳膊的疼痛了。

    “這事情啊,總是鬧得越大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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