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說到畢業之後大家各自會被分配到哪支部隊。

    方勝利笑着說,教導總隊請特戰隊喫早飯的時候,總隊長桂永清就坐在周衛國的身邊,還替他夾菜呢!

    於是學員們紛紛表示,周衛國畢業之後肯定是可以留在教導總隊的。

    那可是校長手底下最嫡系的隊伍之一了。

    更是戰鬥力最強,最精銳的隊伍之一。

    周衛國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將前往柏林軍事學院深造的消息還沒有從學校裏傳出,他現在無法告知。

    學員和舍友們更不會知道,他們以爲的聚會的暫別,在周衛國這裏卻是自己前往德國之前與大家最後的聚會。

    他是要把輕鬆留給兄弟們,把不捨和悲傷全留給自己!

    聚會結束之後,舍友們在離開的時候紛紛與周衛國來了一個狠狠的擁抱,然後在他的耳邊玩鬧着嘀咕幾句。

    還有一些繃不住情緒的,擁抱完又開始不爭氣的流眼淚了。

    這兩年來宿舍二十四人一條心,特別是周衛國這個老大哥,將大家的情誼更是深深地凝聚在一起。

    如今將別,最終的千言萬語都只寄託在這擁抱之中。

    “宿舍長,保重!”

    “老大哥,再見了!”

    “衛國,我會想你的!”

    ……

    舍友們說着不同的話語,飽含着同樣真摯的感情,但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再過幾天周衛國就要趕赴柏林軍事學院去了,這一別至少也是兩年,下一次大家再見面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最後留下的還有方勝利等八人,正是特戰科的成員們。

    回酒樓結帳的時候,掌櫃的說死也不肯收錢。

    “長官,你們一個個冒着生命危險,畢業之後上戰場殺敵,保護的是國家,更是我們這些生活在大後方的人,前線我們幫不上什麼忙,要是再昧着良心收你們的錢,那我們還算是中國人嗎?”

    “說得好,前線的將士是我們的英雄,掌櫃的,這些長官們的錢我們替他們出了!”

    “對,我們出了!”

    一個個在酒樓裏喫飯的客人站起身來喊道。

    掌櫃的哭笑不得道:“大家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們老闆也交代了,這些長官們的飯錢是打死也不能收的,你們總不能看着我這一把年齡再被辭退了吧?

    你們不如把錢留着,等下次長官們再來喫飯再幫着付好了。”

    掌櫃的說的幽默,客人們一起大笑了起來,又紛紛朝着周衛國一行人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最終掌櫃的還是不肯收一下一分錢。

    周衛國無奈,長嘆道:“勝利,守兵,國安,兄弟們,都看到了吧,就衝着咱們身後的父老鄉親們,有什麼理由不在戰場上狠狠的殺鬼子呢?”

    “誅殺日寇,中華萬歲!”

    有客人在酒樓裏吶喊,立馬引得一片響應,吶喊聲中周衛國一行被目送着遠去。

    直到走出許遠,在平靜的湖堤旁,吹着涼爽的晚風,周衛國緩緩開口道,“勝利,守兵,大家都走了,就剩下你們八個,你們八個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我總要把你們留下來多交代兩句。”

    方勝利還開着玩笑,“衛國,怎麼說得這麼鄭重,好像要生離死別了似的,以後就算是下發到了各個部隊,咱們兄弟總還是有見面的機會的。”

    周衛國笑道:“是有見面的機會,但有些話還是要儘早交代給你們,我才能放得下心。

    我與教育長私下裏談過,關於你們八個人的去處,也與特戰隊有關。

    現在你們每人手上都有一支20人的特戰隊,又訓練了這麼久,這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上面不會輕視的。

    屆時你們被分發到各個部隊,這八支特戰隊也多半會在你們的手上指揮。

    記住你們所學,要在最適合的時機發揮特戰最大的威力,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從遠處聽到你們讓特種作戰大放異彩的消息。”

    方勝利八人齊聲應道,“定不讓教官失望!”

    “還有一句話是我和你們常說的,希望你們永遠記在心底。”

    方勝利笑道:“忘不了,與國家大義相比,任何個人的榮辱得失都顯得微不足道,國家的利益大於一切,絕不進行任何有損國家利益的行爲,這是我們特戰隊的宗旨!”

    “這也是從小到大,父親對我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周衛國道。

    “衛國,你放心,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們所訓練出來的特戰隊也永遠不會忘記的。”

    又聊了些往事,到了最終分別的時候。

    周衛國再次下令,讓特戰隊的八位成員站成一排,然後在每個人的肩膀上都拍了拍,一個一個地叫着名字:“勝利,守兵,國安……大家保重!”

    方勝利幾人有些發愣,不過是小小的分別,或許要不了幾天就又見面了,不是應該說再見嗎?

    但周衛國這麼說了,他們也只得以“保重”迴應。

    一直目送方勝利八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遠處的街道上。

    周衛國長嘆了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將心中的情緒壓在心底。

    “怎麼了,還捨不得了?”

    學員們都離開,原本落落大方的蕭雅撅起了嘴巴,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丫頭。

    周衛國笑着捏了下蕭雅的鼻子,表情誇張地說道:“不是吧,小雅,你連他們的醋都喫?”

    蕭雅哼了一聲,掰起手指頭:“爲什麼不喫?我算了一下,從聚會到現在,你一共只和我說了三句話,其他的全都是和你的兄弟們說的。”

    周衛國:“……”

    本想說些安慰蕭雅的話語,一想到原本可以停留在教導總隊,或許接下來兩年能一直跟蕭雅在一起,如今又要分別,轉去德國。

    周衛國又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反倒是蕭雅這小丫頭笑着挽住了周衛國的胳臂,說道:“算了,算了,你個大木頭,就饒了你這次了,只是我不管以後怎樣,接下來幾天你可要一直陪着我。”

    小雅的暗示讓周衛國恍然回神,是啊,他太小瞧如今的蕭雅了,這個原本就聰慧的姑娘,在與周衛國並肩作戰以來,已經成長了很多。

    “蕭雅,我……”

    話語戛然而止,輕柔之中帶着幽香的紅脣印在了周衛國的嘴脣上。

    周衛國的瞳孔微微擴了一下,身子輕顫,隨即予以迴應。

    良久,這讓垂柳都害羞的低下頭去的溫情緩緩結束,蕭雅紅着臉蛋擡起頭,含情脈脈地望着周衛國說道,“大木頭,臭阿土,你什麼你,你和方勝利他們交代了那麼多,像是生離死別似的,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什麼瞞着我,或許我的阿土在我的身邊呆不了幾天了吧!”

    果然,蕭雅什麼都猜到了。

    周衛國只覺得心裏一痛,一把將蕭雅緊緊地抱在懷中,輕柔附耳道:“對不起,小雅,我……”

    蕭雅故意推開周衛國道:“傻瓜,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可是革命的戰友喲!日寇不除,何以爲家,在此之前我纔不會便宜你個死阿土的!”

    看着佯裝生起氣來反倒格外可愛美麗的蕭雅。

    周衛國哪還能穩得住,畢竟是血氣方剛的青年,心情激盪之下,再忍不住將眼前的佳人擁抱在懷中狠狠的相吻。

    ……

    鳥雀駐足,游魚嬉戲,湖面水波湉湉,倒映出兩人甜蜜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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