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光線下,折射出大片的灰塵,再配合上偶爾一兩聲犯人的呻吟和咳嗽,更是將整個環境顯得詭異萬分。
“劉翠花,你的信!”
一陣鐵棍子的敲擊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驚醒了此時似夢似醒的劉翠花和旁邊隔壁關着的蘇湘兒。
兩個人都下意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每一個人都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獄卒。
“你說什麼?我還有信?”
劉翠花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興奮,她或許是以爲這封信應該是姚明山寫給她的。
一臉興奮的伸出手,從那個人的手中把信接了過來。
劉翠花滿臉興奮地打開了信封,可是當他看到信件上面最上面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旁邊的蘇湘兒也在始終關注着劉翠花的一舉一動,看到了劉翠花,此時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眼神當中更是折射出了一抹異樣的光芒,
“我還以爲真的是有誰給你寫了信,來表現出自己內心當中的相思之情了,看樣子,這次的信好像並不是那麼的如我所願。”
蘇湘兒乾脆直接大大咧咧的在旁邊坐了下來,靠着牢房與牢房之間的欄杆,微微的轉過頭將目光看向了劉翠花。
因爲信件上面最上面的兩個字已經十分清晰的被顯露了出來,休書。
看樣子姚明山在內心當中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掙扎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用休書來結束他們之間的感情。
劉翠花此時內心當中的悲傷再也控制不住,她哪裏還去管此時的蘇湘兒,到底心裏面到底在想些什麼。
內心當中的悲傷就好像是突然之間覺得地的洪水,讓她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管怎麼說,也和你在一起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年,一直在你們瑤家人的面前兢兢業業,雖然說我的確是做了一些錯事,但是你也應該要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
一邊哭一邊無奈的擦着眼角的淚水,此時的劉翠花整個人的身體又一次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劉翠花此時的傷心欲絕,看在蘇湘兒的眼睛裏,倒是也能夠幫助蘇湘兒打發一下特別無聊的時間。
他簡單的看了看劉翠花,看着劉翠花似乎在短時間之內並沒有打算止住哭泣的意思,也不由得有些煩躁。
“我說你煩不煩,稍微哭那麼一兩聲我還可以理解,你這怎麼還哭起來沒完沒了了!又不是你的那個好像公司了,他只不過是寫了一紙休書,把你給休了而已,你至於這麼悲痛欲絕嗎?”
轉過頭對着劉翠花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此時聽到了劉翠花無比悲痛的哭泣,這也多多少少讓蘇湘兒的內心當中也升起了一抹十分難受的感覺。
或許是最近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蘇湘兒也是真真正正的經歷了一次從天堂到地獄的整個過程。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可能她並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地方是讓她難以接受的。
可能是因爲劉翠花在這個時候無比悲痛的哭泣,引起了他內心當中的不舒服,也有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現在已經身陷囹圄,讓他的心裏面多多少少產生了一絲不甘心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父親都是知府。
可是她又怎麼可能會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麼短暫的時間之內,居然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階下囚!
“拜託你不要再繼續哭了好不好!你如果再這麼哭下去的話,好好的一個人估計都要被你給哭死了!”
一臉煩躁的將目光看向了劉翠花,此時的蘇湘兒一邊說這話,一邊不停的拿自己的拳頭敲擊着護欄。
可是劉翠花根本就不爲所動,仍然是手中拿着那一紙休書,哭的撕心裂肺。
其實劉翠花的內心當中,對於姚明山如果說一丁點的感情都沒有,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姚明山這個人和劉翠花之間,畢竟已經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年,兩個人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着一些感情的。
而沒想到這一次自己之前出去,曾經到京城裏面找面首的事情,居然被暴露了出來,這也導致了他們的關係立馬就變得匪夷所思起來。
劉翠花慢慢的止住了哭泣,擦了眼角的淚水,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的蘇湘兒。
“你以爲你現在是誰,你不還是和我一樣的階下囚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個時候跟我指手畫腳的!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跟你好像沒有絲毫的關係吧!”
劉翠花的話徹底的激怒了蘇湘兒,蘇湘兒平時在自己的家裏面,那可以說是說一不二,她敢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就絕對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跟她對着幹。
可是現在事情不一樣了,就像是劉翠花剛纔口中所說的那樣,他們兩個人現在完全是處在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平等的位置。
兩個人都只不過是等待着被宣判的犯人罷了,只不過對於劉翠花來說,面前的這一紙休書簡直比判了她死刑還要難受。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還能夠怕什麼?
蘇湘兒的嘴巴張了張,很想在這個時候好好的羞辱一下面前的劉翠花,可是當她看到劉翠花眼角不斷流出淚水的時候,最終還是硬生生的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並不是她不願意在劉翠花的這件事情上給自己找回場子,只不過他不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來完成自己報復對方的目的。
兩個人靠着牢房當中的護欄慢慢的做了下來,原本還十分嘈雜的環境,也在此時逐漸的變得安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