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麗並不打算再和李瑩對着幹,不管李瑩把自己的事業發展成什麼樣子,張麗都始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說作爲一個平民看到了李瑩,把自己的生活過得如此的風生水起,日進斗金,內心當中一丁點的感觸都沒有,那當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張麗也是個聰明人,他清楚的知道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
“最近這段時間可能要麻煩你一直跟船去蘇杭,因爲咱們的原材料必須要從蘇杭的九州碼頭往這邊運,所以如果船上沒有一個能夠被信得過的人,我擔心原材料有可能會被心有叵測的人下手,或者是動手腳。”
夜色將至,忙碌了一天的李瑩和姚明宇,兩個人正坐在靠近湖邊的亭子裏,簡單的吃了些東西。
李瑩一邊喫着面前的清湯麪,一邊開口和姚明宇交代着明天所要做的事情。
姚明宇卻只是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最近這段時間咱們可能要一直從海路往這邊運原材料?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運原材料這一來一去,最少就需要兩天的時間,這兩天的時間裏,沒有我在你的身邊給你幫忙,你自己喫得消嗎?”
姚明宇有些擔憂的將目光看向了李瑩,他現在並沒有去想自己可能會有多麼的疲憊,反而將自己無比關切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李瑩。
李瑩在聽到了姚明宇主動關心自己之後,眼神當中也是露出了一絲愛意,他伸出了手,輕輕的在姚明宇的手背上拍了拍。
“明宇,你儘管放心,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
“倒是你,總是在水路上一直這麼漂泊,可能會讓你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如果你的身體真的不舒服的話,你可以跟我說這件事情我也可以安排其他的人去做。”
姚明宇卻只是笑了笑:“沒關係,我覺得既然你想要發展出一番自己的事業,作爲你的相公,我應該在這個時候無條件的支持你。”
眼神當中伸出了一抹睿智的光芒,姚明宇又怎麼可能會猜不到,除了自己之外,其實李瑩真的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徹底的被他所信任的人了。
忙碌的生活就此開始,而就在兩天之後,也就是劉翠花被徹底的定罪,並且斬首的日子。
最近這段時間,儘管有了五皇子的提醒,但是昭玉仍然還是在內心當中始終都想不明白,縣令到底有多大的膽子,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和自己對着幹。
儘管現在自己一時半會之間出不了宮,但是他已經安排了自己手底下的心腹,前去縣城,找縣令問個清楚明白。
昭玉的心腹就是自己手底下的這名錦衣衛,錦衣衛名叫白雨,可以說和昭玉基本上是同齡人。
如果不是因爲兩個人在身份上有着巨大的差別,可能他們會是最好的朋友。
精力了將近好幾天的奔波之後,白宇也總算是來到了縣衙,見到了縣令。
“所以你這次來是爲了幫公主傳句話,就是想要問一問我爲什麼會如此處置這件事情,又爲什麼會明明知道在公主殿下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後,我卻仍然明目張膽的違背了他的意見而放了蘇湘兒的事?”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縣令的心裏面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是對方不說,他也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白宇的眸子微微的沉了沉。
“看樣子你也應該並不迂腐,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來,得罪了公主殿下,對於你的仕途來說可沒有什麼好處。”
可是縣令卻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無奈的擺了擺手,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位大人你是有所不知,你們這種身份和地位的人,可以擇一人而終,但是我們卻不行。”
“我們這個小縣城原本就不大,而且我的官職也只不過是位居七品,這麼一個小小的縣令,你真的覺得我能夠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公然違背公主殿下的意思?”
“我只能把話給你說,在這裏,我之所以會這麼做,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一山更比一山高,手心是肉,手背也是有,有的時候在手心和手背之間作出選擇,那就要看哪邊的肉厚了。”
“一山更比一山高,像是我們這種位居最底層的官員也只能夠從中間權衡利弊,做出這樣的選擇也實屬無奈。”
一聲無奈的嘆息之聲,從縣令的口中被說了出來,而旁邊的白宇面色也開始在此時變得越來越陰冷。
如果說之前他可能還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縣令一定要違背昭玉的意思,而現在在聽到了縣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基本上已經多多少少的反應過來了一些。
看樣子整件事情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這種狀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縣令本身沒有任何能夠自主選擇的權利,只能夠別人交代什麼他去做什麼,而且在背後做出這一系列交代的人,顯然身份地位都要比他高。
而至於一山更比一山高,這句話就更容易理解了,按照正常的道理來說,蘇湘兒的父親也只不過是一地知府,本身雖然從官職上來說,的確是縣令的頂頭上司。
但是縣令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爲知府的一句話就輕易的放了蘇湘兒。
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並且敢公然的和公主安排下來的事情相做對,很顯然在他的背後應該還有着一個身份和地位更高的人。
懂的人自然都懂,最近這段時間五皇子昭玉和太子之間的紛爭早就已經日趨白熱化,大家的內心當中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這一次到底是誰在背後悄然出手讓縣令這麼做,事實已經勝於雄辯,已經不需要用太多的語言來證明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