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氣海捲起滔天巨浪。
衝擊向天空外的無盡虛空。
卻被上次靈氣之影重築的透明丹田氣壁無情阻擋。
一次。
兩次。
無數次。
透明氣壁出現了一絲裂縫。
隨後。
透明氣壁如蛛網般裂開。
天塌了！
無邊無際的氣海暴露在虛空之中，是如此的完美而甘甜，如同蜜糖吸引螞蟻一般，吸引來虛空深處的無數虛空心魔。
陳牧服下二品清心皇丹。
清心皇丹化作一柄青銅古劍，衝過虛空之門，斬盡諸魔。
陳牧心中大定。
屏息凝神。
開始在虛空之門處，收取虛空之力，混雜着靈力，開始凝結金丹。
一個丹坯緩緩凝結。
結丹期是極其特殊的一個境界。
因爲從結丹期開始，所用的靈力就不再是純粹的靈力，而是混雜着虛空之力的虛靈力。
這也是修士爲天道不容的根本原因。
因爲從融合虛空之力開始，修士就已經初步脫離了天道輪迴的控制。
有的修士甚至會選擇拋棄肉身，摒棄天道，金丹直接前往虛空之地修行。
成爲虛空生物。
這一類修士。
以虛空之力爲主，以靈力爲輔。
又被稱爲虛修。
陳牧並不想成爲虛修，所以他並沒有控制丹坯飛向虛空之門外，而是在虛空之門內凝結金丹。
突然。
陳牧福至心靈。
既然金丹和丹藥的凝丹過程如此之像，那他能不能用凝結皇丹的操作手法，來給自己凝聚一枚皇丹呢？
皇丹，應該比萬中無一的鑫丹，還要更加強大吧？
說幹就幹。
陳牧摸索着以皇丹的煉製手法，結合他對於鑫丹的瞭解，凝聚自己的全新金丹。
有過這個想法的天驕煉藥師，絕對不只是陳牧一個，這也是皇極丹概念存在的原因。
至於爲什麼皇極丹這個概念明明存在，卻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那不是因爲理論不可行。
而是因爲虛空深處的大恐怖不允許。
結丹分爲三個步驟。
凝丹，注魂，結丹。
海量的虛空之力和靈氣被陳牧消耗掉。
一顆古往今來從未成功過的皇極丹緩緩凝成，陳牧完成了結丹第一步。
皇極丹的現世。
讓陳牧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之感。
彷彿他只用普通的虛靈力。
不用任何招式。
就足以破盡萬法。
同階無敵。
然而。
皇極丹就像一個無底洞，吞噬着靈力和虛靈力，極其緩慢地從小拇指大小向着大拇指大小膨脹。
靈力方面還行。
陳牧多的就是回覆靈力的皇丹和靈石，搬出2000多萬塊靈石，又連續吞下幾枚二品皇丹後，靈氣非常充足。
然而。
虛空之力方面。
就讓陳牧有點擔憂。
因爲虛門之門外，被皇極丹強大的吸力，活活吸出了一個巨大的漏斗狀漩渦。
受此異象影響。
越來越多的虛空魔物，如同潮水一般聚集。
好在二品清心皇丹，所化的青銅古劍非常給力，將敢於靠近虛空之門的虛空魔物，一一斬殺。
終於。
有驚無險。
皇極丹緩緩成型。
散發着淡淡金光，就像是夜空中最美的星晨。
陳牧將靈識緩緩注入皇極丹中。
開始結丹第二步，注魂。
陡然間。
陳牧面色劇變。
他有些明白。
爲什麼古書上，從來沒有天驕煉藥師以煉製皇丹的方式凝結金丹。
前面凝丹的步驟還好。
最後注魂的時候。
皇丹居然這麼耀眼，這絕對會招來一些可怕的存在。
一個不小心。
他就會身死道消。
突然。
虛空最深處突然響起了一聲震魂蟾鳴，一股遠非陳牧靈識可比的強大神念，倏忽而至，狠狠撞擊在陳牧的靈識上。
陳牧瞬間暈死過去。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
哪怕只是一絲餘波。
他也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圍觀的衆魔物看着虛空之門內懸浮着，滴溜溜旋轉，如同太陽一般璀璨奪目的皇極丹，蠢蠢欲動。
一頭身高千尺的虎形魔物走出。
它氣息很強，傲然環視周圍一圈，緩緩向着虛空之門走去，企圖吞下皇極丹提升實力。
然而。
一層空間漣漪盪開。
萬丈鱷頭伸出，張開血盆巨口，將虎形魔物直接一口悶，紫色的魔血溢出嘴角。
嚇得圍觀的衆魔物齊齊後退數步。
萬丈鱷頭向着虛空之門緩緩移動。
鱷目警惕地打量着虛空之門前的一座人形雕像，它總覺得這雕像，似乎在哪裏見過。
但是。
它來不及仔細思索。
一條蟾舌捲住萬丈鱷頭，在鱷目的絕望眼神中，將它緩緩拖入虛空最深處。
圍觀的衆魔物作鳥獸散。
“它來了！”
“通天魔蟾！”
可是。
逃跑似乎是徒勞的，因爲這一方天地，都被一張橫亙虛空的浩瀚蟾口所吞。
空間被咀嚼的可怕聲音，不斷響起。
通天魔蟾口吐人言。
“皇極丹！”
“狂妄的人族煉藥師總是喜歡試探虛空的底線。”
“那我成全你！”
“化作虛空的一部分吧！”
蟾舌向着虛空之門射去，如光線照射一樣。
然而。
有一隻有力的大手伸出，抓住了光。
“你是？！”
“不可……”
通天魔蟾甚至來不及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就被一道接天連地的斧光，斬成了兩半。
虛空之地最深處躁動起來。
靈氣之影站起身，扛着巨斧，大步走進虛空。
每走一步，它的身形就會增長一丈，穿天破地，無窮無盡。
……
許久。
陳牧幽幽醒來。
他凝視着無盡虛空，感覺虛空也在凝視着他，但似乎有些畏懼。
錯覺！
這一定是錯覺！
陳牧自嘲一笑。
他看過很多書，當然知道虛空深處有大恐怖，那些可怕的存在，就算是已經登頂世界的至強者，也不敢輕易驚擾。
陳牧掃了一眼虛空之門外，二品清心皇丹，所化的青銅古劍。
剛纔他在注魂入丹的時候。
不知道怎麼暈了過去。
還好二品清心皇丹給力，斬盡諸魔，不然他就完蛋了。
陳牧走到靈氣之影所化的雕像前。
“這一品聚氣皇丹的藥效，不是止步結丹期嗎？”
“怎麼還沒有消失？”
“奇怪？”
“難道我喫的不是一品聚氣皇丹？”
陳牧摸摸雕像的臉。
這雕像本來模糊不清的五官，越來越清晰了。
跟他很像。